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津箭步?jīng)_出書房,站在走廊前往下看到被蘇酥抱在懷里,額頭有鮮血滲出來,哇哇大哭的小眠眠,眉心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疾步往樓下沖。
“哎呦,這是怎么啦,怎么摔成這樣啦?”王媽跑到客廳情況,也急啦。
小姑娘這么金嬌玉貴的,摔成這樣,憑誰都心疼。
蘇酥抱著眠眠,手足無措的緊,一時除了心疼和自責,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周平津兩步并作一步,沖下樓來到客廳,二話不說從蘇酥懷里抱過眠眠,然后飛速從茶幾上抽了兩張餐巾紙,摁住眠眠還在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無比急切道,“王媽,快,拿藥箱,叫醫(yī)生過來?!?p>“欸欸!”王媽趕緊應(yīng)下,去找藥箱。
“我……我去叫醫(yī)生?!?p>慌亂中,蘇酥回過神來,趕緊去拿手機要給醫(yī)生打電話。
可她自從搬進這棟家屬院的別墅后,根本就沒有聯(lián)系過醫(yī)生上門,她根本就不知道醫(yī)生的號碼。
所以,她拿到手機后,根本不知道要打給誰,只能無助地看向周平津,“我不知道醫(yī)生的號碼?!?p>周平津英俊的眉宇擰成一個疙瘩,一邊哄著懷里哇哇大哭淚流不止的小姑娘一邊頭也不抬地跟她說,“叫外面的警衛(wèi)去接醫(yī)生過來,快?!?p>蘇酥這才反應(yīng)過來,外面有那么多警衛(wèi)在,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們親自去做。
而且這樣高規(guī)格的家屬院里,又怎么可能會沒有配備醫(yī)生。
不管誰家出事,醫(yī)生定然都是誰叫誰到的。
“好?!彼c頭,趕緊快步去吩咐外面的警衛(wèi)。
王媽也很快找到了藥箱,拿到了周平津的面前。
在醫(yī)生來之前,周平津先簡單給眠眠處理傷口,王媽在一旁幫忙。
蘇酥返回客廳,看到周平津抱著眠眠,一邊不停地哄,一邊小心翼翼,動作無比輕柔地給她處理傷口。
處理傷口的同時,他還低著頭,小心地吻著眠眠額頭上的傷口。
此刻,他剛毅肅正的面龐上,全是柔軟與心疼。
王媽在一旁打下手。
她則站在一旁,除了看著,好像什么也插不上手。
“眠眠,舅媽抱好不好?”她坐過去,朝小姑娘伸手。
小姑娘已經(jīng)不哭了。
可水汪汪的大眼睛卻蓄滿了淚水,嘴巴也癟著,一抽一抽地難受。
顯然,這種時候,小姑娘對周平津這個從她出生后就經(jīng)常陪在他身邊的大舅舅更依賴,所以,在蘇酥朝她伸手的時候,她抱緊了周平津,不撒手。
“不用了,我抱著吧。”周平津也拒絕。
小姑娘雖然喜歡蘇酥,但畢竟她跟蘇酥相處的時間還太少,難受的時候,小姑娘需要更親近的人的安撫。
蘇酥看周平津一眼,心里難受的更加厲害。
“對不起啊,是我沒看好眠眠?!彼f。
周平津看她一眼,繼續(xù)小心地幫眠眠處理著傷口,沒說話。
傷口還在往外滲著細細的血絲。
從出生到現(xiàn)在,小姑娘是真沒受過這么重的傷。
以前就算是摔了磕了,最多也就是些皮外傷。
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額頭上直接磕出一條一指寬的口子來,血染紅了幾張紙巾。
周平津都不敢想象,要是趙隨舟在場看到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寶貝閨女被撞成這樣,會發(fā)多大的火。
以趙隨舟的混賬程度,他未必就能護得住蘇酥。
見他不說話,蘇酥心里愈發(fā)自責,難受。
她抽了餐巾紙,輕輕去擦拭小姑娘滿臉的淚,又說,“對不起,眠眠,還疼不疼?”
小姑娘縮在周平津懷里,聳著肩一抽一抽地朝蘇酥搖頭,“蘇酥,你不用說對不起,是我自己去抓花花摔的……”
到了眠眠這兒,翠花變花花,土豆變豆豆。
周平津輕輕吹著小姑娘的傷口,聞言眼底露出一絲欣慰,又哄著她道,“那舅舅把花花抓住,眠眠教訓它好不好?”
小姑娘又搖頭,閃著水汪汪地大眼睛抽搭搭地說,“花花那么可愛,不許大舅舅教訓它……”
大概是知道自己闖了禍,翠花和土豆站在不遠處的鳥架上,縮著脖子,安靜如雞。
蘇酥伸手,翠花就飛過來,落在了她的手上。
蘇酥輕輕拍拍翠花的腦袋,跟它說,“跟眠眠道歉?!?p>翠花挺聰明,立刻縮著脖子叫,“對不起,對不起——”
眠眠伸出小手也去摸翠花,軟糯糯的聲音帶著哽咽,“花花,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諒你了……”
周平津一顆心都要化了,吩咐王媽,“把它們關(guān)進鳥籠,暫時別放出來亂飛。”
小孩子控制不住自己,到時候他們一不注意,又追著兩只鳥亂撲通怎么辦。
王媽趕緊照辦,抓了翠花和土豆,關(guān)進了籠子里。
這時,警衛(wèi)員接了醫(yī)生也來了。
醫(yī)生正低頭恭敬地要喊人,周平津等不及,直接打斷欲開口的醫(yī)生,“先過來看看孩子的傷?!?p>醫(yī)生趕緊過去。
眠眠的傷口出了不少血,口子將近成人的一指寬,看著是挺嚇人的。
主要是小姑娘太小,太軟糯粉嫩了,一受傷,還流那么多血,沒人不心疼。
好在周平津處理的及時得當,也給傷口消過毒了,不需要做其它的太多處理。
“不需要縫針嗎?”周平津問醫(yī)生。
“不用?!贬t(yī)生搖頭,小心地給眠眠包扎傷口,“孩子小,愈合快?!?p>“那會不會留疤?”周平津又問。
“那要看孩子是不是疤痕體質(zhì)了?!?p>周平津聞言,眉頭一下又擰了起來。
蘇酥注意到,問他,“怎么啦?”
“泡泡是疤痕體質(zhì)?!敝芷浇蚝敛辉O(shè)防地回答。
意思是,眠眠很有可能遺傳江稚魚,也是疤痕體質(zhì)。
剛好是在額頭上,小姑娘要是留了疤,趙隨舟得發(fā)狂。
蘇酥看著他,卻一下怔住了。
沒想到,他對江稚魚這么了解。
而周平津之所以了解江稚魚是疤痕體質(zhì),是因為那年周老太太一個花瓶直接砸在江稚魚腦袋上,在她后腦勺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猶如蜈蚣般的疤。
也是因為那一花瓶砸下去,砸盡了趙隨舟和周老太太所有的祖孫情份,也斷送了周老太太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直接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不過周部放心,現(xiàn)在有很多祛疤痕的藥,效果明顯。”醫(yī)生又說,“何況孩子小,即便是留了疤,以后也不會明顯的?!?p>周平津仍舊擰著眉,不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