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亮!”
林燼滿懷期待的說道。
【叮——】
【恭喜宿主成功點亮圖鑒:云天山脈!】
【獲得獎勵:天衍霓裳!】
“就這?”
林燼一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可是云天山脈!
江湖五大圣地之一的天衍宗山門所在,居然只給了一件衣服?
他心念一動,意識沉入藏兵界。
只見界內(nèi)半空中,正靜靜懸浮著一件流光溢彩的霓裳羽衣。
僅僅是靜態(tài)懸浮,便已顯風(fēng)華絕代之姿。
待其無風(fēng)自動時,更是廣袖飄搖,裙袂輕舞,宛如云中仙子的儀仗。
衣裳主體是皓月般的潔白。
面料上隱有流云暗紋浮動,隨著視角變換,會流淌出朝霞金、暮靄紫等極淡的華彩,瑰麗而不艷俗。
嗡——
一聲輕鳴,關(guān)于“天衍霓裳”的信息涌入林燼腦海。
他眉頭一挑,心中的輕視微微消散。
雖然看似只是一件漂亮的衣服,卻自帶兩大武技!
其一!
云山屏障!
穿戴者在遇到致命的威脅時,衣裳能夠自動激發(fā)一層凝練如實質(zhì)的真氣屏障,具體防御力與使用者的境界相關(guān)!
其二!
玉髓溫養(yǎng)!
衣裳無時無刻不在緩慢吸收天地真氣,轉(zhuǎn)化為最溫和的生機之力,滋養(yǎng)穿戴者的經(jīng)脈、丹田與神魂。
“好東西!”林燼暗贊一聲。
起初他想到的是蘇晚晴,若她穿上,定然美若天仙。
但轉(zhuǎn)念一想,蘇晚晴有孕在身,這衣裳的溫養(yǎng)之力恐與萬化劍胎有所沖突。
燕驚雪氣質(zhì)清冷孤高,與此衣的縹緲華美并不相合。
如此看來。
此衣最為適合的,竟是霍薇薇!
她身為天衍宗圣女,與“天衍”二字天然契合。
百年來郁結(jié)于心,身心皆有暗傷,這“玉髓溫養(yǎng)”正可緩緩修復(fù)她的損耗,撫平神魂深處的疲憊。
“罷了。”
林燼意念退出藏兵界,淡然一笑:“便當(dāng)作是送給他們二人的重逢賀禮吧!”
天衍宗山門外。
霍薇薇似乎已想通心結(jié),回望那巍峨連綿的殿宇樓閣,眼神復(fù)雜難明。
尤其是看到羅跋旺仍站在宗門處,一臉和善地望著她時,方才強忍下的酸楚險些再次涌上眼眶。
“薇薇?!?/p>
鐵昆侖察覺她的情緒,粗糙的大手緊了緊她微涼的指尖,低聲道:“你若不想走……”
“不?!?/p>
霍薇薇輕輕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她抬手擦拭眼角的淚痕,甜美一笑,挽著鐵昆侖的手臂:
“鐵大哥,這地方我待了上百年,早已膩了。你還像百年前那樣,帶我游歷江湖,看遍世間風(fēng)景,好不好?”
“當(dāng)然……”
鐵昆侖下意識便要答應(yīng)。
可話到嘴邊,他猛然驚醒——
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百年前那個快意恩仇的鐵衣門主,而是大淵朝廷的天聽衛(wèi)鎮(zhèn)守使,身負皇命,豈能隨意離去?
一側(cè)。
林燼將鐵昆侖的猶豫盡收眼底,上前一步,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鐵昆侖,接旨!”
鐵昆侖身軀一震,立刻收斂心神,右膝砸地,抱拳肅然道:“臣在!”
“即刻起,朕罷免你的天聽衛(wèi)鎮(zhèn)守使一職!”
林燼語調(diào)清朗,傳遍四周:“給朕滾出京都,無詔不得回京!聽明白了否?”
這旨意聽起來像是斥責(zé)流放,卻讓鐵昆侖這鐵打的漢子當(dāng)即鼻尖一酸,虎目微紅。
他如何不懂?
這是陛下給了他絕對的自由,讓他能毫無牽掛地去彌補這百年的遺憾!
“草民……叩謝陛下天恩!”
鐵昆侖雙膝跪地,重重叩首,話音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哽咽。
林燼虛抬右手,一股柔和而渾厚的真氣便將鐵昆侖托起。
他轉(zhuǎn)而看向霍薇薇,笑道:“霍薇薇,雖是初次見面,但也不算外人。朕有一物,贈予你?!?/p>
說罷。
他手腕一翻,那件流光溢彩的“天衍霓裳”憑空出現(xiàn),縈繞著淡淡霞光,懸浮于霍薇薇身前。
霓裳出現(xiàn)的剎那,霍薇薇的美眸便是一亮。
身為女子,尤其曾是愛美的圣女,她怎能抗拒如此華美非凡的衣飾?
