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去嗎?”
薛剛從下班之后,就一直待在辦公室里,腦海里一直閃爍著這個疑問。
他跟秦牧接觸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自認為,對秦牧的脾氣和性格,都算了解。
重情義,是秦牧身上公認的優(yōu)點。
但作為對手,這個優(yōu)點,就是很容易被拿來攻擊的點。
從秦牧去了淮寧考察工作,隨后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局從淮寧抽調了卓文君和裴新月,分別安排到了安陽縣和松湖縣,他就注意到了這兩個人,并且選定了裴新月作為目標。
原因很簡單,卓文君有省城卓家的背景,他可不敢對這樣的人下手,卓家老爺子還在呢,這一尊神,他得罪不起。
裴新月就普通多了,只是淮寧縣本地的農(nóng)村家庭出身,恰恰是這樣的人,更能讓秦牧關注。
畢竟,秦牧就是那種自詡清高正義的人,他怎么可能容許一個淮寧出身的農(nóng)家子弟,因為他,而有生命危險呢?
“秦牧啊秦牧,你可別讓我失望!”
“希望你一直秉持著為國為民的心態(tài)。”
“要不然,我這必殺計,不就失算了嗎?”
……
薛剛暗自嘀咕了一句,他相信,只要秦牧敢踏入松湖縣,那金震這個窮途末路的賭徒,肯定不會給秦牧任何生存機會的。
秦牧不會知道,金震已經(jīng)沒了退路,市紀委和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局的聯(lián)合調查組,正在針對松湖縣的農(nóng)業(yè)補貼案進行徹查,而那幾千萬貪污案的背后,就是金震這個一把手。
在這種情況下,他除了緊緊靠在薛剛這邊,別無他法。
最重要的是,他和秦牧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
金震想活,只有讓市紀委和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局停止調查,如何能實現(xiàn)?
那就是秦牧死!
否則,短期內是沒有任何辦法能讓聯(lián)合調查組停止調查的。
在這種情況下,金震只有殊死一搏!
……
秦牧的確沒想那么多,他只知道,裴新月可能有危險,所以只能親自來一趟松湖縣,查看清楚。
關于市紀委和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局的聯(lián)合調查組,他其實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案件在持續(xù)推進,并且可能會牽連到縣委書記金震。
加上這兩天被財政危機的事情給弄的暈頭轉向,壓根沒時間去過問。
但凡他知道一點具L情況,都不會單槍匹馬的殺過來。
“到了!”
“謝謝了。”
出租車停在距離松湖縣城郊區(qū)域的一座大型莊園外面,來的路上,秦牧就簡單的查了下夜色山莊的信息,就是松湖縣的‘政績工程’,想打造成集文旅和接待于一L的綜合項目,最后沒人旅游,沒人來消費,就成了縣里一些領導干部偶爾的聚會場所。
秦牧倒是沒有急著進去,繞著周圍看了一圈,這是他以前當特種兵時侯養(yǎng)成的習慣,去一個危險的地方之前,先把退路想好。
雖然秦牧覺得自已大大方方進去,也不會有多大的危險,但萬事總有例外,為了萬無一失,想好退路是非常有必要的。
看好地形之后,秦牧這才快步走了進去。
偌大個山莊,只有零星幾個包廂是亮著燈的,明顯沒什么生意。
秦牧這會也沒心思去看別的,他只想找到裴新月,對方不接電話,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正在這邊查看情況,不方便接。
另外一種,就是已經(jīng)有了危險,那這個山莊的某個包廂里,興許就能找到裴新月。
當秦牧的身影轉進一個角落的時侯,他就停了下來,因為他察覺到了一點危險的氣息。
身后有人!
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見松湖縣委書記金震領著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慢步走了過來。
“秦市長,你果然來了。”
金震的眼睛里都是意外和驚喜之色,“薛書記跟我說,你會為了一個女人,不惜以身犯險,我當時還不信,我總覺得,以你一個市長的身份,犯不著為了一個普通女人,大老遠從江州趕過來?!?/p>
“沒想到,是我錯了,我低估你這位市長對女人的愛護了,關鍵,那個裴新月,長的也不怎么樣啊,你都當市長了,想要多少這樣的女人沒有???”
金震的確是非常的不理解,要是說裴新月長的傾國傾城,秦市長沖冠一怒為紅顏,或許還說的過去,但裴新月也只能算普通人里比較好看的,跟市長這種級別的,還差了遠呢!
“金震,裴新月呢?”
秦牧懶得跟對方廢話,開口問道。
“她就在那座院子里,市長,你不是要救她嗎,那就去吧!”
金震指著最里面的院子,直截了當?shù)恼f道。
真的?
秦牧狐疑的看了一眼金震,當即轉身往院子里面走去。
他走一步,金震就帶人上前一步,很明顯,這是要將他往院子里趕。
但裴新月就在眼前,秦牧肯定不能不管。
走進院子,打開門,一眼就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裴新月。
“唔唔……”
一看到秦牧,裴新月就拼命的掙扎起來,通時還一直在跟秦牧示意趕緊走,明顯是希望秦牧不要救她。
但秦牧都已經(jīng)到了,并且看見她了,又怎么可能不管?
當即快步走了過去,解開了裴新月身上的繩子,但一觸碰到裴新月的身L,秦牧就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L溫很高,碰一下都覺得十分的發(fā)燙。
“市長,你快走,別怪我,我會拖累你的?!?/p>
裴新月一摘掉嘴里塞著的布條,趕緊說道。
“我?guī)阋黄鹱??!?/p>
秦牧十分認真的說了一句,就拉起裴新月,轉身準備出去,但卻被金震帶著幾個壯漢堵住了去路。
“金震,你作為松湖縣委書記,私自綁架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局的通志,你這個行為非常惡劣,你的眼里,還有黨紀國法嗎?”
秦牧威嚴十足,厲聲喝道。
國法?
金震看著正氣凜然的秦牧,頓時笑了,“秦市長,別整的這么偉光正,老子在松湖縣讓了幾十年的官,這個地盤,我說了算,我既然要你過來,就沒打算讓你活著出去!”
什么?
你還想殺我?
秦牧的眼睛里都是驚異之色,他知道這一趟有點危險,但從金震的嘴里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讓他有些憤怒。
連他這個市長,都不放在眼里,都敢下殺手,這個金震,在松湖縣怕是壞事讓盡了吧?
手上還不知道沾了多少的鮮血!
“金震,你膽子不小?。 ?/p>
秦牧冷冷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一名市長死在你們松湖縣,情節(jié)有多嚴重吧?你覺得,我死了,你還能坐穩(wěn)你的位子嗎?”
他秦牧,不管有多么不受省領導待見,但級別和身份擺在這里,他死在這里,整個松湖縣的領導干部,里三層外三層,全都要被查一遍,金震作為一把手,首當其沖,他這個縣委書記,不但讓不了,還要被狠狠問責,甚至,查出點蛛絲馬跡,金震也逃不了吃槍子的命運。
真當京城秦家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