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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公西仇,眾人心思各異。
諸如祈善這樣的老臣,他們對公西仇并不陌生,但也有后期加入或者康國建立才入仕的官員,他們對公西仇一直處于“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狀態(tài),心中揣著三分好奇。
謎團會讓人更具魅力。
公西仇身上的謎團一只手?jǐn)?shù)不完。
此人姿容偉且美,民間多有捕風(fēng)捉影傳聞,說主上對此人一見鐘情,王夫/王婦之位空懸多年也是給他留著。用暢銷話本作家【五行缺德】的話來說,這叫“白月光”。
“白月光”出國了。
主上自此封心鎖愛,但愛屋及烏,對性情容貌酷似公西仇的男男女女格外喜歡,將這些人當(dāng)做公西仇的替身。用【五行缺德】話本段子描述,這叫宛宛類卿,XX類仇。
除了容貌,實力也是一等一強橫。
據(jù)說,康國未建立前的孝城一戰(zhàn),主上與他互接對方暗箭,兩軍兵馬大為震撼。這橋段的離譜程度是那些坊市作者都寫不出來的,偏偏是真實發(fā)生過,有數(shù)萬目擊證人!
這也是進一步作證公西仇就是主上“白月光”的鐵證,民間賭坊對公西仇當(dāng)王夫的呼聲非常高。若非公西仇常年在國外混著,絕對能力壓祈善、褚曜、秦禮,一騎絕塵!
除此之外,他的出身也很神秘。
不少朝臣還湊熱鬧押注,小賭怡情。
關(guān)乎賭注輸贏,這些人一聽到“歸國白月光”也在,一個個表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實則暗搓搓去偷看公西仇,一窺“白月光”風(fēng)采——公西仇今日也是典型的“公西仇風(fēng)格”裝扮,一襲勁裝將身段勾勒清晰,愈發(fā)襯得模樣俊俏,唇紅齒白。氣勢沒傳聞中的迫人,相反很內(nèi)斂無華,已至返璞歸真之境。
也許是一開始的期待拉得太高,見了真人反而沒想象中的驚為天人,再加上公西仇揚言要活埋主上,這二人的氣氛完全沒有欲語還休的曖昧黏糊,清清白白,一本正經(jīng)。
哦,是他們眼神太堅定了。
堅定到給人一種錯覺——
這倆能在一處旱廁一排坑解手。
起居郎頭一次痛恨自己記性太好,腦中時不時飄過【五行缺德】文中離譜譬喻,實在是太影響工作狀態(tài)。垂首默念幾遍心經(jīng),摒棄腦中不該有的雜念,隨眾臣齊齊行禮。
公西仇不是沒注意到這些人的眼神。
不過他一貫我行我素。
不管是在唐郭帳下,還是之后的“傭兵代打”,外界多少異樣眼神都入不了他眼。
公西仇被迫掛著康國大將軍虛銜多年,今天卻是第一次參與較為正式的會議。他也不清楚自己位置在哪兒,干脆找了個清凈角落待著——他只管干仗,嫌棄動腦的活兒。
身側(cè)有人提醒公西仇。
“大將軍應(yīng)該坐……”
公西仇道:“這里比較清靜?!?br />
既然公西仇都不覺得往次席坐是冒犯羞辱,眾人也不好說什么,他們跟公西仇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又因為主上對公西仇的縱容偏愛,他們也識趣順著沈棠心意,不再計較公西仇在門外的犯上之言。暫時掐滅吃瓜的心,將重心轉(zhuǎn)到正事:“共叔將軍于今晨率兵剿滅一支北漠兵馬,俘虜千余人,斬首三百。從這支兵馬身上得到了重要情報?!?br />
說完,有人將戰(zhàn)報雙手奉上。
剛湊近就聞到濃烈血腥味。
沈棠接過戰(zhàn)報。
還未打開便感覺指腹觸感略黏膩。
黏膩觸感源頭是還未完全干涸的血!
