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雪隱舟率先對蕭燼出手,兩人瞬間打作一團(tuán)。
噼里啪啦、轟隆轟隆!
那動靜大得簡直要把整座宮殿給拆了!
宮外的獸人對此早就見怪不怪,機(jī)靈的已經(jīng)主動跑去請維修師傅了。
沈棠匆匆裹了件外衣,臉上還泛著未散的紅暈,看著滿地摔碎的花瓶、倒下的衣架、被砸壞的衣櫥,連墻上都多了好幾個坑,她簡直欲哭無淚,“住手啊,你們別打了!”
可惜這時正處于亢奮狀態(tài)的雄性根本聽不進(jìn)她的話,他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倒對方,贏得和雌性的交配權(quán)!
沈棠見實(shí)在攔不住,只好又氣又急地喊,“要打出去打,別在宮殿里打!”
好在兩人沒打太久,就分出了勝負(fù)。
蕭燼速度更快,一爪子狠狠抓在蛇獸身上,留下幾道血淋淋的傷痕。但雪隱舟也不甘示弱,一口咬上他的身體,尖銳的獠牙瞬間刺穿皮肉,注入了毒素。
毒素迅速蔓延,蕭燼只覺得眼前一花,渾身發(fā)軟,“撲通”一聲趴倒在地,只能眼睜睜看著雪隱舟卷起沈棠揚(yáng)長而去。
“嗷——”
一聲短促凄涼的哀嚎。
這殺千刀的蛇獸!
下次,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一定會報仇的!
陸驍原本正在陸家處理公務(wù),一聽宮里出事的消息,立刻趕了回來。
剛踏進(jìn)宮院,他就聞到空氣中尚未散盡的氣息,夾雜著雌性發(fā)情時特有的甜膩香味。他神色微怔,喉結(jié)有些干澀的滾了下,臉上卻依舊維持著一貫的沉穩(wěn)冷靜。
只見黑豹蔫蔫地趴在院子里,尾巴無力地掃著地面,一副垂頭喪氣、委屈巴巴的模樣。
再看他渾身是傷,大腿上那兩個血淋淋的牙印格外顯眼,周圍的毛發(fā)脫落,皮肉已經(jīng)發(fā)黑。
陸驍不用問都能猜得出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的棠棠,嗷嗚嗚嗚——”
那哀嚎聲拉得老長,跟鬼哭狼嚎似的。
命都快沒了,還惦記雌性呢。
陸驍揉了揉眉心,有點(diǎn)頭疼,吩咐手下把他送醫(yī)。
雖然雪隱舟手下留情,但毒素留在體內(nèi)終究有害,越早處理,恢復(fù)得越快。
……
暮色漸沉,彎月悄悄爬上樹梢,灰藍(lán)色的天幕上綴著點(diǎn)點(diǎn)星光。寂靜山林里只有風(fēng)聲與蟲鳴,雪隱舟帶著沈棠來到了城外。
他向來喜歡安靜、不愿被人打擾,尤其想找一處僻靜地方,只有他和沈棠兩個人。
沈棠被他摟在懷中,仍不放心地回頭望,“蕭燼他……沒事吧?”
雪隱舟語氣冷淡,“毒不死他。”
他注射的是稀釋后的蛇毒,元獸獸人沒那么容易死,頂多渾身無力幾天,免得他來壞事。
他捏住她的下巴,有點(diǎn)不悅,“不準(zhǔn)想別人。”
說罷,低頭吻住她的唇。
男人的唇瓣纖薄而涼潤,并不熾熱激烈,卻像上好的玉石,漸漸染上她的溫度,糾纏著共舞。
沈棠很快沉溺在這片溫柔之中。等她回過神,已經(jīng)被雪隱舟抱進(jìn)一處干凈隱蔽的山洞。
地面鋪好被褥與軟枕。
他把她放躺上去,俯身壓下。
沈棠體內(nèi)也涌起難以抑制的渴望,沒心思再想別的,主動纏上他。
雌性的求歡讓雪隱舟格外滿足,原本那點(diǎn)嫉妒陰郁也煙消云散,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他的動作反而溫柔下來,輕輕舔著她的臉頰,仔細(xì)照顧她的感受。
他喜歡沈棠的發(fā)情期。
不只為欲望,更因為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覺得離她最近。兩人親密無間、密不可分,讓他感到她完全屬于自己,帶來一種超乎情欲的滿足感。
那是難以言喻的喜悅,充盈身心。
可惜外族雌性對蛇獸來說還是太柔弱,難以承受他過于漫長的愛意,雪隱舟平常也只能收斂欲望,不想讓她難受。只有發(fā)情期時,她才能完全接納他。
雖然獸世各族通婚早已尋常,擇偶范圍擴(kuò)大往往意味著更多更好的選擇。但最初,大多獸人還是傾向于與本族結(jié)合,因為雙方更契合,也更容易繁衍后代。
其次,也會選擇雖非同族,但屬于同一大類的獸人。
比如陸驍?shù)母改福环绞谦C鷹,一方是金羽大鵬鳥,都是強(qiáng)悍龐大的羽族,結(jié)合不到半年就有了陸驍。
