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放我出去!”沈棠趴在玻璃罩上用力捶打,力氣卻越來越小,憤怒的嘶吼也夾雜著愈加激烈的咳嗽聲。
外面那群勝券在握的黑衣人只是冷眼旁觀,顯然想將她置于死地。
她不明白,自己與他們無冤無仇,為何非要殺她?
整個玻璃罩內(nèi)已被濃煙充斥,幾乎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隨著吸入的綠色毒霧越來越多,沈棠幾乎撐不住了,眼前視線越來越模糊——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風(fēng)刃猛然劈在玻璃罩上!
堅不可摧的能量罩瞬間裂開一道縫隙。
緊接著,更強大的力量襲來。
無數(shù)亂舞的風(fēng)刃、帶著腐蝕性的黑霧、狂暴的雷電攻擊齊齊涌上!
在三方強悍異能的猛攻下,這個看似堅不可摧的玻璃罩終于“轟”地一聲破開一個大口,內(nèi)部釋放煙霧的裝置也被摧毀。
隨著罩子破裂,暗綠色煙霧迅速逸散。
沈棠咳嗽著趴在地上,總算撿回半條命。
她虛弱地抬眼,只見煙霧中一道高大身影狂奔而來。還沒看清是誰,整個人已被溫?zé)岷駥嵉膽驯Ьo緊擁住。
她抬頭看向急得眼都紅了的蕭燼,還有身后趕來的雪隱舟和陸驍,仿佛肩上重擔(dān)忽然卸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與輕松。
太好了。
獸夫們趕來了。
蕭燼緊緊抱著懷中虛弱的雌性,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得要命,“對不起,棠棠,我們來晚了。”
沈棠搖頭安慰,“別擔(dān)心,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她自身擁有頂級治愈異能,即便不主動使用,也會被動修復(fù)傷勢。只是那綠色毒霧吸得太多,現(xiàn)在腦袋昏沉,渾身無力。
“咔”的一聲,屏障徹底碎裂,蕭燼抱起她沖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太過擔(dān)心沈棠,蕭燼他們一路過關(guān)斬將,神擋殺神,在瘋狂廝殺中實力都得到了提升。
其中進步最明顯的就是蕭燼,他成功突破九階巔峰,抵達十階!
他在九階時就能單挑十階,突破后戰(zhàn)力更強悍無畏,簡直是戰(zhàn)場上人人畏懼的殺神!
剩下那幾個黑衣人根本抵擋不住三位獸夫的攻擊,很快落入下風(fēng)。
兩個黑衣人當(dāng)場被擊敗消散。
當(dāng)雪隱舟要對最后一人下手時,沈棠急忙開口,“隱舟等等!手下留情,留個活口!”
雪隱舟的攻擊向來狠厲果決,但聽到雌性聲音的剎那,他瞬間收住攻勢,連原因都沒問。
手中異能凝聚成繩,將那名獸人緊緊捆住,像條死狗似的甩到沈棠面前,任她處置。
沈棠看向這個重傷昏迷的黑衣人,還好還剩一口氣,雖然也只剩最后一口氣。
每次出現(xiàn)S級獸人時,媒婆系統(tǒng)都會第一時間報告,沈棠猜測這些黑衣人應(yīng)該不是S級,不知道“聽話狗狗印記”能否對他們起效。
經(jīng)歷這一遭,她腦中充滿太多謎團,她決定賭一把,將“聽話狗狗印記”打入這名黑衣人體內(nèi)。
很快,黑衣人身上冒出一道金光,代表印記成功了!
陸驍他們也詫異的看著這一幕,但都默契的沒有多言。
不過,這人也快死了。
沈棠強撐著從蕭燼懷中起身,走到黑衣人跟前,用僅存的治愈能力治好了他的傷。
做完這一切,沈棠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棠棠!”蕭燼沖上去接住她,緊緊抱在懷里,急得不行。
雪隱舟慢了一步,此時也懶得跟這只豹子計較。他擔(dān)憂地看著沈棠,不知如何是好,周身肆意著冰冷殺氣,恨不得將那群人千刀萬剮!
陸驍還算獸夫中最淡定的。他雖然也著急,但仍走上前半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臉頰、手腕,又掀了掀眼皮,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他雖不是醫(yī)生,但在獸夫婚前課程中學(xué)過基礎(chǔ)醫(yī)療知識,懂得處理這種特殊情況。
“棠棠身體無礙,心跳脈搏都正常,應(yīng)該只是力竭昏迷,沒有大事,帶她回去休息就好。”
雪隱舟看向地上隱隱有蘇醒跡象的黑衣人,嗓音冰冷至極,“怎么處理?”
陸驍猶豫了一下,答道,“雌主似乎需要他,也帶回去吧。”
……
沈棠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時已回到皇宮寢殿。
鼻間彌漫著藥味和淡淡消毒水味,她扭頭看見身邊有幾名醫(yī)生和護士。
“放心吧,陛下身體無大礙,只是血液中殘留了一些神經(jīng)毒素,已經(jīng)注射過解毒劑,況且陛下體質(zhì)特殊,很快就會恢復(fù)……陛下醒了!”
“太好了!棠棠你終于醒了!知不知道快嚇?biāo)牢伊耍 笔挔a急吼吼地撲上來,還沒來得及近身,就被一尾巴拍開。
雪隱舟不悅道,“安分點。”
他走到床邊,俯身握住沈棠一只手,微涼掌心貼著她溫?zé)岬哪橆a,輕輕蹭了蹭。
雪隱舟看著伴侶的目光溫柔而擔(dān)憂,“棠棠,身體好些了嗎?”
