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環(huán)視一圈后看向宋白問:“酒呢?”
聽到她的話,祝憐青輕笑了聲,很輕,輕到只有他一人聽見。
宋白撓了撓頭,“一會送來。”
江梨彎起嘴角,依然挽住祝憐青的手臂,歡呼道:“今天畢業(yè),我們要不醉不歸!”
收到她的眼神,方茯苓立刻附和:“不醉不歸!”
祝憐青轉(zhuǎn)頭,目光落在江梨一張一合的唇上,這張嘴真能花言巧語。
江梨晃了晃祝憐青的手臂,“你呢?”
“不醉不歸!”祝憐青沉聲道。
江梨的嘴角漾出兩個小梨渦,身側(cè)的祝憐青給她夾菜,“吃飯。”
宋白招手:“酒來了!”
江梨眼里的興奮藏不住,倏地松開挽住祝憐青的手,起身接過烈酒,卻猛地意識到自已是不是表現(xiàn)的太高興?
江梨輕扯了下嘴角,用余光掃了眼祝憐青,他正垂眸替她剝螃蟹,并沒有太在意。
江梨先給祝憐青倒上滿滿一杯酒。
祝憐青抬頭對上她含笑的眼睛,耳邊響起她脆生生的聲音:“這酒挺好喝的。”
“你什么時候喝過?”祝憐青問道,手中剝螃蟹的動作未停。
“之前在爺爺家。”江梨隨便找了理由搪塞過去。
宋白和方茯苓對視一眼,似乎在說這兩人的氛圍真古怪。
酒過三巡,江梨眼神示意方茯苓幫幫自已,下一秒,宋白對著祝憐青舉起酒杯:“表哥,我敬你。”
祝憐青幾乎來者不拒,在江梨眼里,他已經(jīng)喝了整整十杯,這么烈的酒,也應(yīng)該醉了吧。
“祝憐青?”江梨試探著開口。
祝憐青恍惚一瞬才看向江梨,“怎么了?”
江梨盯著他,男人的袖子往上卷起一截,眼眸漆黑,可眉眼間已染上幾分醉意,薄唇翕動泛著水潤的光。
“這是幾?”
江梨伸出兩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2。”他答道。
意識還算清醒。
江梨立刻換上一副笑嘻嘻地模樣,重新給他倒上一杯,碰了碰他的酒杯:“提前練習(xí)一下,結(jié)婚時你可是要一直喝酒的呦。”
祝憐青明顯一愣,隨即笑了笑,聲音帶著些沙啞和低沉:“好。”
一杯酒喝完,祝憐青雙眼迷離,晃悠著手中的酒杯,“再來一杯。”
晚上十點,江梨放下酒杯,看向身側(cè)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的祝憐青,靠近他:“還好嗎?”
他沒立即回答,只是搖搖晃晃一顆腦袋湊近江梨,混著酒氣的呼吸灑在她頸側(cè),手臂不動聲色地環(huán)住她的腰:“還好。”
江梨感受到脖頸間溫熱的氣息,抿了抿唇,心想,醉著這樣最少也要睡上一整天。
“那我們先回家?”
男人呢喃道:“回家。”
江梨扶起祝憐青,沖方茯苓和宋白招了招手:“我們先走啦,代駕已經(jīng)到了。”
“好。”
祝憐青半個身子虛虛地壓在江梨身上,唇瓣貼著她的頸側(cè),“重嗎?”
“不重,你一點都不重。”
祝憐青輕笑了聲,抬眸盯著江梨看,泛著水霧的眼睛尚存一絲理智,他故意般說道:“寶寶,我想吐。”
江梨嘴角的笑微僵,“那先去洗手間?”
“好。”
江梨深吸一口氣,扶著他走到洗手間門口,“你先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祝憐青站直身子,剛走出幾步,便踉蹌著步伐往門上撞去。
眼看就要摔倒,江梨心跳倏地一停,眼疾手快地沖上去扶住他,小聲埋怨:“嚇死我了。”
他突然笑出聲,緊緊抓住江梨的手臂,“寶寶,我頭好疼。”
“嗯——”拉長的尾音像根羽毛掃過江梨的耳蝸,輕輕地發(fā)癢。
“寶寶。”
“你不是要吐么?”江梨反問著,祝憐青的頭靠在江梨的腦袋上蹭了蹭,“不用了,回家。”
“回家。”他又重復(fù)一遍。
坐上車后,祝憐青摁下?lián)醢澹^江梨的臉就是親,吻來得猝不及防,江梨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
他低垂著眼,冷白的肌膚染上幾分酡紅,顯得醉態(tài),可吻得卻十分用力,江梨漸漸呼吸困難,掙扎著要結(jié)束這個吻。
男人察覺到她的抵抗,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往自已胸膛用力一帶,將人牢牢箍在懷抱里,迫使她仰頭承受充滿占有欲的吻。
酒氣在口腔蔓延開。
江梨的大腦逐漸暈乎,掙扎的雙手抓住他的領(lǐng)帶。
“寶寶。”
“祝憐青,你發(fā)什么瘋?”江梨怒瞪著他,嘴唇泛著一絲疼,剛剛吻要結(jié)束時,他發(fā)了瘋般咬破她的唇瓣。
“嘶——”
祝憐青的拇指擦過紅腫的唇,似乎真的懊惱自已的行為:“抱歉,我只是喝醉了。”
江梨一時沒了脾氣,僅有的一點怒氣和心虛也煙消云散,和一個酒蒙子也沒什么好爭執(zhí)的,更何況她明天就走了。
江梨皺眉,伸出手指碰了下被咬破的地方,剛觸碰到便縮回,眉頭皺得更緊。
“真是屬狗的。”
她的聲音不大正好落進祝憐青耳里。
他垂頭,捏住她的下巴繼續(xù)親吻,似乎帶著一絲慍怒。
江梨很快察覺到他的怒氣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罵他屬狗的所以生氣了?
嘴上又是一疼,江梨回過神,撞上祝憐青混雜著各種情緒的眼睛,渾身一顫,還以為自已看錯了,用力睜大眼睛,卻在下一秒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依然很迷離。
她安慰自已,應(yīng)該是看錯了。
祝憐青松開她的唇,手落在她的發(fā)絲上,慢條斯理地撫摸著,“江梨。”
“嗯?”
“沒什么。”
江梨沒繼續(xù)回應(yīng)。
車停下,江梨攙扶著祝憐青回到臥室,剛把人扔在床上,男人牽住她的手腕,順勢往自已的方向一帶,江梨撲在他胸膛上。
一聲悶笑從喉嚨里溢出。
江梨見不得他如此得意,故意咬了口他的下巴,祝憐青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囈語道:
“寶寶,和你結(jié)婚我真的很開心。”
江梨嘴角無意識地彎起,“嗷~”
祝憐青掐住她的腰繼續(xù)親吻,情迷意亂間,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剝離。
江梨猛地想起,網(wǎng)上說喝醉的男人那里起不來。
可他這模樣,明明是喝醉了。
江梨的心咯噔一下,拽住領(lǐng)帶的手順著布料一路摸下去,就要摸到時,祝憐青猛地起身跌進浴室里,很快傳來嘔吐聲。
江梨提起的心漸漸放下。
幾秒后,起身走到浴室門處,問里面的男人:“你還好么?”
祝憐青望著沒有嘔吐物的馬桶,有氣無力地應(yīng)聲道:“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