雪隱舟并不太在意后代,但他渴望與伴侶有更和諧的親密,也更在乎她的感受。他曾想過,如果棠棠是蛇族雌性就好了,可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能擁有她,已是他此生最大的幸運(yùn)。
所以平時,雪隱舟和陸驍一樣,對情事較為冷淡,也縱容蕭燼一些。但遇上雌性發(fā)情期,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他想在這短暫又珍貴的時間里,更多地占有她。
沒直接殺了蕭燼,已經(jīng)是顧及沈棠的感受。
否則以蛇獸的冰冷絕情的性格,他根本不愿意與任何雄性分享伴侶。
此時的雌性水潤而包容,他甚至無需完全化成人形,就能如此貼近地?fù)碛兴瑵M足地發(fā)出悠長的喟嘆。
沈棠只輕輕哼了兩聲,便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雪隱舟喉間滾出低笑,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頭再次吻住她的唇。
洞中一時格外安靜,只余兩道交織的呼吸與些許曖昧聲響。靜謐的月光溫柔灑入,沈棠似乎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被褥下的石子硌著了,又輕輕哼唧兩聲。
雪隱舟便翻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溫柔地?fù)徇^她的發(fā)絲,“這樣會不會好一點(diǎn)?”
他性子并不急躁,或許也與蛇獸的種族特性有關(guān)。沈棠其實(shí)挺喜歡和他做這件事。她望著身下俊美清冷的男人,心里忽然癢癢的,慢慢奪回主動權(quán)。
雪隱舟浮現(xiàn)出有些愕然的神色。
很快,他瞇起眼,修長的手指穿入她的發(fā)絲間,輕輕梳理。
雌性意外地?zé)崆橹鲃印?/p>
他覺得新奇,便不再動作,任由她一點(diǎn)點(diǎn)探索。
只是手掌扶在她腰間,漸漸用力。
不多時,沈棠發(fā)出一聲悶哼,失去力氣。
雪隱舟便再次翻身,將她壓回身下。
沈棠如同一葉浮萍,隨著風(fēng)浪起伏。
雪隱舟每次都會溫柔地吻住她。
洞外黎明破曉,天色由暗轉(zhuǎn)明,又由明轉(zhuǎn)暗,周而復(fù)始。
許久之后,洞內(nèi)的動靜才漸漸平息。
雪隱舟終究憐惜她的身體,怕她餓著,中途特地離開,捕回一頭肥美的野獸。
飽餐一頓后,沈棠滿足地趴在他身上,回想這幾日的親密,只覺得甜蜜又荒唐,但不可否認(rèn),身心都極為滿足~
她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就這么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卻讓蛇獸清冷俊美的臉上漾開笑意,他摸了摸她吃得圓滾滾的肚子,眼神深邃起來。
沈棠腦子清醒了些,忽然想到什么,驚呼,“我會不會……”
雪隱舟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斬釘截鐵道,“別怕,不會的。”
沈棠摟住他的脖子,好奇地望著他,紅潤的嘴唇微微嘟起,“你怎么這么肯定?”
他看起來似乎并不太高興?
獸世的雄性不是都特別喜歡孩子嗎?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真的懷孕了,總覺得他好像也不會很開心呢。
沈棠和獸夫們感情深厚,也不是沒想過孩子的事。說實(shí)話,她并不討厭幼崽,只是還沒做好準(zhǔn)備,更何況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便也沒心情考慮這些事。
唉,人真是不能光圖一時爽快,清醒過來就后悔了!
不過她和獸夫們在一起兩三年了,也確實(shí)不能一直回避這件事。
雪隱舟安慰道,“我吃了藥,你不會懷孕。”
“啊?”沈棠震驚地睜大眼,“你們怎么都沒告訴我?哪來的藥?”
“陸驍給的,他有時會放在飯菜里,但在你發(fā)情期的時候,我會主動找他要。”
沈棠整個人愣住,震驚得說不出話。
陸驍……
他真是“深藏不露”啊?!
獸世版宜修嗎?!
居然還備著這種東西?!
