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間,就出現在夏珀的身邊。
至于旁邊的總指揮官大人,黑曜只是分了一個眼神過去,確認他死不了,就又將目光落在夏瑜的身上。
隨后他面帶微笑,看向夏珀,“能告訴我,你在干什么嗎?”
陸望野大喊,“阻止他,他們是夏瑜的叔叔和堂兄,他要殺了夏瑜!”
黑曜原本在笑,但是他目光黑沉,給人一種陰森詭譎的感覺。
“你要殺夏瑜?”
夏珀只感覺自己眼前一花,身前的人就消失不見。
再一回神,發現哨兵已經把夏瑜抱在懷里,離他有一段距離。
黑曜說,“雖然這里是中央星,和戰區的規矩不太一樣,但是意圖謀害向導,可是個不小的罪名。”
黑曜微笑,“這位大叔,你們的膽子有點大哦。”
陸望野呸了一口。
他的膽子是有點大嗎?
他簡直是膽大包天。
設計謀害向導還不夠,甚至在設計向導失敗以后,還意圖親手殺害向導和哨兵。
陸望野扶著墻,想站起來,結果掙扎了半天,也沒能成功。
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地上,后背靠著墻,“黑曜,好好給他們一個教訓。”
這時,夏二叔手里的匕首一翻,他指著商硯樞,看向黑曜,“你們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黑曜呵呵一聲。
之前在第九戰區,他大部分時間,都只是一個少年模樣,看起來還有些孩子氣的哨兵。
此時此刻,他看起來依舊天真,但卻有一種天真純粹的惡,哪怕是在做壞事,都理所當然、不明白有哪里不對的純粹一般。
他低頭,看向懷里的向導,“夏瑜姐姐想怎么處置他們?”
夏瑜咳了兩聲。
她強行吸取哨兵的精神力,自己身上也受了傷。
夏瑜垂下眼睫,“別弄死了,到時候交治安官。”
黑曜微笑,“我知道了。”
他的周身,精神力劇烈波動。
他喚了一聲,黑狼憑空出現。
“傷害向導,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向導心性慈軟,對于自己的親人,更是難以狠下心來。
但他不一樣。
既然向導說了,別死就行,那只要留條命就可以。
黑曜抱著夏瑜出門。
他就站在門口,他將夏瑜打橫抱起,他的胸膛將夏瑜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讓人根本看不清屋里發生了什么。
但是,夏瑜卻能聽到猛獸的嚎叫,以及男人的慘叫。
隨后是不絕于耳的哀求。
但是抱著她的哨兵,卻沒有一絲動容,神情天真無邪,嘴角還掛著一抹笑。
幾分鐘過去。
等屋里徹底安靜下來,黑曜這才抱著夏瑜進去。
夏二叔和夏珀兩個都倒在地上,身上都是猛獸抓出來的血痕,就連衣服都被血染透了。
“瞧瞧。”黑曜嘖了一聲,“真慘吶。”
夏瑜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黑曜見狀問她,“夏瑜姐姐是不忍心了嗎?”
“呵。”夏瑜輕呵一聲。
這兩個人算計她,想要她的命,她不忍心?
她是嫌自己命大了嗎,對想要害自己的人不忍心。
情緒起伏,夏瑜沒忍住又咳出來一口血。
商硯樞凝眉,“黑曜,帶夏瑜回去,給她治療要緊。”
黑曜低頭看了一眼夏瑜,看她的狀況,覺得商硯樞說得有道理。
結果沒等他走出房間,就被夏瑜抓住手腕,“等等。”
“報治安官,治安官來了之后,我再走。”
商硯樞滿臉的不贊同,“你現在需要治療。”
夏瑜抹掉嘴角的血,“我知道。”
她一時半會死不了。
“我要留在這里,給他們兩個定罪。”
她身上的傷,被治安官親眼看到,才好給他們定罪。
同樣的罪行,造成的傷害程度不同,最后定罪的輕重,也是不一樣的。
她得留在這里,親自把罪行給他們按死了。
否則,一次沒把他們兩個按死,等她和夏玨都回了戰區,指不定他們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商硯樞沉默了。
他和程知朔對視一眼。
副指揮官覺得夏瑜說得有道理,沖他點點頭。
商硯樞開口,“叫羽書上來。”
和人交涉這種事情,還是羽書更加擅長。
他因為等級高,還是更擅長指揮哨兵作戰。
黑曜見幾個人商量好,點點頭,“好吧。”
角落里,夏二叔和夏珀對視一眼。
兩個人誰都沒想到,明明眼看著已經要得手了,結果不知道在哪里突然又冒出來一名哨兵。
夏二叔覺得身上無一處不疼,那名哨兵簡直就是個變態,叫出他的污染種,就像是貓捉耗子一樣,肆意地欺凌。
他捂住胳膊上的傷口,目光落在少年模樣的哨兵身上,眼神兇狠。
但哨兵五感靈敏,在察覺到他的目光后,立刻就看過來。
夏二叔趕忙低頭,把沒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眼神。
……
因為是傷害向導的惡性事件,沒過多久,治安官就趕了過來。
比治安官先到樓上的,是羽書。
羽書委實沒想到,在中央星,兩名SSS級哨兵的保護之下,后來又有兩名SS級哨兵,一名S級哨兵的支援,局面還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而設計這場計劃的,竟然只是兩個普通人。
除了黑曜還站著,無論是哨兵還是向導,都或坐或躺,就連兩個想要害夏瑜的普通人,都縮成一團。
但羽書只是看了幾個人一眼,就將目光落在夏瑜身上,“你沒事吧。”
夏瑜搖頭,“沒事。”
她傷得不算重,最起碼和幾個癱在地上沒有力氣的哨兵比,她的情況還是不錯的。
羽書點點頭,“好,放心,這一切都交給我。”
她話音剛落,治安官就趕到了。
雖然已經大概了解了基本的情況,但是看到一地的人,治安官還是震驚了一下。
而夏二叔和夏珀,在看到治安官來了之后,就先行喊冤,“治安官大人!你救救我們!是夏瑜!身為向導,她沒管好自己,陷入狂暴,她想殺她的哥哥不成,還想要殺我們!”
羽書回頭,眉眼俱厲,“住口!你們在胡說八道什么?”
這個時候,一旦罪名成立,對他和夏珀來說,都會面臨嚴厲的刑罰。
所以夏二叔咬死不承認,“就是夏瑜,是夏瑜,她自己傷害向導不說,還縱容哨兵傷人。執政官大人,您看看我,您看看我和我兒子身上的傷,這都是夏瑜的哨兵造成的!”
羽書橫眉冷豎,“那夏瑜為什么會狂暴?你真以為你買藥劑的渠道,隱藏得就那么好,我們什么都查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