這是一封用人血寫的戰(zhàn)報,從字跡來看,應(yīng)該是共叔武自己寫的。她判斷沒錯,這封戰(zhàn)報確實是共叔武親筆書寫的。起初是準(zhǔn)備用墨水,不過為了追趕這支北漠兵馬將裝著墨條的布袋搞丟了,無奈,他就地取材。
共叔武嘴里橫咬著一支毛筆發(fā)愁,瞥了一眼被重傷俘虜?shù)炖锊桓蓛舻谋蹦鋵ⅰ?br />
這名北漠武將用北漠某族語言罵人,罵的內(nèi)容還非常臟,其他人都聽不懂,也沒意識到他在罵人,這一族的語言特色就是如此,表達強烈情緒的發(fā)音也聽著軟乎。但共叔武祖上跟北漠打了幾代人的交道,他不僅聽得懂還會說,淡淡反問:【你不準(zhǔn)備降?】
押解俘虜?shù)聂斃^抬眸看來。
聽到略有些蹩腳生澀但熟悉的發(fā)音,武將臉色刷得發(fā)青,隱約可見色厲內(nèi)荏,他強撐著氣勢道:【仇恨不共戴天,你我勢不兩立。吾族只有殉國的勇士,沒有背叛的孬種!】
魯繼問道:【他說了什么鳥語?】
共叔武言簡意賅:【他說他寧愿死也不愿投降,讓我們不要白費功夫了。如此忠臣良將,你我自當(dāng)成全他,給他一份體面?!?br />
魯繼道:【這倒是可惜了?!?br />
共叔武話題跳轉(zhuǎn)非常大。
【缺墨條,之宗那兒有嗎?】
魯繼:【末將哪有帶這些東西?】
共叔武看著手中空白的紙張嘆氣一聲,下一息,剛剛結(jié)束激戰(zhàn)在休整的兵將聽到一聲清脆骨裂之聲。循聲看去,魯繼拍了拍手中沾到的血跡,她身邊的北漠武將脖子呈現(xiàn)詭異的扭曲,本該朝前的臉朝著后,脖頸處錯位碎裂的骨骼痕跡清晰可見,鮮血淙淙。
噗的一聲,尸體軟倒。
共叔武取下口中的毛筆。
彎下腰,執(zhí)筆在對方體表鮮血沾了沾。
毛筆筆尖吸飽了溫?zé)岬难?br />
共叔武下筆很穩(wěn),力透紙背,書寫行云流水。戰(zhàn)報內(nèi)容簡短,但每個字都浸透著令人膽寒的殺意。他沒多會兒就寫好,隨手將毛筆一丟,交給了傳信兵:【交給主上?!?br />
魯繼的眼神沒從“墨條”身上挪開。
共叔武問:【怎么了?】
魯繼擔(dān)心道:【俘虜?shù)臄硨?,就這么殺了是不是不太好?主上回頭問責(zé)起來……】
共叔武隱約有些無語。
魯繼下手的時候可不見半點兒猶豫手軟,上了戰(zhàn)場更是如此。敵人碰到自己或者其他人還能保留一具全尸,碰見魯繼只剩一灘肉泥。每次戰(zhàn)場下來都像是跳進血池滾過。
她還會擔(dān)心這種小事兒?
