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荒古的話，飛塵至尊看了一眼遠處的陳長生，最后什么話都沒說直接走了。
等到飛塵至尊走后，荒古等人也陸續離開。
畢竟這個時候繼續留在這里，多少就有些不體面了。
“傻丫頭，你為什么非要摻和這場殺局呢？”
“這本就是我為天下人布的死局，你這樣直直的闖了進來，叫我該如何是好？”
看著懷里的蘇婉兒，陳長生自言自語說了兩句。
隨后，陳長生點燃了蘇婉兒體內遺留的最后一絲神識。
“長生大哥，你終于來了。”
望著睜眼的蘇婉兒，陳長生微微點頭說道：“沒錯，我來了，但我好像來的有些晚。”
得到這個回答，蘇婉兒輕輕搖頭說道：“只要長生大哥能來，對婉兒來說永遠都不晚。”
“為什么？”
陳長生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見狀，蘇婉兒輕聲說道：“因為殷契他們叫我一聲娘。”
“我知道如今這局勢，是長生大哥你布的死局，你需要有很多人把性命扔在這里。”
“婉兒愚笨，學不來什么天下大勢。”
“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兒子們去死！”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以身入局，代替他們去死。”
看著滿眼幸福的婉兒，陳長生心如刀絞。
“你為什么要這么傻？”
“我已經想明白很多事了，你只需要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就能白頭偕老了。”
抬手輕輕撫摸著陳長生的臉，蘇婉兒微微笑道：“長生大哥，愛一個人是自私的。”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愿意分享自已心愛的人。”
“念生姐姐很好，但我不愿意與她分享你。”
“能在你生命中占據一段美好的時光，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而且我若不死，長生大哥你又怎么能放下一切，去迎接新的開始呢？”
“對不......”
陳長生剛開口，蘇婉兒的手就按在了他的嘴上。
“不要說對不起，自從我選擇嫁給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心里住著其他人。”
“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你。”
“對我來說，這一切已經夠了！”
“現在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在我臨死之前，不要再傷我的心了，好嗎？”
面對蘇婉兒的要求，陳長生點了點頭，然后抱著蘇婉兒一同觀看璀璨的星河。
在這一刻，蘇婉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因為陳長生的心，在這一刻完全的屬于她。
時間逐漸流逝，陳長生懷中的蘇婉兒緩緩閉上了眼睛。
望著那安靜的星河，陳長生輕聲道：“系統，為什么不愛一個人也會這么痛？”
“回宿主，心靈上的痛苦來源于失去。”
“你不愛蘇婉兒，但你失去了一個愛你的人。”
“失去加上無法彌補的愧疚，這樣的痛苦足以銘記終身。”
“愛是痛苦的，不愛也是痛苦的，那我該怎么做，才能避免這鉆心之痛？”
陳長生再次發問，系統平靜說道：“七情六欲本就是生靈痛苦的來源。”
“關于如何避免這些痛苦的答案，坊間話本中早有答案。”
“神仙必須斷絕七情六欲，才能避免輪回之苦。”
“從現實角度來說，修行者和凡人口中的神仙沒什么區別。”
“所以想要斬斷輪回之苦，那就必須斷絕七情六欲。”
面對這個答案，陳長生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陳長生輕聲道：“原來輪回之苦，不是不斷重生的艱難，而是在于一遍又一遍重復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有些事情明知道會是什么樣的結局，但生靈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走這條路。”
“或許這就是修行者要斷情絕欲的原因吧。”
“既然宿主已經明白，那你會選擇這條路嗎？”
聞言，陳長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蘇婉兒的尸體裝入棺材。
望著璀璨的星河，陳長生一字一句說道：“寧受千般苦，不愿離紅塵！”
“我既然入這長生局，那我就敢直面一切長生之苦。”
“倘若連我都承受不住，我又怎么為其他人尋找到真正的長生。”
......
虛空深處。
“轟轟轟！”
劇烈的戰斗炸碎了無數星河，長生紀元集結了數位頂尖高手一同圍攻。
但可惜的是，縱使拼盡全力，占據上風的依舊是上蒼。
“哈哈哈！”
上蒼猖狂的笑聲在所有人耳邊回蕩，剛加入戰局沒多久的飛塵至尊和九頭相柳此時已經負傷。
“我還以為陳長生能給我準備個什么樣的驚喜呢。”
“原來就是你們這群小家伙呀！”
“說實話，他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望著遠處囂張到了極致的上蒼，殷契的殺意濃郁到了極致。
陳香，徐姚，殷契，念生，飛塵，九頭相柳，化鳳。
七大頂尖高手齊聚于此，這樣的陣容，縱使是四梵三界的至尊前來，也能輕松滅之。
但此時此刻，對戰上蒼的七人卻人人帶傷。
“刷！”
空間被撕裂，陳長生從中走了出來。
看到陳長生出現，上蒼得意笑道：“那個彈琴的小丫頭，我給她留了一絲神識。”
“怎么樣，我對你是不是很仁慈？”
望著上蒼囂張的眼神，陳長生淡淡說道：“謝謝！”
“謝就不用了，你要是真的念我的恩情，那就多拿出點底牌讓我興奮一下。”
“比如遠在外面的荒天帝，以及你一直拿來嚇唬人的弒神兵。”
“實在不行，你從天道會里叫幾個家伙來和我打。”
“弄這么兩個不中用的貨色，完全提不起我的興趣。”
上蒼指了指飛塵至尊和九頭相柳，言語中滿是鄙夷之色。
見狀，陳長生淡淡說道：“他們兩個的實力，無限逼近大帝境，兩者聯手，縱使是大帝境修士來了也要讓上三分。”
“這種級別的強者，在你眼中還不夠格嗎？”
“憑實力自然是勉強夠了，但你用這種敗在你手里的白癡來對付我，是不是有點看不起我了。”
“難不成你覺得，我是光靠人數就可以被殺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