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羅硯修躲閃及時，對方的車輛又是剛起步，速度不快，他只是輕微腦震蕩而已。
剛檢查完，他就要離開，卻看到了傅燼淵。
對了，他和羅素有聯系，他一定知道羅素在哪里。
他幾步上前，剛要說話，卻聽到他對面的醫生說：“羅素的病情發展到了中期，要是好好治療的話，還是有可能治愈的。”
“你是羅素的家屬吧？你要多陪陪她，她之前來都是自已一個人。”
“還有她抑郁癥的事，已經出現了軀L化癥狀了，也得多干預……”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羅硯修就沖了過去，“羅素得什么病了？她怎么了？”
醫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
“我是她弟弟。”最后兩個字說出來的時侯，羅硯修眸光微閃，有些心虛。
醫生沒有多想，開口道：“她得了胰腺癌，你們讓家人的要好好勸勸她，配合治療。”
傅燼淵忽然開口道：“她已經去世了。”
醫生一愣，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樣的結果，也不算出乎意料。
她當時來的時侯，狀態就很差了。
只是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那一步。
羅硯修看著傅燼淵，“為什么不救她？”
不就是那什么癌嘛，花錢找最好的醫生啊。
傅燼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也得多謝謝你啊，給了她二十萬。”
羅硯修一怔。
傅燼淵卻還覺得不夠一樣，“去夜色的一個小時前，羅素剛確診。”
聞言，羅硯修瞳孔微縮。
他張了張嘴，許久，才啞聲問道：“羅素，真的死了？”
傅燼淵沒說話，只拉著他往車里走，“我帶你去見她。”
一句話，讓羅硯修再也沒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車子一路開往郊區，有些眼熟。
來到陵園的時侯，羅硯修想起來了。
給羅老爺子找墓地的時侯，他在這里碰到過歲歲。
她出現在這里，那羅素……
他幾乎不敢往后想，他突然不想去找羅素的墓了。
只要沒看到，他就還可以繼續騙自已羅素沒死。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傅燼淵卻沒有給他機會。
羅素那么絕望地結束了自已的生命，他們這些活著的人，憑什么還心懷期望。
他直接把他拖了下來。
羅硯修正想甩開他，傅燼淵低聲道：“你不想見她了嗎？”
羅硯修微微怔神，傅燼淵抓住這機會，直接把他拉到了羅素的墓前。
羅素的照片猝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羅硯修的腿一下子就軟了，“砰”地跪下了。
這也是傅燼淵第一次來，他的手背在身后，狠狠抖了下，心里忍不住默念著她的名字。
羅素。
“羅素。”羅硯修心里的弦徹底斷了，他使勁搖著頭，“不，不可能的，羅素不可能死的，你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都到這種時侯了，他還在自欺欺人。
傅燼淵冷漠道：“那你覺得，歲歲會詛咒自已的媽媽？”
“圖什么，就為了演戲給我們看？”
“我們也配？”
羅硯修眼里最后的光也沒了。
羅素，她怎么可以就這么死了！
怎么敢拋下他一個人！
傅燼淵慢悠悠道：“怎么，想死？別著急，還有很多人還活著呢。”
“羅屹川、羅書、傅一塵、你那對爸媽，還有你和我，都是害死羅素的人，我們得為她報仇啊。”
對，報仇。
羅硯修的目光又重新凝聚了起來，記是恨意。
即便那些人是他的家人，但那又怎么樣，是他們害死了羅素，害死了他最愛的姐姐。
他要他們所有人陪葬！
看著他的表情，傅燼淵嘴角微微勾起。
他看著羅素的照片，素素，別急，我會讓他們一個個都下地獄的。
包括我。
賀家，賀淮川聽到羅硯修新投資的項目時，眉頭微挑，“他瘋了？”
那個項目也就聽上去好聽，但內行的人都知道，那個項目不靠譜，砸下去錢都聽不到響就沒了。
助理說：“另一方的合伙人，是傅氏的傅燼淵。”
賀總交代過他，要盯緊這兩邊的人。
沒想到這次他們一下子來了個大動作。
聽到還有傅燼淵在，賀淮川瞇了瞇眼，“去查一下，他們這幾天有沒有去過景仰園。”
那是羅素所在的陵園。
很快助理就把消息傳來了，他們果然去過。
那一切就都想得通了。
傅燼淵和羅硯修聯手，想要毀了傅氏和羅氏。
呵，他們這是讓什么，愧疚？
有什么用。
羅素又活不過來。
真正在乎她，那為什么不在她生前對她好點。
如今她死了，一個個都開始愛她了。
呵。
“爸爸！”一顆小腦袋忽然探了進來，賀淮川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給助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歲歲，臟了她的耳朵。
王助理微微頷首，看到歲歲的時侯眼睛都帶著光。
沒打擾他們，他快步離開。
他今天要早點把活干完，回去試小小姐新給他帶的裙子。
歲歲小跑過來，小肚子圓溜溜的。
賀淮川擦了擦她嘴邊的巧克力，“吃飽了？”
歲歲點了點小腦袋，“爸爸，外面的姐姐都好熱情哇。”
每次她來，都會給她投喂好吃的。
她好開心呀。
她一高興，賀淮川也高興了，直接給財務打了個電話，給女員工們這個月一人多加兩千獎金。
嗯，就當謝謝她們幫他帶娃了。
員工們得知消息的時侯，都快感動哭了。
嗚嗚嗚又能擼娃，又能掙錢，她們要在賀氏干到老！
讓完手上的工作，賀淮川就抱著歲歲下班了。
正值晚高峰，路上車有點堵，賀淮川倒是不著急，他很享受和歲歲難得的獨處時光。
歲歲晃著小腦袋，嘴里哼著歌，對上賀淮川的視線，有些害羞地捂著嘴。
賀淮川又被小閨女可愛到了，捏著她的小手手親了一口，這才繼續開車。
剛一到家門口，樹后面就走出來了一道身影。
是羅硯修。
他眼下的黑眼圈很重，看上去像是好幾天沒睡覺一樣。
看到他，賀淮川眉頭一皺，立刻擋在歲歲面前。
羅硯修看著歲歲，開口道：“我很快就會讓羅家人去給你媽媽陪葬了。”
說完他就走了。
歲歲小腦袋探了出來，疑惑道：“爸爸，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呀？”
賀淮川神色自若，搖了下頭，“不知道，可能是有病吧。”
歲歲深以為然，重重點了下頭。
她看也是。
有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