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
曲正的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幾位仙師，事情都按照你們吩咐的做好了。那蕭衡成了爐鼎的事情，我已經派出多支小隊，到處宣揚遍了。接下來，不管他蕭衡如何辯解，也注定是要為人所唾棄了。”
黑衣邪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蕭衡，如今到哪了？”
曲正趕忙說道：“他們在青州折騰了一番，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世家所在區域。如果他們還要在南軒國逗留的話，距離青州最近的非世家操控之地，便是云州。”
“云州……”黑衣邪修露出一絲淡然的笑容：“那蕭衡明明已經是修行者，卻偏偏要搞什么庇護蒼生的人設。他要庇護蒼生是么？那么這一次，就用凡人的力量去對付他。”
曲正露出一個惶恐的神情：“仙師，我們可都只是凡人啊。那蕭衡如今聽說修為高絕，若是他突然對曲家下手，仙師們不出手的話，我們如何有反抗之力？”
黑衣邪修露出一個嫌棄的神情：“他現在離國都還遠著呢！你怕什么！他若真對你出手，我等自會庇護于你的。”
曲正頓時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仙師這般說，我就放心多了。”
“行了！快點將事情安排下去。如何操控那些凡人，如何讓蕭衡身敗名裂進退兩難，這不用我細說吧？”黑衣邪修說道。
曲正露出一個為難的神情。
黑衣邪修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你身為一國之主，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曲正有些郁悶地說道：“可是仙師。這天下又不是我自己打下來的，要不是仙師，我這會還老老實實當著我的紈绔浪蕩子。至于治理國家……我著實是一竅不通啊！”
曲正說著，還越說越委屈了：“這些百姓，一個比一個麻煩。當時曲家得位，他們議論紛紛。我們用武力殺了一批，之后他們表面上不議論了，私底下倒是寫了個什么童謠。”
“什么童謠？”黑衣邪修著實是不耐煩聽這些凡人的事情，但焚骨說這一步棋子很重要，他也只能耐著性子詢問。
曲正低聲說道：“月彎彎，照龍潭。真龍落蕭傳千年。井曲蛇，偷冠冕，身無五爪強稱龍。”
黑衣邪修皺著眉頭。
曲正趕忙解釋道：“這童謠是說蕭家得真龍天命，曲家乃是曲蛇，曲家上位便是得國不正。”
黑衣邪修的眉頭松展了一下，然后怒聲斥責：“我聽得懂！”
曲正打了一個哆嗦，然后小心翼翼地說道：“再加上……我精通各種吃喝玩樂的手段，對于治國卻是一竅不通。這些年……南軒國百姓的處境……咳咳，恐怕是沒有多好。”
何止是沒有多好！
相較于蕭家在位的時候，十年間，百姓人口削減數千萬。
哪怕是京城腳下，都處處餓殍。
權貴橫行，百姓難活。
這就是如今南軒國最普遍的處境。
如果沒有這些仙師在，曲正都覺得，他早就被各路起義軍給趕下王位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黑衣邪修越發皺眉。
曲正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仙師，我的意思是。我這個國主當的天怒人怨，百姓恐怕根本不聽我的。指不定這蕭衡一去，他們就夾道相迎了。”
黑衣邪修：“……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曲正小心翼翼地說道：“仙師。你們不是說，我兒曲嘯才是真龍天子嗎？這些凡間的百姓，最為迷信。尤其是南軒國，這里在萬年前，真的有真龍顯現，百姓更是世世代代供奉真龍神像。”
“我兒若是能在人前展現幾次真龍神跡，我再配合著造勢一番。這些凡人，自然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了。”
黑衣邪修下意識說道：“在凡人面前顯露神跡？這也未免太過浪費！”
他知道，曲嘯身上的真龍神魂，完全是從蕭家血脈中得來的。
這可是用一次少一點的！
用來給一群凡人顯露神跡？未免有些殺雞用牛刀。
曲正不明白這背后的故事，他只是一臉茫然地說道：“這是最快收服民心的辦法了。”
“行了行了。”黑衣邪修擺了擺手：“你先把能安排的都安排下去。曲嘯的事情，我晚點再來和你說。”
曲正精神一振，趕忙應了下來。
說真的。
他也許久沒有見曲嘯了，著實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孩子了。
曲正卻不知道，曲嘯如今就在皇宮中。只是，一句天人有別，他就連父母都不愿相見。
黑衣邪修很快回到山頂。
其余幾人都在等著他的消息。
那邪修冷哼了一聲：“焚骨，你的話我是帶到了。但那曲正無用，他說百姓迷信蕭家的真龍傳言，始終不曾真正對曲家歸心。這些凡人，他未必能操控得了。”
焚骨從曲嘯身上鉆了出來，有些不解：“那蕭家在位的時候，不是一呼百應的么？”
那邪修面無表情地說道：“凡人的事情，我怎么知道！那曲正只是磨磨唧唧說什么，他只懂吃喝玩樂，不懂什么治國，百姓可能不是很服他。”
凡人的事情，對于林歡歡和這些邪修來說，都是盲區。
林歡歡不由露出了一絲迷茫的神情，她不由問曲嘯：“天下人都知道有三位仙師替曲家撐腰。都這樣了，你父親的威望竟還比不過區區一個蕭家？”
曲嘯頓時露出一個尷尬的神情，他有些心虛地說道：“那蕭家世代傳承，有一套完整的治國之策，自然能將百姓迷惑住。我父親……的確是不擅長這些。”
“那曲正倒是提出了一個主意。”邪修補充道：“他說這里的百姓迷信真龍神魂，讓曲嘯顯現幾次真龍神跡，自然就能碾壓蕭衡。”
真龍神跡……
焚骨不由沉吟了起來。
他緩聲說道：“這法子……也不是不行。馬上，真龍秘境就要開了，僅剩的這點真龍之力，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既然這種法子對凡人有用，那就用吧。”
焚骨看向邪修：“你再去一次，讓曲正好好造勢！那些凡人原本是不重要，但既然蕭衡重視，那就很重要。這一次，曲嘯會配合他，務必要讓蕭衡……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