共叔武道:【不過是個嘍啰?!?br />
對于武膽武者而言,實力弱小就是罪。
此人愿意投降也見不到主上,太弱,更何況他還不愿意投降,不僅不投降還各種辱罵詆毀。以魯繼的脾氣,她沒有第一時間將對方做成“墨條”還是吃了語言不通的虧。
聽到這話,魯繼放心不少。
這封用新鮮人血寫的戰(zhàn)報就這么到了沈棠手中,沈棠一目十行看完,皺眉道:“幸虧現(xiàn)在天氣涼,要是熱些,還不招蒼蠅?回去跟半步說一說,行軍打仗也要講衛(wèi)生?!?br />
其他的斥責(zé)沒有。
有人輕聲道:“主上,共叔大將軍此舉未免過于殘暴,有違正義之師該有的……”
用死人的血無所謂。
但現(xiàn)殺取“墨”著實有些出格。
沈棠擺擺手,示意這事兒不用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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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大部分時間都在練兵修煉,但也有過幾次正面出征作戰(zhàn),他不喜歡虐待戰(zhàn)俘,也盡可能給予對手尊重,能一擊斃命絕對不砍第二刀,他殺敵純粹因為雙方立場不同。
但對北漠,他卻展露出罕有的暴戾一面,而沈棠是少數(shù)幾個知道共叔武真實身份的人,深知共叔武對北漠的厭惡深入骨髓。
更何況,那名武將冒犯在前。
死,也是他自找的。
那人只能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起居郎在角落刷刷記錄。
沈棠這會兒也顧不上起居郎寫什么,反正她的“黑歷史”夠多,債多了不愁,是非功過全讓后人慢慢爭論吧。她與眾人商議之后,調(diào)撥一部分精銳去支援共叔武,合力圍剿截殺源源不斷匯聚而來的北漠各部兵馬。
跟著聲東擊西,虛晃一招。
大軍主力直逼北漠大營。
這場會議進行了一個多時辰。
臨近結(jié)束的時候,有人突然發(fā)聲道:“依照以往西北諸國慣例,出動主力之前,需要祭天酬神,告慰此地英靈以求庇護……”
沈棠下意識看向褚曜。
這些習(xí)俗她不懂,褚曜應(yīng)該熟悉。
“有這一回事?”
褚曜點頭:“有的?!?br />
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振奮三軍士氣,跟出征之前祭旗類似流程。數(shù)百年來,盡管都是西北諸國占據(jù)上風(fēng),連續(xù)九次在駝城筑京觀,但不意味著西北諸國就沒有付出代價了。
特別是上一次折損尤其嚴(yán)重。
若非褚曜意外加入,損失還會翻倍。
數(shù)百年下來,此地不知埋葬多少無法歸鄉(xiāng)的英魂,特別是曜日關(guān)。此地沉睡的英魂數(shù)量是朝黎關(guān)幾十倍不止。久而久之,西北諸國就留下了祭天酬神,告慰英靈的習(xí)俗。
畢竟,打仗也會影響人家。
提前打好關(guān)系總沒錯。
沈棠點頭:“行,著人去準(zhǔn)備?!?br />
提議的人又問:“那祭品?”
沈棠道:“祭品?”
褚曜說道:“夠的,不用特地準(zhǔn)備。”
見底下人自發(fā)將事情安排妥當(dāng),沈棠心安理得當(dāng)甩手掌柜,直到夜幕降臨。這個季節(jié)的駝城容易起風(fēng),特別是入夜之后,夜風(fēng)更大。吹動城中旌旗獵獵作響,篝火狂舞。
臨時搭建的點將臺。
數(shù)十堆篝火將其包圍。
沈棠對所有流程熟稔于心,激勵鼓舞軍心是她的長項,即將出征的兵馬齊聲高喝,高漲士氣直沖云霄,震得天邊烏云潰散,露出皎潔白月。月光傾瀉在一張張戰(zhàn)意高漲的年輕面孔上,同時也照亮一張張頹敗死寂的面孔——近百個五花大綁的人被推了出來。
他們清一色的男子。
體型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發(fā)色多樣。
唯一的共同點在于華貴精致的穿著——盡管衣衫料子早就臟污不堪,瞧不出原來的顏色,但不難看出它們原先的昂貴。沈棠對他們的出現(xiàn)略有意外,但又不好當(dāng)眾詢問。
隱約的,她猜到了什么。
這些都是被關(guān)押在駝城地牢的北漠貴族,駝城中心大宅的原主人,隨便哪個府上都是姬妾成群、奴隸無數(shù),這些年沒少在駝城境內(nèi)橫行無忌,暗中勒索來此經(jīng)商的商賈。
說白了就是“保護費”。
除了“保護費”,還貪污了不少別的。
駝城被沈棠兵馬控制,這些人全部被抄家下了地牢,駝城庶民知道了,無一不拍掌稱快,其中還有不少北漠出身的商賈。
由此可見,這些人在民間名聲有多狼藉。
這些商賈比沈棠更懂這些人的下場。
他們就是出征祭旗的祭品。
同時,也是京觀最基層。
此戰(zhàn)雖是康國一國迎戰(zhàn)北漠兵馬,但民間更看好康國,誰讓北漠這么多年都連輸?甚至還有人暗搓搓談?wù)摃粫械谑尉┯^。若能筑成,北漠的氣勢還不被打進深淵?
