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來了。”
牛家，牛凱看著趙正飛，有些驚喜，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
趙正飛咧著嘴笑道：“正好路過這附近，餓了，就來你家蹭個飯。”
他們上大學的時候是一個宿舍的，關系不錯，牛凱也沒懷疑什么。
他看著歲歲，有些疑惑，“這是？”
“我侄女，怎么樣，可愛吧。”
“確實可愛，走走走，飯還得一會兒才好，先陪我玩一會兒游戲去。”
“那歲歲……”趙正飛看向歲歲。
歲歲眨巴著眼睛，甜甜道：“叔叔，你們家的菜菜長得好好啊，我可以去看看嘛？”
小姑娘長得好看，牛凱對她印象不錯，想也不想就點了下頭，“去吧去吧，你眼光真好，那可是我家老頭子親自種的。”
“不過，你只能看，不能碰，我爸可寶貝他那堆菜了。”
他也搞不懂，他堂堂一個省局副局長，怎么偏偏喜歡種菜，他們家這條件，什么菜買不到啊。
沒辦法，估計是血脈覺醒了吧。
“好呀，我保證不碰。”
她看上去很是乖巧，牛凱也沒多說什么，拉著趙正飛去玩。
更新游戲的時候，牛凱順勢往外看了眼，就見歲歲蹲在菜地邊，果然乖乖的沒動手，滿意道：“你這侄女挺乖的啊。”
“那當然了。”
“看給你得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閨女呢。”
“這話可別亂說，我哪生得出啊。”
趙正飛一臉遺憾，他倒是想，也沒這本事啊。
他就連搶的念頭都不敢生出來，賀淮川他可得罪不起。
就連說歲歲是他侄女，他都怕賀景行找他麻煩。
兩人打著游戲，歲歲在外面盯著面前的菜，小眉頭卻皺了起來。
她發現這里的菜不會說話。
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醫院里的梅花。
可是這里的菜不一樣，它們沒有凋零，相反還開得很好。
但好到讓歲歲有點不舒服，想要遠離。
她天生對植物親近，這還是她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
這是怎么回事？
牛冀回來的時候，就見有個小姑娘蹲在他的菜地邊，一臉認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心一緊，但面上沒有絲毫反應，開口問道：“小姑娘，你是誰啊？”
聽到聲音，歲歲抬頭看去，就見一個有些威嚴的人站在那里，他身旁還跟著一個熟悉的人。
羅屹川。
歲歲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羅屹川看得很清楚，抿了抿唇，想到羅素，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段時間他一直讓自已忽略羅素的事，但現在看到歲歲，他想騙自已都騙不過去了。
他誤會了羅素。
還沒等他道歉，羅素就已經死了。
他和她差了十幾歲，他出生的時候，他還在忙著學習工作，和她的相處時間不算多。
但他記得，羅素很喜歡黏著他。
每次他放學回來，她都邁著小短腿第一個出來迎接，到后來工作了他下班也是，還笨拙地撅著小屁屁給他拿拖鞋，結果頭重腳輕，把自已給摔了。
小笨蛋一個。
她很愛笑，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看到她的時候，他的疲憊總能減輕許多。
她考試不及格的時候，不敢找爸媽簽字，只能來找他。
他一邊訓斥她不認真上課，一邊給她輔導功課。
而她，每次都癟著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就讓他再也說不出任何重話了，只能無奈地在她額頭上戳一下。
這種時候，她就會立馬嬉皮笑臉地順桿往上爬，抱著他的胳膊，頭搭在他肩膀上，一副小無賴的模樣說：“我不用多聰明呀，我大哥聰明就行啦。”
他回母校作為優秀畢業生演講的時候，她會很驕傲地和同學說，他是她大哥。
曾經的往事如潮水般涌現在腦海中，羅屹川這才想起來，他們也曾如普通兄妹一般，有過快樂的時光。
只是從什么時候起那個像他的小尾巴一樣的小素素再也不纏著他的呢？
大概是他不相信她的時候開始吧。
他還把她推下了樓，當時她看他的眼神，滿是不敢置信，絕望，最后歸于死寂。
看到歲歲這張和羅素相似的臉，他下意識移開視線，不敢看她。
牛冀敏銳地察覺到了，好奇道：“你們認識？”
“我才不認識他。”歲歲哼了聲，看著羅屹川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討厭。
她一跺腳，跑到了房間里。
牛冀看向羅屹川。
羅屹川有些尷尬，小聲說：“她是……我外甥女。”
猶豫了下，他說道。
沒想到，歲歲耳尖地聽到了，立馬又跑了出來，兇道：“誰是你外甥女？少攀親戚！我和我媽媽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牛冀微微挑眉，大概知道了。
這八成是羅家那個假千金羅素的女兒。
前幾年，羅家可沒少鬧騰。
他對這些事不感興趣，沒再多問，只看了一眼他的菜地，見沒什么異常，便抬步往里走去。
見狀，歲歲湊了過來，和他說：“爺爺，您別跟他玩，他是壞蛋。”
小姑娘嘟著嘴告狀，一邊說還一邊瞪著羅屹川。
牛冀看著好笑，和羅屹川說：“你怎么惹著人家小姑娘了。”
羅屹川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頭疼地捏著眉心。
她怎么比羅素還難纏。
想到羅素，他不由有些心虛。
歲歲氣鼓鼓地瞪著他，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會掩藏情緒。
牛冀也沒在她身上花心思。
倒是趙正飛出來的時候，他的目光頓了下。
“牛局。”趙正飛一秒站直，像是看到領導一樣，有些緊張。
他以前就是這樣的。
牛冀問道：“你今天怎么來了？”
趙正飛把剛才的說辭說了一遍。
兩人手機上的游戲音響了起來，牛冀收回視線，說：“別老玩手機，多出去走走。”
“知道了知道了。”牛凱撇了撇嘴，有些敷衍，小聲吐槽道，“老古板。”
牛冀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有屹川這么省心就好了。”
牛凱像是這才注意到羅屹川一樣，朝他點了點頭，隨口問道：“羅副市長怎么來了？”
“來看看牛局。”羅屹川笑道。
牛冀在警局這么多年，人脈很廣。
他上面有賀靖之，他知道，有他在，他沒有出頭的機會。
他想調離現在的崗位，另尋出路，牛冀能幫得上忙。
歲歲小朵朵高高豎起，這些事茶幾上的花都告訴她了。
她眼睛骨碌碌轉了下。
哼，想找靠山？山給他刨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