“陛下?!?/p>
鐵昆侖雖喜,更能感受到這法衣蘊含的不凡靈韻,連忙道:“這太貴重了……”
林燼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朕又不是給你的,你多什么嘴?”
霍薇薇忍俊不禁,看了眼身旁窘迫的鐵昆侖,隨即落落大方地對著林燼微微欠身:
“民女,多謝陛下厚賜?!?/p>
林燼頷首,將天衍霓裳的情況細細告知,最后叮囑道:“好了,百年時光,物是人非,讓鐵昆侖這糙漢子好好陪你逛逛這如畫江山吧!”
兩人相視一笑,再次對林燼恭敬行禮,隨即翻身上馬。
霍薇薇的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林燼望著他們消失在官道盡頭的背影,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世間,權(quán)力與力量固然迷人。
但能見證并成全這樣一份跨越百年的情誼,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林燼收回目光,轉(zhuǎn)向蕭煉與葉霆淵:“你們先回京都,朕另有要事?!?/p>
“是,陛下!”兩人躬身領(lǐng)命。
蕭煉翻身上馬。
葉霆淵正要牽過自己的坐騎,手卻撈了個空。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霍薇薇走的時候騎的馬,是自己的!
他頓時滿頭黑線,側(cè)頭怒吼道:“我……你……馬!”
……
鎮(zhèn)玄臺。
高聳的黑色城墻如同巨龍的脊梁,蜿蜒橫亙,墻體上凝結(jié)的寒霜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金光。
空氣中彌漫著凜冽的寒意,呵氣成霧。
“殺!殺!殺!”
道道充滿肅殺之氣的吶喊聲從城內(nèi)校場傳來。
聲浪震天,沖破云霄。
正是磐石軍每日雷打不動的晨練。
即便相隔一段距離,那股混合著鋼鐵、汗水與堅毅的氣息,也撲面而來,讓人血脈僨張。
林燼勒住赤炎馬的韁繩,駐馬遠眺,聽著那充滿力量的吼聲,感受著那股沖霄的軍魂,滿意地點了點頭。
云天山脈事了,距離鐵脊城已不遠。
昨夜他特意去見過了駐守鐵脊城的褚鵬,交代了些監(jiān)視天衍宗動向的事宜。
來都來了。
他索性也就來鎮(zhèn)玄臺看看。
許久未見,也不知張輔謙將這里打理得如何。
“參見陛下!”
這時,一隊正在巡邏的磐石軍士卒發(fā)現(xiàn)了林燼。
為首的千夫長起初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待靠近確認后。
臉上瞬間涌上激動與崇敬,連忙帶領(lǐng)麾下士兵快步上前,跪地行禮。
這一聲嘹亮的嗓音。
幾乎傳遍了整個鎮(zhèn)玄臺。
正在校場高臺上監(jiān)督大軍操練的張輔謙,聞聲身體猛地一震。
顧不上其他,一個閃身朝著城外奔去。
“末將張輔謙,叩見陛下!”
張輔謙沖到林燼馬前,推金山倒玉柱般單膝跪地,抱拳行禮,稟報聲鏗鏘有力。
林燼唇角微揚,翻身下馬,親手將他扶起:
“張將軍,辛苦了。這段時間,鎮(zhèn)玄臺可有什么難處,需要朝廷解決?”
張輔謙站起身,用力搖頭,側(cè)身引路:“回陛下,托陛下洪福,鎮(zhèn)玄臺一切安好!”
隨后。
林燼隨著張輔謙登上那高聳的城墻,憑欄北望。
目之所及,并非幽綠草原,而是一片被冰雪覆蓋的銀裝素裹的世界。
他環(huán)顧左右。
發(fā)現(xiàn)磐石軍以及神機營將士的鎧甲內(nèi)襯,都添加了棉衣,這才松了口氣。
也幸虧讓織造司提前送來棉物。
否則在這苦寒之地,再精銳的軍隊,也難抵這透骨的嚴寒。
“陛下?!?/p>
張輔謙指著城內(nèi)正在訓(xùn)練的磐石軍,匯報道:
“神機營與磐石軍上下,未有一日懈??!除必要的巡邏與警戒部隊,每日操練不絕,絕不負陛下重托!”
林燼眼中滿意之色更濃:“很好。有任何需求,隨時上奏!”
話落。
張輔謙神色有些怪異,猶豫再三,低沉開口道:
“陛下,末將確有一事,需要奏稟!”
“嗯?”
林燼劍眉一凝,沉聲道:“難不成……狼庭又開始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