怪不得她一直沒讓系統(tǒng)避孕,只是盡量避開發(fā)情期,可有時候感覺來了也顧不上那么多,卻一直沒動靜。她還以為是體質(zhì)問題,原來他們早就在背后安排好了!
獸世沒有正規(guī)生產(chǎn)的這類藥物,大多來自一些非法的藥企和黑市,沈棠擔(dān)心這藥會對他們身體有影響,不允許他們吃這些東西。
獸世雄性都很看重自身能力,不過雪隱舟看起來并不在意,估計只在她發(fā)情期的那幾天會服用,影響應(yīng)該不大。
其實(shí)沈棠想得還是簡單了,雪隱舟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后代,絕不絕種對他而言沒什么,他也并不怎么喜歡幼崽,無法想象被一個幼崽追著叫父獸是什么感覺,他可能會覺得有些煩人吧。
她想生,他就愿意要;她不想,那他也不要。
不過,他同樣不希望其他雄性和她有孩子。
要是沈棠知道他這想法,大概會覺得無奈又好笑。
蛇獸吃飽喝足,懶洋洋地變回本體,盤在她身上。漂亮的紫眸凝視著她,細(xì)長的蛇信輕輕舔過她的臉頰,目光柔軟得化不開。
沈棠被那碩大的蛇頭壓在胸口,有點(diǎn)喘不過氣,但還是寵溺地沒有推開他。
從前她怕蛇,現(xiàn)在卻覺得他特別可愛。她捧起圓溜溜的蛇頭,輕輕親了一下,“等以后事情安定下來,就別吃藥了,說不定……我們以后會有條可愛的小白蛇,就像你一樣。”
雪隱舟呼吸一滯,連蛇信子都停滯在半空中忘記收回,眼中寫滿難以置信。
沈棠好笑地看著他,“怎么?不信我?我可從沒對別人說過這種話。”
雪隱舟瞬間化作人形,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沉默良久,才低低應(yīng)了一聲,“好。”
不管她是不是為了哄他開心才這樣說,他都心滿意足。
對獸世雄性而言,雌性最深的情話莫過于“我給你生個孩子”。他從未奢望這輩子能聽到這句話。
或者說,在遇見她之前,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得到愛情,更別提留下后代。
畢竟除了本族雌性,很少有外族雌性會喜歡蛇獸。可沈棠不止一次說喜歡他,甚至主動說未來愿意和他有個孩子。
即便這只是一句半帶玩笑的承諾,也足夠他歡喜。
他覺得雌性很愛他。
她還說要生一只和他一樣可愛的小白蛇。
他在她心里,很可愛嗎?
雪隱舟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少年般的羞澀。
沈棠見他這樣,更是在心里大呼可愛,畢竟很少見到雪隱舟這一面,忍不住又“吧唧”親了他一口,“嘿嘿,真可愛~”
雪隱舟心里軟化成一灘春水,他向來不擅長說情話,也不像那只豹子熱情直率。他只覺這輩子能陪在她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
“棠棠,最可愛。”雪隱舟的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在形容心愛的雌性,帶著點(diǎn)“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幼稚。
但他專注凝視她的樣子,讓沈棠臉頰發(fā)燙,覺得這一刻的雪隱舟和平常很不一樣。
仔細(xì)想想,雪隱舟從小被追殺,年少時又被抓進(jìn)奴隸場,后來一直作為奴隸侍奉原主,動不動挨打挨罵、關(guān)小黑屋……
他成年之前的歲月,大概都是一片灰暗,毫無色彩的。
他幾乎沒有“青春”可言,或許那段記憶,正是他最為痛苦厭惡,最想遺忘的。
她忍不住想象,如果雪隱舟從小像普通獸人那樣長大,也許就不會變得這么陰郁淡漠,除了她之外,無法跟他人建立正常的情感連接,總是那么格格不入。
他應(yīng)該會有更美滿的人生吧。
沈棠看著他,輕輕笑了,好在以后她會永遠(yuǎn)陪在他身邊。
雪隱舟望著雌性明媚的笑容,心跳更快,手臂用力,將人更緊的擁進(jìn)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胸前。
心里悄悄想,如果……
如果未來兩人真的能有一個孩子,他其實(shí)更希望是一只小貓。
像她。
一定很可愛。
這么想想,幼崽倒也沒那么討厭了。
【恭喜宿主,雪隱舟愛意值+20!】
系統(tǒng)發(fā)出喜悅的播報聲。
沈棠唇角也勾起溫柔的笑容,她知道獸夫們都很愛她,很多時候,虛無縹緲的數(shù)字也代表不了什么了。
不過她還是很想要系統(tǒng)的獎勵的,便打開系統(tǒng)界面看了一眼,獸夫們?nèi)缃竦暮酶卸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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