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沈亦安對上玄武的眼睛泰然回道。
玄武放下茶杯：“好，夜半時分，我們隨先生一同出城。”
“他留下。”沈亦安指向朱雀。
朱雀錯愕指了指自己：“我？為什么？”
“塞北，需有人坐鎮。”
玄武很快懂得沈亦安的意思開口道：“朱雀，你留下負責鎮守塞北。”
“為什么？”朱雀腦袋還沒轉過彎來。
“你小子實力比我弱，這算理由嗎？”玄武輕笑。
朱雀臉色一垮，憤憤道：“再給我兩年時間，我肯定能追上玄武先生。”
“哈哈哈，好，我等著你小子。”
“先生，不知還需準備什么，請盡管吩咐。”
“無需。”
“二位，并無他事了吧？”
沈亦安起身欲朝外走去。
“請問，我可否先隨先生至先生住處？”
“可。”沈亦安沒有拒絕。
既然玄武同程，有些準備就要一起做好。
“朱雀，守好塞北。”
玄武站起身語氣格外嚴肅。
他不確定自己等人得手后，蠻人會不會狗急跳墻。
“請玄武先生放心。”朱雀起身拱手，目光認真道。
出了武衛司，二人如行人般就這么慢慢的走在街道上，落日的余暉將二人的影子拉長。
“楚王殿下，好久不見。”
玄武摩挲著自己的胡茬笑嘆道。
“第一眼就認出本王了？”
沈亦安眸光微瞥。
“準確說，我收到陛下的千里急令時就已知曉，因為我想不到陛下還會如此重視哪位殿下，也想不到哪位殿下會有此般實力。”
“父皇對我們一視同仁，何來重視一說？”沈亦安輕笑道。
“是我妄言了，哈哈哈。”玄武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玄武，在四象城時，你好像朝本王借了五百兩銀子，至今未還。”
“咳咳咳！是嗎？什么時候的事情？我都快忘了。”
“你想賴賬？”
“不敢不敢，只是最近囊中羞澀，不知殿下可否等到下月俸銀發放？”
“算了，本王可不想因為區區五百兩到處去找你。”
“殿下大氣！”
“本王下月大婚，有時間來喝喜酒嗎？”
“不知道，最近事情可不少，這一趟若平安回來，我還需去一趟姑蘇。”
“放心，就算我去不了，賀禮肯定給殿下送到。”
沈亦安笑道：“身為堂堂四象之一，本王相信你的賀禮不會讓本王失望的。”
“咳咳，當然。”玄武尷尬一笑。
北安商會分會。
面對四名頂尖高手的氣勢壓迫，饒是玄武也從額頭滾下一滴豆大的冷汗。
殿下的這座冰山算是露出一大塊角了嗎？
不過他有些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老熟人在。
玄武瞇眼看向神君：“想不到你竟然是殿下的人。”
那時他還納悶，江湖中什么時候出現了這般高手。
“你們交過手？”沈亦安饒有興趣的問道。
他既然敢帶玄武回來，就沒怕對方將隱災等人匯報給老爺子，他和老爺子共同打造的鋼鐵郵輪可不會說翻就翻。
況且，玄武這老油條可能早就想好了說辭，兩邊不得罪。
“回殿下，在開封城與之短暫交過手。”神君沉吟了半秒，換稱呼回道。
“誰贏了？”
“當然是我更勝一籌。”玄武哼笑一聲。
神君未回話，衣袍無風自舞，眼中殺意凜冽。
“額，也不全是，我們算倆平分秋色。”
玄武翻了個白眼改口道。
當初他是偷襲得手一擊，真玩命起來，勝負待論。
“好了，你們兩個既然想打一場，等回來后，本王親自給你們挑選地方，一決高下。”沈亦安笑著打斷火藥味漸濃的二人。
“嗯？我可沒答...”
“謝殿下！”神君的聲音直接蓋過了玄武。
“哈哈哈哈！”
惡來看熱鬧不嫌事大，放聲大笑了起來。
玄武側目，入眼一尊上古兇獸攜滔天威勢朝他壓來，身體本能的欲與之對抗。
大恐怖！
他這才注意到眼前的高壯男人一身武學怕是早已至臻傳說中的天人合一境界。
怪物，這一個個都是怪物！
“好了，晚膳過后，再準備一番就該出發了。”沈亦安淡淡道。
“是，殿下！”
晚膳過后，幾人齊聚于百世的房間內。
“殿下，請看。”
百世端起手中的鏡子。
沈亦安看著鏡中帥氣的西方人面孔點頭：“很不錯。”
玄武好奇問道：“我也要易容嗎？”
“嗯。”沈亦安點頭。
一會還要換上蠻人的服飾，這么做就是為了減少暴露的情況。
他們五人不能像在大乾境內般橫行無忌的御空而行，若引起蠻人高手的注意，風險將大大增加。
十幾分鐘后，玄武看著鏡中已經大變樣的自己不解道：“為何我的鼻子這么大？”
這鼻子不僅大，還紅，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百世語氣溫和的解釋道：“為了不浪費材料。”
“為何他不需要易容？”玄武指向神君。
神君摘下斗笠，修煉功法的緣故，他的雙瞳早已經變成了耀眼的金色，頭發也變成了灰色，下半臉被半塊黑鐵面罩遮擋。
玄武瞪大眼睛，這才發現神君的衣服內不知何時穿上了烙印著金紋的黑色鎧甲。
“鎏金玄武甲！”
“當年那件破損的防御至寶竟然淪落到了你手中，還被你修復好了！”
神君輕哼，并未回話。
“換衣服。”沈亦安開口提醒幾人別磨蹭了。
“就在這換嗎？”玄武看著扔到自己懷里的甲胄和衣服懵道。
“都是大老爺們，你害羞什么？”
沈亦安光著膀子晃了晃胳膊。
玄武：“.....”
咱就說楚王殿下，咱就不能注意一下皇室禮儀嗎？
換好衣服，沈亦安戴好兜帽遮住長發，順手掏出一塊帶血的傭兵牌：“現在咱們的身份是一支傭兵小隊。”
蠻人每次南下，除了正規軍外還有大量的傭兵團體，只需一點金錢并許諾他們可自由的燒殺搶掠，就足以差遣他們賣命。
“我現在是隊長，到時候別叫錯稱呼。”沈亦安笑著提醒道。
交流方面倒不用擔心，五人中除了他，百世和玄武也都懂得蠻語。
夜半，城門悄悄的打開一些，五匹快馬絕塵而出。
葉焚望著緩緩合上的城門心情有些復雜。
他有預感將有大事發生，可這個關頭詔書送達了。
身為父親又身為將軍，讓他躊躇。
“葉將軍。”
“朱雀大人？”葉焚轉過身行禮道。
“葉將軍，玄武先生交代我通知你，三日后，若他們回來了，你即可出發。”
“若三日后他們未回來，你需延后一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