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航慶幸，剛才其中一位男職員是跟著他做事的，收了禮品卡，卻沒閉上嘴。
這才讓他鉆了空子。
否則單憑他的車技，壓根就追不上那個神秘人的車。
為了在總監前面表現一下，他開得很快，新買的二手車差點就撞上了馬路牙子，那可是足足二十多萬塊錢。
秦若詩正巧結束和傅庭川的視頻通話，放下手機，朝他看過來，“什么事？”
楊宇航組織好語言，“有人來打探林語曦的事情，好像是懷疑她有個孩子。”
秦若詩心頭一跳。
接著緘默下來。
暫且不論來者是誰，單憑對方懷疑林語曦已育這件事，就足夠古怪的。
這個人背后的人，會不會是傅庭川？
“你先出去吧。”
楊宇航頷首，“秦總監，還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講。”
秦若詩耐心不足，“講。”
楊宇航見她心情不太好，加快語速：“部門里有些職員，上班摸魚，態度不端，嚴重影響了部門的工作效率，您看是否需要予以警告，或者……”開除。
他不敢擅自建議。
“下次再說吧。”秦若詩現在顯然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
楊宇航也看出來了，回了一個“是”，然后識趣地退下。
待他走后，秦若詩冥思苦想，想打電話給傅庭川，但若不是傅庭川懷疑的，又無端給自己找麻煩。
最后，她決定撥給林芳芳，云圖的大董事，又和林語曦走得近，可能會知道一些隱秘。
電話很快被接起。
“若詩？”
秦若詩簡單寒暄了幾句，問出此次的目的：“林董，語曦在云圖工作的這幾年，應該沒有請過孕假吧？”
林芳芳愣了一下，沒想到秦若詩會來問林語曦的私事。
之前語曦從云圖辭職，她早就心懷愧疚，如果這次又無端暴露語曦的隱私，她這老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
雖然秦若詩作為研發部的總監，有資格查閱員工檔案，但不巧的是，前段時間云圖更新了檔案庫，部分記錄意外丟失了。
這次就權當是她的補償。
林芳芳思考清楚后，回答秦若詩：“這七年來，語曦矜矜業業，沒聽說過有孩子。”
秦若詩勾了勾唇。
她想也是。
大概是林語曦在外面認識了什么狐朋狗友，看到了沈家的那個孩子，這才派人來打探。
“謝謝林董。”
林芳芳笑著道：“客氣了，工作上有任何問題，隨時溝通。”
“當然。”
另一頭，林芳芳放下手機，思忖了一會兒，給林語曦撥去一個電話。
還是說一下為好。
畢竟林語曦和沈家公子走得近，孩子很可能是兩人偷生的，這秘密若是從她口中漏出去，指不定會得罪沈家。
林語曦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吃完晚飯，正在陪浩浩搭樂高玩具。
聽到林芳芳的話，她怔了一下，先是傅庭川派季助去云圖，再是秦若詩，他們兩人是商量好的嗎？
見那頭好久沒傳來聲音，林芳芳心頭一跳，誤以為自己好心辦了壞事，“語曦，要不然我再重新去說說？”
林語曦反應過來，“哦不用，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浩浩的事情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林芳芳松了口氣，“我也是這么想的，沒辦壞事就好。”
話落，郵箱彈出一條消息，林芳芳看了一眼，有關很久之前的一項創業扶持項目，現在終于通過了官方批準。
“對了語曦，我這里有個補貼項目，針對高新技術產業的，你有空可以看一下。”
林語曦退出通話頁面，正巧看到林芳芳發來的文件。
是一封面向社會創業人士的公告，高端技術人才可享受創業補貼，要求畢業于京市前二的院校，且專業限定為理工。
根據不同的專業，享受到的補貼層級也不同，人工智能專業的標準為每家初創公司十萬。
林語曦記得這是很久以前的創業優待了，但中途擱置了，一直沒批下來。
“林姐，這背后有你的一份力吧？”
林芳芳會心一笑，“我林芳芳也不是什么心胸狹隘之人，人工智能這個行業，比起一家獨大，百花齊放對社會發展更有利，不是嗎？”
林語曦不得不贊嘆，林芳芳真是目光長遠。
“林董高見。”
當然，還有一句話林芳芳沒說，那就是與其競爭對手是別人，不如是林語曦。
至少有情誼在。
“我早就期待在這個行業看到更多的女性了，每次應酬都要聞二手煙的日子，真難受。”
林語曦也期待更多的女性能夠上牌桌。
可......十萬確實不夠。
連個裝潢費都不夠。
她登陸進自己的各個銀行賬戶，把余額加了一遍。
連十萬都不到。
窮得很穩定。
林語曦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能從哪里弄點錢呢。
貸款是絕對不可以的，她有個兒子要養，萬一賠進去了，連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
門鎖輕響，林承浩捧著一個水果拼盤走進來。
“媽咪，吃點水果。”
林語曦叉起一顆草莓，放進嘴里，“好吃。”
“今天菜市場最新鮮的水果，幸好去得早。”林承浩也跟著叉起一顆草莓，放進嘴里。
“怎么不來點芒果？”
說起這事，林承浩就頭大，媽咪屬于人菜癮大，看到芒果就蠢蠢欲動，但吃了又會過敏，以前沒少跑醫院。
后來在他的嚴格監督下，家里才沒了芒果的影子。
“我只有你一個媽咪。”林承浩小臉平平道，“暫時沒有找后媽的打算。”
林語曦托著下巴，哭笑不得，“好吧，媽咪會努力活著的。”
林承浩瞄到電腦屏幕，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么？”
他認識的字不多，有些專業詞匯看不懂。
“一個創業扶持政策。”林語曦有事從來不瞞著孩子，簡單講了一下這個項目，然后把遇到的困難也一并說了。
林承浩點頭表示聽懂。
最大的困難，沒錢。
用媽咪的話來說，缺乏啟動資金。
等林語曦去洗漱后，林承浩給經紀人白霜打了個電話。
“白霜阿姨，最近有拍攝的單子嗎，我想多接一點活。”
聽到這句話，白霜第一反應就是，浩浩家缺錢了？
“要多少？”
林承浩抿了抿唇，“大概幾十萬吧，越快越好。”
白霜沉默了，緩了一會兒才說：“有是有，但你可能不會喜歡。”
林承浩根本就不挑，“白霜阿姨，你說。”
白霜的聲音壓得很低：“傅氏集團旗下有個童裝品牌，正在招代言人，代言費可觀。”
她清楚記得，不久前浩浩給她打過電話，說有關傅氏的品牌，一個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