蕭燼不滿地瞪著這條捷足先登的蛇,氣得尾巴都豎起來了,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冒失,趕緊湊過去討好道,“棠棠,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你這幾天也不多給我們回個信,我都恨不得立刻殺過去把你救回來!”
珈瀾站在門口,清瘦身形長身玉立。
他看著床上蘇醒的沈棠,薄唇微抿,有些躊躇不前,似乎不知該不該過去。
說實話,他心里是有些埋怨的。她竟然騙他,把他支開,一聲不吭就跑了,還跑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他從蕭燼他們那兒聽說了,她竟獨自去了反叛軍大本營,甚至還遇到了那位首領(lǐng)。
天知道她這幾天經(jīng)歷了什么,有沒有遇到危險,吃好睡好沒有……
珈瀾在沒得到她回音前愧疚難安,甚至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偷偷哭了。他覺得是自己沒看好雌性,沒照顧好她的安全,沒盡到獸夫的責(zé)任。
他這幾天都沒睡好覺……不,是壓根沒睡著!
“平安回來就好。”珈瀾見沈棠無恙,那顆緊緊擰著的心才終于放下。他淡淡說完這句,便轉(zhuǎn)身離開。
沈棠看著人魚青年格外冷淡的樣子,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自己離開時的行為,心中哀嘆:
完了!
這下真完了,把小殿下惹生氣了。
她得想想怎么把人哄好……
陸驍注意到她的視線,微挑眉梢——看來不聽話的小雌主,未來有的忙了。
他收回目光,走到床邊,摸了摸她還有些蒼白的臉頰,嗓音低沉溫柔,“身體還有別的不適嗎?”
沈棠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嗓子啞得不成樣子,幾乎發(fā)不出聲,“渴……”
蕭燼手腳麻利,趕緊倒了杯水喂給她。
沈棠喝完水,才覺得重新活過來了。
她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小半天。你太久沒喝水吃東西了,我做了些流食,你先填填肚子。”陸驍端來一碗瘦肉粥,搬了凳子坐在床邊,舀起一勺輕輕吹涼,喂到她嘴邊。
沈棠臉一紅,連忙接過粥碗,“不用了~我自己喝就行。”
然而她接過碗時才發(fā)現(xiàn)渾身依舊無力,差點沒拿穩(wěn)摔了。
陸驍忍俊不禁,又有些心疼,“雌主別逞強,還是我喂您吧。”
屋里的醫(yī)生護士見夫妻關(guān)系如此和睦,都露出姨母笑,他們不想打擾陛下和獸夫們的溫馨時光,確認陛下身體無礙后,便很有眼力見地離開了。
雪隱舟目送他們離開,隨即坐到床邊,將沈棠摟進懷里。
沈棠身子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靠在他胸膛上剛好能支起上半身。陸驍一勺一勺喂她喝粥。
沈棠待在反叛軍老巢那幾天整天提心吊膽,那邊的飯也太難吃,她確實沒吃好睡好。這一碗美味瘦肉粥下肚,只覺身心熨帖,幸福得幾乎落淚!
蕭燼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擦了擦她的小臉,“吃個飯怎么還哭了呢?該不會真受什么委屈了吧?老子這就打回去給你報仇!”
沈棠趕緊拉住他,哭笑不得,“沒事,就是…太想你們了,而且我自己跑那么遠還沒告訴你們,覺得很愧疚……”
她的嗓音低落下來,“都怪我,讓你們擔(dān)心尋找這么久,你們肯定很生氣,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陸驍、蕭燼、雪隱舟三位獸夫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一瞬。
說實話,心愛的雌性不聲不響跑去那么危險的地方,他們身為獸夫怎么可能不著急、不生氣?但更多的,還是擔(dān)心和害怕。
如今見她平安歸來,又乖乖認錯,心中那點埋怨也迅速煙消云散。
陸驍溫柔道,“雌主曾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相信您一定不是無緣無故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在雌主能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您的一切決定,我都會無條件支持。”
蕭燼也難得收起痞氣,彎腰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她沒發(fā)燒,認真道,“說什么呢?我怎么會生你的氣。”
他唯一氣的就是自己不夠強,不能替她做想做的事。
如果他足夠強大,大可殺進反叛軍老巢,蕩平那些歹徒把她帶回來,哪需她親自冒險!
雪隱舟深深看著她,嗓音清冷低沉,“我不怪你。但下次,能不能帶上我。”
他不能離開她。
一天、一時、一刻……都受不了。
無法隨時得知她的行蹤和安全,他會瘋的。
瘋狂地想殺人,整個人都會失控崩潰。
沈棠聽著獸夫們深情的話語,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三人趕緊搶著上前想抱她,差點又醞釀出一場小型戰(zhàn)爭。
“好了好了!我真的沒事了,以后我做決定時會更慎重,你們這些天一直在戰(zhàn)場上廝殺,看著都瘦了好多,也趕緊吃點東西休息吧。”沈棠心疼地看著獸夫們。
其實她沒什么大事,吃點東西后,體力也慢慢恢復(fù)了。
反倒是獸夫們一個個看著憔悴不堪,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還是戰(zhàn)場上那套,被撕裂的破破爛爛,沾滿塵土和發(fā)黑的血跡,還能隱約看見身上的傷口。
沈棠幫他們治療完傷口,催他們趕緊回去洗澡換衣休息。
等獸夫們離開后,她心中還是有些空落落的,在腦海中試探著喊了一聲,
“系統(tǒng),你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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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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