按照這壁畫上記載,赤水古城早已經將那位神秘女子奉為神明,見到對方模樣未改,也毫不稀奇。
在他們看來,神女不就應該是這樣的么?
經過六十年的時間,當時的赤水古城已經按照神女留下的法子重新修建,幾乎已經改頭換面。
而這一次神女再次降臨后,給古城帶來了一顆珠子。
壁畫上也畫了這顆珠子的模樣,比拳頭略小,大致上是個圓珠形,但表面并不光滑,而是雕刻了許多紋路,但畫上看不太清。
不過最為引人矚目的是,這顆珠子上雕有一個眼球,使得整顆珠子看上去就像睜開了一只詭異靈動的眼睛似的。
我當時聽徐嵩提過,鎮元珠還有一個名字,又叫活眼珠子,想必就是因此而來。
只是讓我感覺奇怪的是,按照徐嵩的說法,是欽天監在后來發現了已經消亡多年的赤水古城,并且在城中找到了一顆石頭。
欽天監用這顆石頭煉制出了一顆鎮元珠,鎮壓在赤水古城之中,又對赤水古城加以修建,將其作為祖龍的一部分。
可實際上從壁畫上來看,其實從一開始,這鎮元珠就已經是眼珠子的模樣。
又或者說,欽天監發現鎮元珠后,又做了某些變化?
不過等看到壁畫的后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根據后續的記載,神女帶來珠子以后,赤水古城的大祭司就將珠子封存在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石頭中。
這塊石頭方正無比,又刻有繁復的符文,顯然是某種精心煉制出來的法器,用來封裝珠子。
這塊石頭后來就被放在了一處石臺之上,但壁畫中只畫出了那個平臺,卻不知道這平臺在哪里。
神女留下珠子以后,就再次離開了,臨走前告訴赤水古城的居民,她還會回來。
赤水古城的居民,日夜供奉神女雕像,等待神女再次降臨,可這一等,卻是遙遙無期。
又過去了一個六十年,赤水古城中突然間爆發了一種極為恐怖的病災,城中居民一個個死去,就連法力高深的祭司都無法幸免。
眼見滅亡在即,大祭司就命人將這一切記在了壁畫之上。
到了這里,壁畫的內容就全部結束了。
聽龔慈大師連推測帶解說完,在場眾人都是一陣沉默。
畢竟這壁畫上所記載的內容,也太過離奇,而且還關系到了一個古城或者古國的興衰滅亡。
尤其是這壁畫中所提到的神女,那完全像是一種傳說。
這大漠中流傳有一首歌謠,說的是“神女從天而降,在赤水河畔鎮壓了黑喇嘛,無盡的沙海這才歸于平靜”,這倒是跟壁畫上記載的內容對上了。
這赤水河畔,也就是赤水古城,只是如今這赤水河已經干涸消失了而已。
我本來以為,要么這單純就是一個沙漠中的傳說,就像是一種民間故事。
要么是這個事情真的發生過,而鎮壓了黑喇嘛的那位神女,應該是某位神通廣大的絕世人物。
可這壁畫上的記載,卻很是離譜。
按照上面所說,六十年之后神女再次降臨,但模樣卻絲毫未變,依舊還是當年的樣子。
這也就意味著,這神女能容顏常駐,六十年是什么模樣,六十年后還是什么模樣。
雖說實力高深的修煉之人,往往都駐顏有術,遠比一般人要顯年輕,但這可是六十年時間,而不是六年。
一個人六十年容顏都分毫未變,那就恐怖了。
這豈不是傳說中的青春不老么?
哪怕海天士那樣擁有七竅玲瓏心的傳奇大術士,費盡了心機,最后可都沒能做到這一步。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赤水古城的居民將對方奉若神明,故意夸張了。
又或者說,這個神女其實壓根就不是活人,而是像屈芒這老登那樣的頂級尸煞,又或是頂級大鬼。
壁畫的最后,記載了赤水古城中發生了一種恐怖的怪病,以極快的速度席卷全城,從目前來看,赤水古城之所以消亡,就是跟這場怪病有關。
可這赤水古城的居民,傳承的應該是巫術一流,而且極為強悍,在神女之前,甚至長期硬扛黑喇嘛。
尤其是赤水古城中的祭司,那更是法力高深。
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病,能把整個赤水古城給覆滅?
這赤水古城覆滅之后多年,欽天監在沙漠中找到了赤水古城的遺址,隨后將那塊封存有鎮元珠的石頭法器打開,取出了鎮元珠。
只是后來明末大亂,欽天監也走向末路,在其后形成了某種斷層,導致許多傳承丟失。
哪怕是后來的第九局以及徐家等等,關于赤水古城也是所知有限。
所以徐嵩才說,是欽天監在赤水古城找到了一塊石頭,改造成了鎮元珠,但實際上應該只是打開了那個石頭法器,將鎮元珠取出而已。
從這里就能看出,后世傳下來的說法,跟當年的真相或許會存在著極大的差別。
“老哥,你確定當年欽天監真給你們家族留了密令,你親眼見過?”我問甘鐵熊。
“密令我是沒見過,但家族代代相傳,總不會是假的。”甘鐵熊道。
“那也未必。”我指了指壁畫,“過去了這么多年,當年傳下來的東西,或許早就傳歪了也說不定。”
甘鐵熊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也說不清,但沒有親眼見過密令,誰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歪。”
這時忽聽沙里飛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怎么這么潮濕?”
“有么?”我看了他一眼。
其余人等也都滿是疑惑。
“這鬼地方到處都是沙,哪來的潮濕?”何懷寶粗聲粗氣地道。
沙里飛伸出舌頭舔了舔空氣,搖頭道,“你們當然沒感覺。”
“是不是這古城下面有水?”我問道。
從這一路的觀察來看,在這方面,沙里飛才是大行家,就連甘鐵熊這樣世代居住在沙漠的甘家人也未必比得上,這自然得相信他的判斷。
“不知道,不像,奇怪……”沙里飛眉頭緊皺,嘴里嘀咕著,又往前方看了一眼,說道,“這水氣是從那邊飄過來的。”
“繼續往前走,所有人戒備!”我當即下令。
眾人再次集結,收攏隊形,朝著沙里飛所說“水氣”飄過來的地方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