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鹵肉、烤魚弄好，陳識給了何雨柱半斤豬下水后，便讓他回去了。
雖然自己手里頭拿著他的把柄，但要是光靠著把柄指使人家，終歸是會有爆發的一天，這么好一個廚子可不能跑路了，不然他以后想吃點別的，找人幫忙做也是一件麻煩事兒。
傍晚時分，工人、學生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鹵肉與烤魚的香氣幾乎整個南鑼鼓巷都能聞得到。
91號院的鄰居們離得近，當即就知道是從王娟家傳出來的味道，那濃烈的肉香氣與烤魚時的炭香、調料香，讓他們本就沒有什么油水的肚子，又癟了不少。
“特娘的，準是那老陳家的缺德小子，也不曉得給我分一些！”
關老頭聞著味道冷哼一聲，趕忙將房門一關，他家里沒什么余糧，這味道再聞下去，胃里的酸水都能讓晚上睡不著覺。
老劉家小兒子劉鐵柱瞪著個大眼睛，看向劉嬸，“娘！他們老陳家這是啥情況？這不年不節的，怎的還吃上肉了？這味道也太香了吧！”
劉嬸臉上也帶著一些羨慕，看向自家小兒子這沒個正型的模樣，當即有些看不上道：“你瞧瞧人家陳識多有能耐，你再看看你……我都不稀得說你，一整天就知道張著個嘴，等娘弄飯給你吃，你看看老陳家那小子，上報紙抓特務不說，還能給家里帶恁多肉回來。
光是今天賣魚都賣了十來塊錢，還搞了一條六七斤重的大肥魚在家里烤上了，你聞聞那香氣，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
她沒好氣的吐槽自家孩子。
雖然有了工作，看起來比大部分人家都強，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自家孩子和老陳家那娃簡直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劉鐵柱張著嘴巴，滿心滿眼的不相信，吃味道：“娘，小陳識賣魚……那不是投機倒把的行為嗎？他還是一個公安呢！咋能這樣！”
劉嬸瞥了一眼自家孩子，冷哼一聲，“自己不努力，還嫉妒上人家了？那是人家單位給小陳識收了的，有單位開的證明，不然你以為他還會賣魚嗎？你知道的事兒，他能不知道？”
被自家老娘鄙夷了一番，劉鐵柱也是徹底沒了脾氣。
幾個鄰居都在附近聽著，眼里邊滿是震驚，他們實在沒想到老陳家的陳識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居然就這么能耐了，心里邊稍微有些復雜。
上報紙也就算了，居然能撐起家里一片天，不僅賣魚掙錢，還給家里搞來肉食……他們家孩子要是能這樣，做夢估計都會笑醒。
現在這年頭，幾乎所有人家里的糧食都沒剩下多少，哪兒還吃的上肉啊！
聞著鹵肉、烤魚的香氣，他們咽了咽口水，胃里的酸水都快要泛濫成災，紛紛回家里，準備整點玉米糊糊，到時候也能就著這香氣下飯！
王娟算是回來的最晚，臉上寫滿了疲憊。
她剛進院就聞到了濃烈的香氣，瞪著個大眼睛，“嚯！誰家這么闊氣？今兒個居然吃上肉了？怎的還有炭香味？”
劉嬸還在屋外頭干活，瞧王娟那一臉意外的模樣，當即沒好氣道：“還能有誰家，自己趕緊回去看看，是不是你家好大兒把家里的豬肉給嚯嚯光了，這不年不節的能吃這么好，想羨慕死誰啊！”
說著，語氣里滿是怨氣。
也就是和王娟關系好，她才這么說。
王娟一聽，整個人都是懵了的，想起自家還剩下十多斤的豬肉，整個人都慌了神。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這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敗家玩意！”
她顯然是以為陳識將家里剩下的豬肉全部都做成了鹵味，那鹵味的香氣一聞就能知道。
氣沖沖的回到后院，誰的招呼也不打。
剛到家門口，她又是愣住了，除了一大鍋鹵肉子在灶臺里，陳識居然還在門口拿木材將一個鐵盆架起，里邊是金黃微焦的烤魚，一看就是炭烤過，香料的氣味能讓人香掉舌頭！
“這大肥魚哪兒來的？”
她一時間都忘記生氣。
陳識看到了老娘回來了，臉上滿是笑容，“娘，我今天給咱家做了頓大餐，晚點都得給我吃飽咯，估摸著還能有剩下，明天還能吃一頓。”
六七斤重的烤魚，加上窩窩頭，確實吃不完。
王娟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要生氣，但是看著陳識那滿臉的笑容，一下子又沒脾氣了……算了，都是他家孩子搞來的肉，想吃就吃吧！
“娘，你想啥呢？”
陳識見王娟高興不起來，納悶道。
咋……這是烤魚不香？
不至于吧，這味道已經絲毫不遜色于后世小餐館，那何雨柱的手藝確實好，火候掌握的非常到位。
王娟啥也沒說，進屋里小柜看了看，隨后驚訝的發現……居然就少了半斤豬板油？
估計是拿去榨油，潑在烤魚里邊了。
不然……那烤魚能看著油汪汪的？
可除了豬板油，其他肉怎么沒動過啊？這不對吧？
她忽然想了起來，“兒啊，你鍋里燉的難不成是豬下水？”
王娟有些驚疑不定。
豬下水居然也能弄得這么香？那不是腥臭腥臭的么？她寧愿吃烤老鼠、麻雀，也不稀得吃那豬下水！
但……現在這豬下水的味道，卻是讓她胃里的饞蟲都勾動了。
陳識一臉迷糊，“不然呢？你以為我動你豬肉了？我先說好啊，我就拿了你一點豬板油做菜用，那豬油渣我可都放在你碗里了，留著你和小鶯當零嘴吃。”
豬油渣雖然好吃，但太膩了，陳識吃個兩三塊估計就不行了，他現在不缺這點油水。
王娟不可置信的打開鍋蓋，發現里邊的鹵肉還在燉著，醇香氣頃刻間撲鼻而來。
“哎呦喂！這味道可真香咧！”
她臉上立馬露出了明媚笑容，哪兒還有剛剛的心疼模樣。
能把這豬下水弄好，對于王娟而言，絕對是廢物利用，這十多斤的豬下水夠他們吃好長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自家兒子腦瓜子怎么長的，居然能這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