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羅寶才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這不是在他家里，而是在羅平某個茶樓的棋牌室。接到張憲銳的電話通知之前，羅寶才等人正在這里打牌。現(xiàn)在，依然還是回到這里。這間茶樓，是連城玉的親戚開的，在這里聊天，可以保證安全。當然，現(xiàn)在大伙兒肯定是沒心思繼續(xù)玩牌了，羅寶才一肚子火氣，其他人的表情也很不輕松。“他這是要下死手啊！”“老陳，你特么的也是個王八蛋，你今天值班，去唱什么卡拉ok？這不就給人抓住把柄了嗎？”羅寶才罵了衛(wèi)江南一句，又開始怒罵陳甘榮。不用懷疑，剛才被停職的幾個看守所民警，現(xiàn)在也全都跟著羅政委過來了。當然，只有陳甘榮，陳飛彬，徐軍和李二東有這個資格，其他幾個事業(yè)編民警，還入不了羅政委的法眼。他們就是些小蝦米。板子打下來，第一個去挨的那種。高健和很不滿地說道：“是啊，老陳，你怎么搞的嗎？你自己走了還不算，還把陳飛彬和徐軍也帶走了。你明知道李二東這個王八蛋靠不住，還把什么都交給他？”“這樣子搞，萬一出了事，你有幾個腦袋？”李二東嚇得再次把腦袋鉆進了褲襠。就今天這個事吧，他李二東還真是“罪魁禍首”，但凡他靠譜一點，不在看守所值班室開“派對”，衛(wèi)江南也不至于會抓到這么大的把柄。了不起就是陳甘榮陳飛彬徐軍挨個不痛不癢的處分，絕不至于連看守所所長的位置都直接丟掉。陳甘榮臉色青灰，長吁短嘆的：“對不起政委，高局，都怪我，是我大意了……我哪里想得到，這個姓衛(wèi)的王八蛋會大半夜的跑到看守所來啊？”“他剛來，又年輕，不懂規(guī)矩，他想去哪里，還用提前給你匯報嗎？”a羅寶才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這段時間，小心一點，工作認真一點，不要給人抓到把柄，你就是不聽。現(xiàn)在好了，看你怎么辦！”陳甘榮在心里頭直翻白眼。老大，你確定你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但也不敢真的反駁。眼下，他的前途全都捏在羅寶才手里，還得靠羅寶才“救命”呢。眼見得羅寶才還要繼續(xù)發(fā)火，連城玉嘆了口氣，插話進來，說道：“師父，你也不要發(fā)火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發(fā)火不解決問題。我早就說了，我們都小看了這個姓衛(wèi)的。他確實沒有公安工作經(jīng)驗，但是他背后肯定有高人指點。”這個高人是誰，羅寶才和高健都心里有數(shù)，卻是不必說出來了。太過機密的事情，陳甘榮他們幾個，還沒那個資格參與進來。他們就是些跟班！“第一個就朝看守所下手，不是內部人員，絕對想不出這個招數(shù)來！”“陳所，你還是趕緊的好好自查一下，看看還有什么更加厲害的問題。這要是被查出來，可就不僅僅是個處分了，搞不好要進去。”“我這里提醒你們一句啊，尤其是李二東。那個女犯人，你和她到底有沒有什么關系？要是有，你趕緊的自己坦白了，真要是被紀委查出來，那我告訴你，沒人能保得住你。”連城玉盯著李二東，緩緩說道。李二東臉色蒼白，兀自嘴硬：“那個，連主任，我沒有……”“確定沒有？”a連城玉追問了一句，臉色已經(jīng)變得極其嚴肅，甚至還帶著三分狠厲。“沒，沒有……就是，就是摸了幾下……”李二東支支吾吾的地說道。連城玉心里已經(jīng)明鏡似的，冷笑著說道：“李二東，這話你自己信嗎？你不交代，那個女的會交代。看守所就那么點大，這種事情，能瞞得住誰？你不倒霉的時候沒事，別人也不敢亂講。現(xiàn)在嘛，你覺得人家還會怕你？你最好想清楚。主動坦白，還能爭取一下。”“或許只開除你的黨籍，公職不一定開除。”“否則的話，你等著雙開吧！”李二東額頭上汗如雨下，渾身都情不自禁地開始篩糠。如同連城玉所言，干沒干，他自己心里有數(shù)。在這里哄騙連城玉是沒用的。最終還得看紀委監(jiān)察的調查結果。連城玉說得沒錯，自己坦白交代和被紀委監(jiān)委查出來，處理結果是完全不同的。“坦白從寬”這個規(guī)則，對內部人員還是比較適用。尤其是沒有其他問題被牽扯出來的時候。“我，我……我坦白……羅政委，高局，連主任，求求你們，一定要幫我這一回啊……”說著，李二東“噗通”一下就跪下去了，淚流滿面的。見狀，羅寶才不由得仰天長嘆。豬隊友！豬隊友啊！就這種的，誰帶得動？可他有什么辦法？他自己就立身不正，能夠匯聚到他身邊的都是些什么貨色，自然可想而知了。否則的話，當年為人正直的劉紅旗就不會被排擠走了。“滾！”“馬上滾！”羅政委實在是心累。“陳甘榮，我警告你，這些屁事，你們自己去商量好。姓衛(wèi)的現(xiàn)在盯住了你，要拿你們看守所開第一刀，他是一把手，又占了理，我羅寶才也沒辦法幫你們。”“你們自己商量好，明天該怎么和紀委去說。”“你也是老同志了，自己知道該怎么做！”“滾吧！”“都給老子滾遠點，看見你們就心煩！”羅政委現(xiàn)在連罵人都沒力氣了。這話里的意思，其實已經(jīng)很明白了。這個鍋，甩是甩不掉的了，但是誰去背，那還可以商量。這一點，不用我羅寶才再教你了吧？嗯，貌似那個李二東，就是個很不錯的“背鍋俠”哦！至于怎么說服他去當這個“炊事員”，那是你陳甘榮自己的事，我羅寶才沒那個義務幫你來做思想工作。總之搞不定的話，你自求多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