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曉萌的話，秦若詩止不住地高興。
她猜得果然沒錯，這么短的時間內，林語曦壓根就不可能找到好工作，否則也不可能賴在云圖這么久。
秦若詩故作驚訝道：“語曦怎么會在這里工作，難道有人推薦她來這里做高管嗎？”
得知秦若詩還不知道語曦姐創業的事，張曉萌微微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是來這里探望朋友的，秦總監要是不介意，我先走一步。”
她說完抬步走向對面的那家保姆保潔公司。
公司前臺看到有人進來，笑著起身招呼：“您好，請問有什么需求？”
張曉萌正準備戲精上身，突然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男音：“秦總監，你怎么來了？”
她回頭一看，李駿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到了公司，還從那個沒掛牌的辦公場地里走出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張曉萌一個箭步沖上去，在李駿澤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聽說你創業了，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跟我們說說？”
她說完還不忘探出頭，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一下。
李駿澤問號臉，“什么……”
“誒！”張曉萌打斷他，“從精英白領變成灰頭土臉的初創者，確實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但我們好歹也是舊同事，這點事情還是不要瞞我了吧。”
李駿澤沉默下來，扭頭看向她，動了動唇。
張曉萌暗中使眼色。
在這幾秒的寂靜中，秦若詩已經掃視了一圈。
那辦公場地很貧瘠，總共也就零星幾張桌子和椅子，質量看著也不咋地，看得出來，李駿澤確實很缺錢。
秦若詩好意道：“駿澤，我說你怎么辭得這么決絕呢，原來是早就想好了要自己出來單干，看在你是云圖老員工的份上，我借你一點啟動資金吧？”
趁著這個間隙，李駿澤已經反應過來了，清了清嗓子：“不必了秦總監，我相信自己可以。”
秦若詩本就是客氣一下，也不認為他會收自己的錢，男人都是注重面子的。
她挑了挑眉，“也好，祝你一帆風順。”
看著秦若詩離開，張曉萌大大地松了口氣，又往李駿澤身上重重一拍，“算你機靈。”
李駿澤也卸下心防，“怎么感覺我們不是來當研發人員的，而是來當特務的。”
張曉萌打了個響指，大搖大擺地走進公司，“以后你就是這家公司的假老板了，裝出點老板的樣子來。”
李駿澤咳了一聲，硬著頭皮跟進去。
他怎么也沒想到，從前看不起的兩個女人，居然也能把創業這件事干得有模有樣，行動力超強不說，還有勇有謀。
或許他是該放下偏見，好好跟著林語曦做事了。
過去那些相親的點子，也不該搬到公司里來，等這邊邁入正軌，或許他可以考慮去開個相親平臺的會員。
……
林語曦睡醒后，聽到整件事情的經過，連連贊嘆：“曉萌，不愧是你。”
在做出點成績之前，她真的不希望秦若詩來摻和一腳。
張曉萌喜滋滋地邀功：“那語曦姐，下班后你請我們吃飯唄，你請客，我們三人AA。”
林語曦笑道：“不用了，投資人給的資金雖然不多，但請你們吃一頓飯還是夠的。”
到達公司后，她干勁滿滿，一直到下午快放學的時候，才拿起手機，給浩浩發短信，讓他蹭朵朵家的車回家。
退出軟件后，她看到有幾個未接電話，來自林芳芳。
林語曦回撥過去。
接起后，那頭傳來林芳芳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語曦，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林語曦深感意外，她們兩人平時工作都挺忙的，很少有機會嘮嗑。
“您說。”
林芳芳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前些天傅總找到我，想要買走我手里三十多個點的股份，你知道的，云圖是我的心血，所以一開始我沒同意，但后來傅總出了市場價的兩倍……”
她沒再說下去。
可林語曦已經懂了，“所以傅總現在是云圖最大的股東？”
“準確來說，是秦若詩。”林芳芳無情地戳破這個事實，“我今天才了解到，傅總已經把所有買下的股份轉到秦若詩名下了。”
林語曦好久都沒說話。
三十多個點，沒個十幾億恐怕下不來吧。
“語曦？你還在嗎？”
林語曦回過神，“嗯，傅總對秦若詩一向很好，沒什么好意外的。”
都說父母要托舉孩子，可男友如此托舉女友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看來她決定離婚還算及時，再拖下去，可就耽誤傅庭川再娶了。
老實說，這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誰都沒有錯，只可惜傅庭川明明知道秦若詩和她之間的淵源，還義無反顧地出軌。
哪怕是等他們離了婚，再追求秦若詩也好啊。
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在她心尖上割肉。
那時候外公重病，秦若詩又拒絕援助，她好長一段時間只能依靠家教和苦力掙錢，幾乎每天都馬不停蹄地往返于校園和校外之間，掙來的錢還不夠外公的一半醫藥費。
直到現在，她的手心還有幾道被熱水燙傷的疤痕。
或許這就是不被愛的下場吧。
不被愛，就只能自強。
林語曦垂下眼睫，從回憶中抽離，化悲憤為動力，連著好幾天都泡在辦公室里。
終于在本周的最后一天，拿到了公司注冊成功的通知，并且把定做好的牌鋪上去了。
公司名為浩息科技。
浩浩和她名字的組合。
也寓意她未來有一天能帶兒子過上更好的日子。
第二天周末，林語曦一刻都不帶歇地去了公司，給員工放了假，自己卻在辦公室里搜索有機會合作的客戶。
她想過了，算法提升太依賴芯片，也太依賴資金，這兩者她目前都沒有，更何況現在還被云圖壟斷，浩息無法與之抗衡。
黎部隊只能把目光轉向別的領域，例如智能家居產品。
她打算抽個時間去一趟家居市場，看能不能發現商機。
人一旦忙起事業來，就容易過分投入，要不是姜律打來電話，她還真忘了一件要緊事。
“語曦，那封離婚協議應該早就寄到了，你和你先生商量得怎么樣了？”
林語曦一拍腦門，“我馬上去問，明天給你答復成嗎？”
姜芮只是笑笑，“你是客戶，我是外人，無論從哪一點上講，我都沒有資格著急。”
說的也是，可她急。
掛了電話，林語曦開上自己的小白，去往傅氏集團。
傅庭川那種唯工作是命的男人，除了出差，經常出沒的地點也就只剩下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