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前過來的情形看,我們是從塔樓下到地下古城的東南角,這是從古城風水布局中判斷出來的。
之后從西南角一路走到了古城中心,在那里見到了神女雕像和壁畫。
此時我們穿過古城中心,是往西北方向而去。
發現進入西北城區之后,沿途的格局又不一樣了,而且相對于東南城區來說,這邊的城區很多建筑坍塌毀損了不少。
“前面有東西!”沙里飛抽了抽鼻子忽然說道。
我當即率領眾人趕了過去,疾行一陣,就見前方一座斷了半截的石墻下方,臥著兩個人影。
等來到近處一看,發現是赫然是兩具干尸。
忽然間第九局小隊中沖出一人,撲到其中一具干尸上,抓起那干尸的手腕。
只見那干尸手腕上系著一條五色絲線編制的彩繩,那隊員又慌忙看了一眼那具干尸的面容,失聲道,“是羅祥!”
彭曉等人急忙圍了過去,仔細分辨二人的面目,最終得以確認。
“隊長,這是我們第九局的兄弟!”彭曉紅著眼向我稟報。
原來這二人,一個名叫羅祥,一個名叫鄭奪,原本是和彭曉等人一起趕到大漠來換防的。
后來他們分成三隊,分別進入大漠巡邏,彭曉他們屬于一隊,羅祥兩人則是屬于二隊。
我仔細查看過后,發現羅祥和鄭奪二人身上是有傷口,但并沒有致命傷,可身體干癟,仿佛體內的水分都被蒸干了,成了干尸。
“怎么會這樣?”龔慈大師也是神情凝重。
我一時也瞧不出端倪,轉頭問沙里飛,“老哥看出什么了?”
“不知道。”沙里飛搖頭,“我就覺得這里的水氣很奇怪,說不定跟這個有關……”
不過更加蹊蹺的是,羅祥和鄭奪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的。
難不成是他們那支小隊無意中進到了赤水古城?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辦到的,但既然他們二人在這里,那就意味著很可能還有其他人。
“搜!”我一聲令下,同時將一疊紙人放了出去。
兩名第九局的兄弟紅著眼,準備背起羅祥和鄭奪二人。
“先把兩位兄弟留在這里,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我當即阻止道。
“是!”彭曉等人齊聲答應。
一行人繼續向前疾速行進,沿途又碰到了幾名二隊的兄弟,只可惜都跟羅祥二人一樣,體內的水分完全被蒸干,已經變成了干尸。
彭曉等人都是雙目赤紅,殺氣騰騰。
然而此時四下里一片死寂,卻也聽不到有任何其他異響。
“繼續走。”沙里飛時不時地趴到地上側耳傾聽,又用鼻子聞,突然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再往前疾趕了一陣,此時就連我都聞到了空氣中飄過來的一股子血腥氣。
沿途過去,又發現了幾名已經成為干尸的二隊兄弟,再繞過一座石樓,就見前方紅艷艷一片。
那紅艷艷的東西,一大灘的血跡,血泊中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人,唯有一個人站在那里,渾身血跡斑斑。
聽到動靜,那人轉過身來,沖我們看了一眼。
那人臉上也全是血污,目光冰冷,凌厲無比。
我快速地掃了一眼地上,心中頓時一沉。
血泊中至少臥著有二三十人,其中一名女子躺在那人的腳下,雖然臉上血跡斑斑,但依舊能認出來樣貌,正是孫勝男。
“是孫局長!”彭曉等人幾乎也在同時認了出來,失聲驚叫,就要沖過去。
我將眾人攔下,又打量了一眼那站在血泊之中的那人。
這是個年輕男子,雖然滿身血污,但眼神卻是如同一匹孤狼似的,在我們身上掃過,啞聲問道,“你們是第九局的?”
“不錯。”我也并沒有遮掩,當即承認。
“你是隊長?怎么稱呼?”那年輕男子冷聲問。
“林壽。”我說道。
對方聞言目光一閃,又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隨后又將我身后眾人一一看了過去,在龔慈大師身上停頓了片刻,問道,“這位大師怎么稱呼?”
“這位是龔慈大師。”我依舊直言相告。
那年輕人隨即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我身上,沉默片刻,說道,“我是茅山弟子,江映流。”
“你是茅山的首席弟子?”龔慈大師大吃了一驚,卻是有些驚疑不定。
那自稱江映流的年輕人卻并未理會,而是盯著我問道,“師兄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你說的是宋高嶺宋師兄么?”我問道。
對方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卻是并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孫局長他們脫力昏死過去了,我在這里守著他們,你信不信?”
“當然信,我們能不能過來看看?”我笑著問道。
“請便。”江映流做了個請的手勢,往后面退開一些。
我當即帶著眾人上前。
彭曉等人卻是散開,隱隱將對方給包夾在了當中,那江映流卻也并未在意,而是就地坐了下來,開始閉目調息。
“四位局長都在這里。”龔慈大師低聲對我說道。
除了孫勝男之外,還有郭義、呂岳和左元澤等三位局長,也都在這里。
就像那江映流說的,四人此時都已經昏死過去了,身上雖然血跡斑斑,但并沒有致命傷,只是四人的手腕上,都有一道很深的傷口,不過已經被止過血了。
在四位局長之外,還找到了五名二隊的兄弟,僥幸的是,這五個兄弟雖然渾身是傷,而且臉頰凹陷,皮肉有些干癟,但還有氣息。
除去第九局一眾人等之外,地上還躺著近二十具尸體。
這些尸體當中有一大半是黃衣人,另外有八名黑袍人,跟我們之前在赤水古城外面遇上的那批人頗為相似。
這些人全都已經斃命了。
之前在遠處看來,這地面上是一片血泊,但此時到近處仔細查看過后,發現這地上其實是有一道用鮮血繪就的巨大符咒,只是后來被其他的血污給遮擋了。
龔慈大師當即帶著彭曉等人,開始給孫勝男等人治傷。
“兄弟,能不能說說怎么回事?”我過去找到江映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