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嚴肅著一張臉。
何雨柱忐忑不安,期盼陳識能夠看在同住一個巷子里的情,放過他這一次。
“算了,看在咱們住在一片胡同巷子里,這件事傳出去也丟咱們南鑼鼓巷的臉,我這次就不帶你去派出所?!?/p>
陳識語氣放緩。
何雨柱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覺著好似活過來了一樣,臉上露出幾分激動與喜悅。
然而。
下一刻。
“不過……”
陳識的聲音再度傳來,何雨柱臉上剛出現的表情瞬間僵硬住了。
不是?怎么還有一個轉折??!
何雨柱再次緊張了起來。
“處罰肯定是要的,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樣,你先去統計一下咱們南鑼鼓巷現在有多少家里揭不開鍋的?!?/p>
胡同巷子里估計也有上百戶人家,不過大部分應當都是家里有工作的。
何雨柱不知道陳識抱著什么目的,但既然是讓自己改過自新,他當然開心還來不及,只要不進局里什么都好說。
“誒誒,我現在就給你打聽去?!?/p>
何雨柱忙不迭的點頭。
陳識嚇唬道:“之后可不許再犯了,要是還讓我看到你干出這種缺德事兒,我說什么都要讓你進所里待幾天!”
說實話。
他這也就是狐假虎威罷了,畢竟……他現在還不是正式的公安,充其量就是個后備役,但憑借他和吳叔的關系,借點勢還是沒啥問題的。
“是!是!我以后肯定不會再犯了!”
何雨柱屁都不敢放一個,低頭哈腰著。
甭看他在四合院里闖出了個戰神的名頭,但是見到警察還是得夾著尾巴做人,深受“民怕見官”這一老社會思想的迫害,就別說這年頭剛解放不久,即使到了后世,有這種想法的人也絕不在少數!
“行了,你忙去吧,等統計好了之后來找我,我有事兒要請你幫忙?!?/p>
陳識揮揮手。
那請人幫忙的態度絲毫不亞于明家大姐。
何雨柱懵了一瞬,這小公安還有事兒讓他幫忙?
“誒誒,那我就先走了!”
按現下這情形,他哪里敢不答應,趕忙點著頭,隨后像是老鼠見貓似的轉頭就走。
陳識瞧著他那夾起尾巴做人的模樣,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嘖……好像嚇唬過頭了。”
不過也不礙事……何雨柱這人性格虎了吧唧的,要是不敬畏一些,熟了之后早晚會騎到自己頭上。
哼著小曲兒,走出了95號院,迎面撞上了許大茂,他看到陳識的那一瞬間,像是有點小偷見到公安的那種心虛感,估計干了啥小偷小摸的事情。
陳識沒證據,自然也不能對他如何。
回到91號院,陳識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沒啥人,便將隨身空間里邊最后一頭六斤重的魚投放到背著的竹筐里頭,隨后搖頭屁股晃的走進小院里邊。。
前院的劉嬸瞧到陳識的聲音,咧嘴一笑道:“喲?小識回來啦,啥事兒給你高興成這樣?要不和劉嬸說說?”
陳識顯擺道:“嬸兒,你看看我這竹筐里是啥?”
小表情滿是嘚瑟的意味。
劉嬸見狀哪里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一眼就瞧見背簍里的大魚,整個人都驚愕住了,“小識,你這魚哪里釣的?咋恁大咧?估計都夠吃十天半月咯!”
說著。
劉嬸眼里邊露出一絲羨慕的神情。
她家里的情況確實是整個四合院里邊最好的之一,但是想吃肉也沒有那么容易,可以說整個四九城都沒有多少肉了,偶爾放出來一些都是爭著搶著才能買到一二兩肉,過個嘴癮可就啥也沒有了。
哪里像是陳識背簍里的那只魚啊,足足有六斤多重!
“嘿嘿!我在北護城河那邊釣到的,我今兒個都釣了得有十多斤的魚,然后一領導過來說看我釣這么多魚也吃不完,讓我賣給他們單位,一斤給我一塊錢咧!”
“不僅賺了十塊錢,還給我開了證明?!?/p>
陳識臭嘚瑟道。
誰讓這劉嬸經常在他娘面前,說他家兒子多好多好的,哼!
劉嬸張了張嘴,一時間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不是……
釣魚這么能賺錢嗎?一天十塊錢,那一個月不就得三百塊錢了嗎?
不對不對!
誰家好人釣魚一天能釣個十來斤啊,隔壁院那個閻老頭兩三天估計也才一條半斤左右的魚。
“好孩子!現在真是有能耐了,夠能靠釣魚養家糊口了?!?/p>
劉嬸眼里邊有欣慰,也有復雜。
她和王娟關系好,看王娟平日里辛苦的模樣,自然也希望他家孩子能夠出息,不過……她家孩子要是飛黃騰達了,心里又會有些不是滋味。
這種人的性格其實很好理解,拿后世人的一句話來說,那就是……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嬸兒,你之前也幫了我們家很多,晚點一起來咱家吃魚吧?我讓我媽全燉上?!?/p>
“啥?你個敗家玩意要全燉上?!”
劉嬸哪還有什么復雜情緒,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有種想要替王娟教訓孩子的沖動。
那可是六斤多的大肥魚??!
完全能吃十天半個月的,就這么全燉了得多浪費?。?/p>
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陳識看著劉嬸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心里邊也清楚,在胡同里這么多年的關系,遠親不如近鄰,劉嬸顯然也是把他當做自家晚輩,看到他打算一頓把那六斤多的大肥魚吃了,都替王娟感到心疼。
“不就是一頓吃六斤魚么?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要放我年輕的時候,那頓頓都是山珍海味,一整只雞那都是用來吊高湯的,煮完湯雞肉都喂狗吃?!?/p>
一位大爺走出來,留著長長的山羊胡,頭戴瓜皮小帽,面容清瘦滿是皺紋,手里頭拄著一根紅木拐杖,雕刻著精美云紋。
前院一共住著兩戶人家,除了劉嬸一家外,還有一戶人家姓關,滿清的遺老遺少,院子里的人雖然不怎么待見他,但是也沒有到落井下石的地步,主要是這老頭的性格實在不好,所以才少說話。
瞧瞧剛剛那說話的模樣,誰家好人和他一條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