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臣認為可以搜索裴遇的記憶,死人是不會撒謊的。”謝玉珩唇角冷勾,看著戰星遙,從她的神色里明白,她也是主謀。
想將鍋推給裴遇一個死人。
休想!
他不會放過任何人害死戰星河的人。
裴老太傅有些慌,“皇上……”
就在殿內爭執不休之際,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內侍連滾帶爬地闖入,高聲稟報道:“啟稟皇上!大理寺那邊傳來消息,說戰王妃母親的尸骨……有下落了!”
“什么?”元御帝猛地抬眼,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在哪?”
謝玉珩和戰帝驍面面相覷。
“大理寺的人在城郊一處廢棄的窯洞里發現了一具被焚燒過的女尸,根據衣物殘片和隨身玉佩辨認,極有可能是云家當年的陪葬之物!現已派人護送去仵作房查驗,特來向皇上稟報!”
此言一出,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裴老太傅也愣住了,一時忘了與戰星遙爭辯,只愣愣地看向元御帝。
元御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目光掃過戰星遙時,已是一片冰冷:“此事暫且壓后再審。”
他對著身旁的侍衛沉聲道,“將二公主帶去偏殿看管,重兵把守,不許任何人接觸。”
“父皇。”戰星遙尖叫著掙扎,“女兒是被冤枉的!您不能這樣對我!”
可侍衛哪里敢遲疑,架起她便往外拖。
戰星遙的哭喊聲漸漸遠去,殿內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元御帝揉了揉眉心,看向那名內侍:“傳朕旨意,令仵作房全力以赴,務必盡快查明尸骨身份,不得有誤!”
“奴才遵旨!”內侍躬身退下。
元御帝看向眾人,目光落在謝玉珩身上:“先將他看押。”
說罷,他起身拂袖,轉身走進了內殿。
龍椅上空空蕩蕩,卻仿佛仍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壓力,讓殿內眾人久久不敢動彈。
……
“王爺……”離開御書房后,謝玉珩就對著戰帝驍欲言又止。
戰帝驍道:“本王明白,這只怕是背后的人故意使用的煙霧彈,目的是想救人。”
“結果大概不可能是岳母的尸骨。”
整個京城,他們前前后后都找了個遍,就差掘地三尺。
偏偏在這個時候傳來消息,就是有蹊蹺。
果然,戰帝驍派人一查就出來了,是賢妃派人找了娘家人,暗中幫忙。
大理寺卿是賢妃的姑丈。
“本王去趟翠微山。”
謝玉珩被帶走了,暫時關押在刑部大牢。
戰帝驍跨上馬背,身后跟著幾名精銳暗衛,馬蹄踏碎青石板路的寂靜,朝著翠微山疾馳而去。
風卷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眉宇間凝著寒霜,心中既有對皎皎的擔憂,也對那突然出現的岳母尸骨存著十二分警惕。
行至翠微山山腳的岔路口,前方忽然橫亙出一道黑影。
那人一身玄色勁裝,臉上覆著一張猙獰的金面,只露出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正攔在路中央,胯下黑馬噴著響鼻,顯然在此等候多時。
戰帝驍勒住韁繩,馬身人立而起,他目光如炬,沉聲喝問:“何人攔路?”
金面人扯了扯嘴角,聲音經過面具過濾,顯得沉悶而詭異:“戰王殿下,別來無恙!”
“是你!”戰帝驍盯著那張面具,發現跟他遇到的金面人不一樣,但卻是同一個人。
身邊的暗衛紛紛拔刀將金面人包圍。
“你岳母的尸體,在我們手里。”金面人緩緩開口,語氣帶著篤定,“王爺不是一直在找嗎?想知道她在哪里,就跟我走。”
戰帝驍眉眼冷漠,握著韁繩的手猛地收緊。
岳母謝氏的死因一直存疑,尸骨被盜更是蹊蹺,這金面人突然提及此事,絕非偶然。
證明了他們之前的猜測都沒有錯。
“你們到底是誰?”他冷聲問道,周身氣息瞬間凌厲如刀。
金面人卻不答反問,金面下的目光掃過他身后的暗衛:“王爺若信,便獨自隨我來;若不信,大可掉頭回去。只是錯過了今日,恐怕再難尋到謝氏的蹤跡了。”
“你的王妃和謝家都在找,錯過了這次機會,想你的王妃為此終身遺憾嗎?”
“王爺真如傳說的那樣愛你的王妃,那就沒有什么可猶豫的。”
說罷,他調轉馬頭,朝著翠微山深處一條荒僻小徑行去,黑馬的蹄聲在寂靜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戰帝驍盯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對方顯然對他的軟肋了如指掌。
“王爺!”身后的暗衛急聲道,“此人心懷叵測,恐有埋伏!不可信,我們還是去跟王妃匯合,一起商量再做打算。”
戰帝驍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錯過機會,只怕有變。”
想要搞清楚金面人是誰,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拍了拍馬背,沉聲道:“你們在此等候,若一個時辰后我未歸,立刻去通知璃兒,讓她不用擔心,保護好孩子。”
話音未落,他已策馬追向金面人。
兩匹黑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深處,只留下暗衛們焦灼的目光,緊緊盯著那片幽深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