“全部跪下!”
押送這些人的士兵抬腳沖人腿窩一踹。
撲通,撲通,撲通——
原先激動漲紅臉的士兵全部安靜。
空氣中只剩夜風(fēng)吹動旌旗和篝火的聲響,膝蓋與地面相撞的動靜此刻格外清晰。
有人只是悶哼,更多人則是驚恐萬分,磕頭求饒,試圖用幾代積累的家當(dāng)和辛苦搜羅的美人換取自己一條命,甚至還有人希望能用兒子女兒代替自己斬首,只求自己能活著。
兵卒也沒有拿東西塞著他們嘴。
任由他們丑態(tài)畢露。
眼見收買不行,求饒不行,又愿意用北漠情報換取一線生機。這會兒,沈棠神色終于動容了,她道:“哦?你知道什么?”
“我、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說話之人的雙手被捆縛在身后,無法爬行,情急之下只能膝行,他模樣迫切,生怕機會被人搶了。
“我,我知道更多?!?br />
“我的阿翁是……”
“你的阿翁算什么?我阿祖是……”
不愧是能在駝城占據(jù)肥差的人,一個個都有些出身背景,沈棠視線落在最初那人。
她道:“你先說?!?br />
那人謙卑且誠惶誠恐。
他的嗓子啞了,說話很吃力模糊。康國的雅言說得又不太好,外人聽著很吃力。沈棠讓人湊近細聽,他喉頭一滾,沖貼上來的人唾出一口腥臭的帶血濃痰,猖狂大笑:“啊哈哈!”
來人反應(yīng)很快,但唾沫也沾到衣襟。
“你——”
那人聲嘶力竭,似用燃燒生命換來的氣力,喊出人生遺言:“天命在北,吾族必勝!”
ヽ(ー_ー)ノ
香菇有沒說過減肥是因為體檢查出重度脂肪肝和高血脂,數(shù)值挺危險那種。下定決心減肥之前,香菇那晚上心悸到眼前發(fā)黑,恍惚以為自己撐不過來。
說句不怕丟人的話,上大學(xué)之前體重110左右,大一開始入行之后就生活作息混亂,再加上相對經(jīng)濟自由(其實稿費很低,但對于曾經(jīng)一周零用錢只有五十的人而言,真的很多,還是能自己完全支配的錢),日漸沉迷碳酸飲料甜點和各種油炸外賣,重油重鹽高熱量,體重飆升。體重飆升,畢業(yè)之后也一直宅家里懶得動彈。
從大一入行到現(xiàn)在十年,體重都在150,今年出月子之后更是達到了峰值,減肥開始前回落到82.9。
我是為了活下來才狠心去減重,不是因為某些人造謠什么服美役,你見過服美役擺爛十年的人?
而且我減肥也是找了私教,老老實實改飲食加鍛煉,滿全勤,風(fēng)雨無阻,還有四天滿三個月,期間沒有極端減肥瘦身討好誰。
PS:目前68.5,打算到60再去做個全面體檢,看看重度脂肪肝有沒有改善(大爺?shù)?,要是?shù)值正常了,就維持體重,再也不想減肥了,又不是靠臉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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