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益善。”
陳青話音一落，小廝立刻笑道：“前輩有所不知，本齋成立之初，店主便已立下規矩，不論任何人，只能請走三個靈引。”
嘶……
“不論貴賤？”
“對，不論是何級別的靈引，都只能請走三個。”
陳青眼珠一轉，立刻有了心思。
這好辦，自己買三個，小千買三個，鐘馗……他算了。
反正換著人來，買三千個也是綽綽有余。
所以陳青也不著急，點頭道：“可以。”
“那前輩要請哪一脈？”
“嗯……繡花姑娘吧。”
虞美人卡在邪靈許久，也該讓她晉階了。
“前輩請隨小的來。”
小廝領著陳青來到一間茶室，給陳青斟上茶，還沒喝，掌柜已經到了。
小廝恭敬退出，陳青這才看向了掌柜，是一個微胖、很干練的黃衣中年。
“讓前輩久候了，在下金全，前輩喚我一聲小金即可。”
“金掌柜！”陳青抱拳，直接說明來意：“在下想要購買些靈引。”
金全明顯一怔，忽然意識到什么，笑道：“前輩第一次來我靈魘齋吧？”
“哦？”
“回前輩，本齋建齋已近千年，倒不是托大，但有幾條規矩，只能請三份靈引，且每一脈都只能請一份。”
“價錢再多都不行？”
“正是。”
陳青沒多作糾纏，忽然又聽金全笑道：“說來也算有趣，不停有其他前輩想要通過各種方法多買靈引，換門中弟子，換親朋好友，甚至換毫不相干的人前來，但都失敗了的。”
他這是在告誡陳青。
顯然，陳青這點小心思已經有許多人動過。
但陳青還真不太信，塔里三千萬人，隨便派一個和自己從未見過的來，你能查出來？
更何況小千可是能騙天地造化的，隨便換副模樣你們也認不出來吧？
于是笑問：“這般自信？”
金全笑容滿面：“立齋千年，總有點鎮齋手段的嘛。”
“好，那說不得一會兒試試才行。”
“自然可以的。”
“好，說回靈引吧，你說一脈只能請一份？”
“正是，前輩可請回繡花姑娘晉階花腰新娘的靈引，但后續的靈引便不能請了，或者等晉階成花腰新娘后，又可前來請回邪靈級靈引。”
這倒是有意思。
不過靈魘齋倒也是小氣，靈花腰新娘邪靈級是虞美人都不透露。
先選吧。
金碗乞丐的靈引自己只有至尊靈引，本來想把普通靈引也補全的，但現在得先往后放放。
那該優先選什么呢？
引魂鬼差晉階判官自己雖沒有，但魚容就有判官，上次沒來得及說，下次見面了問了就是。
那就隱轎、虞美人、冠軍侯、霸王吧。
當下，陳青緩緩道：“呂雉的吧。”
“好嘞！”
金全拿出一根筆蘸了紅墨，又拿出一卷和千機相似的羊皮紙，遞給陳青：“前輩請寫下‘呂雉’兩字。”
陳青覺得有意思！
依言寫下“呂雉”兩字。
墨跡寫于羊皮紙上，像是滴于水中一般，緩緩暈開，漸漸消失不見。
金全微笑：“前輩只能請兩份靈引了。”
陳青一怔：“為何？”
金全微笑：“自然是前輩身邊有人已請過一份了。”
嘶？
不對啊！
自己第一次來這里，難道是施藥觀音或者鐘馗他們率先到這里買了一份？
陳青皺皺眉，立刻問向眾人，但一一問過，都在逛街購物，都沒人進入陰城。
難道是觀主、靈咒紙尊等人？
這些在深淵廝混了幾百年的人物，到過大煌城一點毛病沒有。
當下，陳青又問了可能的眾人，觀主回答很干脆：沒有。
靈咒紙尊倒是皺起了眉頭：“主人，老朽自然沒有，但前主人也在深淵闖蕩過多年，在遇老朽之前，他實力不算強，應該也未到過大煌城的。”
九咒道君？
甚至是呂岳這等鎮魔塔的守護者？
陳青一個個問了，都說沒有。
排查再三，竟然真找到了！
——關在血土的鎖龍師！
