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冬月竟然有些慌張。
“你若是不依我,我就不去看糧草了。”厲寧就這么看著冬月,冬月的臉色越來越不自然:“厲寧,大事為重,放心,一會兒保準(zhǔn)讓你滿意。”
厲寧卻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在我這里哪里有什么大事啊,姑娘,你還是不了解我,我是個紈绔子弟。”
“大周第一紈绔!紈绔嘛,每天無非就是為了那么一點(diǎn)子事,遛狗逗貓搖色子,欺男霸女逛窯子。”
“在一個紈绔眼里,天大的事也不如春宵一刻重要。”
“你說呢?姑娘?”
厲寧一邊說著一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將剛剛給冬月的那杯茶倒在了地上,連杯子都一起扔了。
這才拿起這杯茶品了起來:“茶是好茶,一盞茶的時間剛剛到。”
冬月臉色連變:“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么讓我現(xiàn)在就滿意一下,我冒著叛國的風(fēng)險帶你去糧倉看看,畢竟美人難得,主動送上門的美人更是難得。”
冬月竟然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你……”
厲寧卻是打斷道:“我什么?你若是不想去糧倉看看,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撕下你的偽裝了。”
冬月盯著厲寧看了良久,最后頹然道:“你如何識破的?”
面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冬月!
易容術(shù)!
“很簡單啊,畫人畫皮難畫骨,易人易臉難易胸啊。”
“啊?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本錢不錯,但是比冬月差了一些,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面前的女子瞬間就明白了厲寧的意思:“登徒子,找死!”
“那你來殺我啊?”厲寧就那么坐在椅子上:“我就說嘛,你大費(fèi)周章,甚至是不惜傷了肩膀也要混入我軍營之中,不應(yīng)該只是為了殺我而已,肯定有其他目的。”
“你想燒糧倉啊?沒必要費(fèi)這么大事非要讓我占個便宜,你直接殺了我,然后用你這張臉隨便找個人問問就行了。”
厲寧攤手:“這二十萬大軍誰都知道糧倉在哪里,你何必非要我親自帶你去呢?”
面前的女子愣住了。
“你……”
“所以我說,你有些聰明,但是不多,這一點(diǎn)你也比冬月差了一些。”
那女子問道:“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厲寧淡淡一笑:“開始只是懷疑,因為軍醫(yī)說你可能會失憶,這一點(diǎn)站不住腳,我中毒失憶是有原因的,你中毒失憶有點(diǎn)刻意了。”
“不過你別說,你的身高體型和冬月還真就挺相似的,但是冬月不會像你這么矯情,而且剛剛我摸了你的腿,腿上沒傷。”
冬月的腿上當(dāng)初被厲寧刺了兩針。
是直接挖出來的。
所以一直都有一道很長的疤痕。
厲寧現(xiàn)在每每看到都是心疼不已。
“而且抱著我的時候,感覺也不太對,最主要的是,我讓你們看到的冬月并不是真正的冬月。”
那女子不解。
厲寧卻是道:“在東盛城的時候,你們就有一位易容高手假扮成了東方亮,我說的沒錯吧,我確實(shí)挺驚訝的,因為你們連東盛城的百姓都騙過了,證明你們的易容術(shù)已經(jīng)到了有些玄乎的地步了。”
“我猜當(dāng)時你應(yīng)該也在城門口迎接我的隊伍中吧?藏得真深啊。”
“也是那個時候見到的冬月吧?能將臉畫得這么像,我是沒想到的,你們的本事當(dāng)真讓我驚嘆。”
既然被識破了,那女子索性也坐了下來,雙腿交叉,露出雪白一片:“繼續(xù)說。”
厲寧還是偷瞄了一眼才接著道:“那個時候你們在偽裝,我身邊的冬月也在偽裝,所以你現(xiàn)在學(xué)到的冬月本身就是個假的。”
那女子嘆息一聲:“沒想到問題出了這么多。”
厲寧也道:“怪就怪你太貪心,易容術(shù)倒是能騙得了人,但是你換的是臉,不是身子,身子一接觸,自然就露餡了。”
“我猜你之所以中箭,然后故意讓金牛先送你去軍醫(yī)那里,就是為了在路上套金牛的話吧?”
否則她如何知道自己叫做冬月,如何知道冬月和柳聒蟬去了萬藥宗呢?
啪——啪——啪——
那女子拍了拍手:“你果然聰明,沒想到都被你猜中了。”
厲寧卻是道:“我還不夠聰明,我到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你為何挑選了冬月,你怎么知道冬月不在我身邊的?”
冬月和柳聒蟬去萬藥宗,這是絕密啊。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那女子看著厲寧:“只要我進(jìn)入軍營的時候,遇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你說的那個冬月,我就成功了。”
厲寧皺緊眉頭。
卻聽那女子道:“不管是誰見到我受了傷都會極為緊張,然后帶我去見你,只要見了你,我就有機(jī)會殺了你。”
“所以你還是沖著殺我來的?”
那女子點(diǎn)頭:“不然呢?我是為了和你調(diào)情嗎?”
厲寧輕笑:“可是你做的就是這件事啊。”
那女子聞言惱怒,強(qiáng)壓下怒火道:“那是因為我一進(jìn)到軍營就遇到了那個壯漢,他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怎么受了傷,柳先生怎么沒有一起回來。”
厲寧恍然大悟。
金牛一句話就暴露了。
這一句話就說明冬月和柳聒蟬都不在軍營之中,這就方便這女人套話了。
“既然如此,我便假戲真做,燒了你的糧草,再殺了你,就不虛此行了。”
厲寧輕笑了一下:“姑娘,為了燒個糧倉,被我摸了那么多下,值得嗎?”
那女人晃了晃腿:“不值得嗎?我一人換二十萬人性命,值了,而且你也很快就會死在我的手中,那就沒人知道你占了我的便宜了。”
厲寧舉起大拇指:“姑娘倒是想得開啊。”
“現(xiàn)在呢?姑娘打算做什么?”
那女人盯著厲寧:“既然話都已經(jīng)說開了,我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自然是殺了你,帶著你的頭顱回東山城。”
“讓姓楚的看看,我東山武林能靠著自己打贏這場仗,他姓楚的殺不了的人,我東山可以殺!”
厲寧挑了挑眉毛:“姑娘,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