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少年意氣335:牛虻【請個假】末流公士?
白素?
共叔武旳話仿佛從遙遠(yuǎn)的天際傳來,飄渺輕盈又帶著幾分不真切。白素好半晌才從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中反應(yīng)過來,只是神情仍有恍惚。那雙眸子一直睜著,直至泛酸。
“末流公士……白素?”
此前,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名字能與這四個字放在一塊兒。
她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次。
以為自己會狂喜到失態(tài)癲狂,但美夢成真的一瞬,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平靜到不正常。平靜得仿佛這是理所當(dāng)然。
共叔武見此,倒是生出幾分欣賞,心態(tài)穩(wěn)一些,往后真碰上事情了也不至于亂了方寸,武膽武者更需要一顆強大的心臟。
“白素,該回去了。”
誰知——
“共叔首領(lǐng),屬下還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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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刷得兩聲抽出雙劍。
共叔武一看這明顯的遙戰(zhàn)舉動,揚眉反問:“白素,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末流公士,畢竟只是末流。
這才堪堪邁出第一步就來挑戰(zhàn)自己?
白素道:“屬下知道。”
盡管她知道自己在以卵擊石、不自量力,但白素還是親眼看一看,眼前這座高山究竟有多高!自己需要付出多少才能攀越它!共叔武看到她眼底涌動的戰(zhàn)意也未拒絕。
反正費不了多少時間。
誠如共叔武所想,的確不費時間。
一招制服,斷其雙劍。
“半個時辰后,記得去營地點卯。”共叔武也沒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敢手持雙劍以劍尖對他的人,那就是對手。他不會對白素下死手,但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是對武膽武者的基本尊重。
至于打擊會不會太大?
這種程度都遭不住,喪失逆流而上、搏擊風(fēng)浪的勇氣,她在武道一途走不遠(yuǎn)。
白素抱著斷掉的雙劍,垂首道:“唯。”
“半步還真是半點兒面子都不給啊。”共叔武前腳離開,白素敏銳發(fā)現(xiàn)附近多了一道熟悉的氣息,循聲看去,卻是顧池。她抿了抿唇,料想顧先生在這里有一會兒了。
她斂下眼瞼,道:“顧先生。”
顧池見她神情略有挫敗和懊惱卻不見灰心,便放心調(diào)侃道:“你可看清了?”
白素神情迷惑。
顧池提示她:“看清山高。”
末流公士跟十等左庶長差距多大?
差不多等同于,白素以為山頂在云端,卻不知那連半山腰都不是,絕大部分山體在云端之上。想攀越這座高山……勇氣可嘉。
“什么?”
白素慢一拍才反應(yīng)過來顧池是在調(diào)侃自己的心聲,一貫冷靜的臉上露出幾分罕有的羞惱,但還是忍著沒發(fā)作,在內(nèi)心腹誹這文心文士不正經(jīng),看著人五人六、斯斯文文,卻不想干出用言靈窺聽女兒家心聲的流氓舉措。自然,語氣和善不到哪里去。
“顧先生竟是來瞧熱鬧的?”
譏嘲她不自量力,心比天高?笑看區(qū)區(qū)末流公士也敢邀戰(zhàn)十等左庶長?
“自然不是。”顧池也是無意間聽到營地幾人心聲,才知白素失蹤數(shù)個時辰,便想著來找找,擔(dān)心是潛藏在浮姑城的地頭蛇余孽下手,他找人可比共叔武方便多。
白素聞言,臉色緩和。
但仍委婉提醒顧池要注意分寸。
一大齡未婚青年窺聽適嫁之齡的少女心聲,這行為跟耍流氓有什么兩樣?
顧池:“……”
他倒是想注意分寸。
奈何文士之道不受他控制。
說起來,白素還是第一個跟他提這茬的人,顧池也不好表明自己沒專門用言靈窺聽而是文士之道作祟,便苦笑著認(rèn)下這口黑鍋。
所幸白素也沒在這問題上多糾結(jié),只想著以后離顧池遠(yuǎn)點。若顧池敢有其他冒犯之舉,哪怕拼著兩敗俱傷也要將顧池╰ひ╯,她可不是任人欺負(fù)的軟柿子。
顧池:“……”
白素五官英氣,眉宇間更是帶著不加掩飾的勃勃野心:“……共叔首領(lǐng)的確很強,但——只要是山就有頂,哪怕是爬,也要爬上去,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與精力!”
起步晚不代表走不上巔峰。
顧池心下微訝,忍不住嘀咕自家主公都什么體質(zhì)?吸引來的小娘子各個性大——想以糧養(yǎng)天下之民的林風(fēng),惡紫奪朱的虞紫,還有想野心登頂武道巔峰的白素。
見過狂妄的,但這么狂妄的——
額,他倏忽想起來。
最狂傲的那個似乎是自家主公?
真是有什么主公就有什么樣的下屬。
顧池眉眼柔和下來,笑道:“那便預(yù)祝白素娘子,武運昌隆,得償所愿。”
二人同行回去,一前一后保持距離。
路過一家生意火熱的匠鋪,爐火熱浪撲面而來——正值春耕時節(jié),一些生銹的農(nóng)具也需要拿來返工,敲敲打打,鋪子里的老師傅和學(xué)徒都忙得腳不沾地——顧池頓足。
白素循著視線看去。
“怎得了?有情況?”
顧池想起來一事兒。
“你的劍要不要回爐重鍛?”
說到這,又忍不住腹誹共叔武。
制服就制服,斷人家的劍作甚?
那雙劍許是人家?guī)熼T傳下來的。
白素這才想起來此事。
但——
尋常匠鋪沒這手藝。
白素道:“回頭我自己來吧。”
顧池:“哦,你自己來……”
說完猛地反應(yīng)過來,扭頭看著身形仍算纖細(xì)的白素:“你還懂打鐵手藝?”
白素不懂他為何這副表情。
仍點頭:“學(xué)過,略知一二。”
輕描淡寫六個字。
顧池:“……”
他看看匠鋪里頭熱得冒汗,脫得上身只剩一件單薄布衫的老師傅和學(xué)徒,手臂肌肉臌脹蓄力,揮動錘子敲打鐵塊,再看看一側(cè)一身素凈裝扮的白素,顧池陷入了某種沉默。
而白素顯然沒get他的意思。
只道:“一般情況下,這種技藝都是傳男不傳女的,但總有例外不是?”
白素沒這個家傳。
但她那位老師有啊。
聽老師說過,老師的祖上還是鍛造世家,靠著技藝積累無數(shù)財富,名聲煊赫。只是天降賊星之后,武膽武者自帶能進(jìn)化的武器,尋常武器與之相較沒任何優(yōu)勢,還容易損壞,再加上家族經(jīng)營不善,站隊等問題,被當(dāng)政者視若眼中釘,找了個由頭抄沒家產(ch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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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牛虻【請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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