“但主公，在下只是到過，靈魘齋雖也知道，且也去過，但要價太高，并沒買回任何靈引。”
再問兩圈，陳青大約確定沒有遺漏了，這才緩緩道：“金掌柜或許出錯了吧？在下宗門里人員頗雜，但我方才問了，皆無請過靈引之人。”
雖然地位超然，但金全分寸拿捏極好，沒有直接反駁陳青，只是微笑：“許是前輩麾下有人無意間請過靈引了罷。”
陳青皺眉，但也沒轍。
人家不賣，也不能硬搶。
而且沒仇沒怨，對方沒理由在這里搞自己。
“前輩可想好了請哪兩份靈引？”
如果只有兩份，那呂雉的靈引便要推后了。
“霸王。”
“哦？”金全眼前一亮，頗為驚訝：“前輩，需知想請走霸王晉階的靈引，您得請出霸王。”
“嗯。”
“失敬，失敬！”金全拱拱手，又道：“霸王一脈并非在下維系，在下這便去請李掌柜。”
片刻，李掌柜便至，金全帶上門出去。
李掌柜名作李孝文，一番恭維后，陳青又說了目的，并將霸王喚至了身前。
李孝文上下打量，點頭道：“確實是霸王！前輩名震深淵指日可待！”
這倒讓陳青有些意外。
霸王很強，不管是武狀元時還是萬人敵時，在陳青麾下都算第一梯隊，但也沒有梯得太明顯。
但在靈魘齋都算很厲害的？
“前輩，武夫一脈乃強力鬼寵，想請霸王晉階陰神的靈引，所需多半頗豐。”
陳青松了口氣，他就怕搞半天對方來一句“無此靈引”。
只要有就好商量，自己家底還算將就。
只是這個“多半”又是啥意思？你自己也不知道準確價格么？
“說吧，多少？”
“需要……”饒是李孝文，也有些震驚道：“竟需要三千一百萬極品靈石。”
這一下，就算是陳青，也怔住了！
靈石？
還是極品靈石？！
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
如果是普通靈石，自己多少也能拿出，但這是極品靈石啊！
就算靈石鬼晶幾乎不限量的塔中，也是一線鬼寵才能享用的啊！
粗略算算，自己將塔中所藏靈石拿來一半，大約才足夠付這價格。
陳青沉默不語。
他有錢不假，但他也不傻。
能有這么多靈石，都是因為石船奇遇，既然是奇遇，那就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好一會兒，陳青才道：“確實是一筆大錢，在下一時半會拿不出來，可能付其他東西么？”
“齋中也有許多缺的物什，但都珍稀異常，尋常修士……”李孝文沉吟起來，看了看陳青眼神，還是點頭：“前輩請看吧！”
推過來一個精美冊子，翻開一看，每種寶物能抵多少靈石寫得清清楚楚。
但如李孝文所說，每一樣皆是難以想象的珍品！
翻開第一頁，第一個就寫著“二十億極品靈石”，陳青立刻一怔，也就是說，這么一個東西，就值六七十個霸王靈引？！
想著會是什么寶貝，看清時頓時無語。
不是，你們是真敢定價啊！
只見那東西上赫然寫著“九轉金丹”！
等我和太上老君處好關系了再說好吧！
同樣，達到天價的還有西王母的不死藥，鎮元子的人參果……
陣符類的有三清神符、六丁六甲替命符。
甚至因果律的孟婆湯、釘頭七箭書都在其列。
一邊翻，陳青一邊感嘆。
這些東西，無一不是陽神也得爭得頭破血流的寶貝。
而在中間一頁，陳青卻是停下了。
因為上面兩樣，他都認識。
準確來說，他都有。
第一個寫著：一頁生死頁，可抵三億極品靈石。
第二個寫著：息壤，一兩可抵一億極品靈石。
息壤！
這玩意兒也這么值錢？
搞死楊通時，自己大約得到一杯子大小。
小千立刻悄然傳聲：
“主人，我們大約有五兩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