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還遇到她了,喊她一起過來,她說要忙,后面再過來。”汪秀紅道,“這人,嘴里是沒句實話啊。”
“我還想著,她怎么轉了性子了,先前恨不得掛在陳隊長的腿上,這會兒陳隊長家里添丁加口,她怎么顧著忙去了,不過來看一看。”
“原來早就去市里了,還是偷偷摸摸,一個人去的,真是難為她了,這保密工作做的真可以。”
這下,所有人都回過味來。
王紅梅一個人,背著生產隊里的人,偷偷跑到市里看陳浩,一個人獨自表功去了!
“明才,你得管管紅梅,太不像話了,把我們當傻子騙。”汪秀紅對陳明才道。
“我哪里管得了,她就沒瞧上過我,當記工員那會兒,就看不上我,現在管著小賣部,又負責長豐煙,就更看不上我了。”陳明才道,“這事她去的時候沒跟我商量,回來也沒跟我提醒,不止沒告訴你們,我也被瞞著了。”
他覺著很窩囊。
“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就該好好教訓下她,讓她知道你的厲害,不然往后你更壓不住她了。”陳洪興道。
男同志沒反駁,就是汪秀紅,李霞兩名女同志,也沒反駁。
又說了一陣,一眾人走了,屋里就剩下陳浩,童倩,還有娃。
“門關上吧。”陳浩灌好暖水瓶,把大門給關上了,落了栓。
“掩上就行,大白天的,又不出去,你把門關那么嚴實做啥?說不定還有人要過來。”童倩奇怪道。
哪有人在家,大白天的,就把門從里頭落上栓的?
就是天冷,掩上就行。
“來看娃的,都來了,就是有沒來的,敲門就行,而且就在生產隊里頭,錯過了,換別的時間來也行。”陳浩道。
他看著童倩,“你身子恢復好了沒?”
“好了啊,下地都沒事,我……”童倩來回走了幾步,回過味來,看著自已男人,“你是那意思?”
“那不然呢?都忍了多久了,就是偶爾有,也顧著,不得勁。”陳浩道。
就跟餓狼似的。
“澡都沒洗,身上都是臭的,你燒的水多嗎?我簡單洗下。”童倩道,“你也洗一洗。”
她沒拒絕。
“那我把東西搬到大棚里去,大棚里暖和。”陳浩說道。
先前天氣冷的時候,都是在大棚里洗澡,生產隊里如今大棚數量多了,其他人家也都是如此,有時候天氣好,有太陽,在大棚里洗澡,甚至熱的厲害,還得多兌些涼水才成。
“才生完娃,回來就往大棚里鉆,去洗澡,又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你生怕別人不知道啊?你不害臊,我還害臊。”童倩白了他一眼,“就在家里簡單洗一下。”
“那行,我再往鍋里添些水,灶里添加些柴火,燒兩鍋水,咱們簡單洗個澡。”陳浩點頭。
他馬不停蹄的又往灶房里跑,灶膛里的余火還沒熄,往里頭添了一團稻草,引著火,又往上面加了幾根柴火。
掀開水缸,往鍋里加滿水。
童倩這邊也準備著,拿了大盆,把干凈的衣服拿出來,準備洗澡,時不時的往房間里面看一眼,看看老三有沒有醒,有沒有拉屎拉尿。
兩人匆匆的洗了澡。
“在哪個屋?”洗完澡后,童倩臉紅紅的。
不知道是洗澡的時候水太燙,把皮膚燙紅了,還是羞的。
“就在咱們自已的屋。”陳浩說道。
換下的衣服,澡盆里面的水,都還沒來得及收拾,兩人就粘在了一起。
中途有人在外面敲門,喊了幾聲,陳浩也沒應,自已男人不肯停,童倩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只能是又羞又惱的裝鴕鳥。
將近一個小時后,陳浩意猶未盡,去給娃換尿布,童倩收拾殘局。
收拾好后,又趕緊把門給打開,嘴里嘟囔著,“以前覺得你是畜生,后來覺得你不是,現在我又覺得你是畜生了。”
“不止你是畜生,你還把我當畜生。”
本來走路利索了,這會兒又有些不那么利索了。
“你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說個啥?”陳浩沒聽清楚,“剛剛洗澡沒洗痛快,等會兒我再燒點水,去大棚里把澡洗了。”
“正好妮妮和小朵這幾天肯定也沒洗澡,等她倆回來,可以一起去大棚洗澡。”
陳浩一邊給老三換著尿布,一邊說著話。
經過幾天的鍛煉,換尿布這方面他已經很熟練了,又是在自已家里,比在醫院方便的多。
熱水暖水瓶里有,先用盆子接點熱水,再從水缸里兌點涼水,試試溫度,合適了,再丟塊毛巾進去,放到床邊。
把娃放到床上,扯掉臟的尿布,用毛巾把屁股擦一擦,再換上干凈的尿布,把娃放回搖床里頭。
棉被掖好,晃一下搖床,娃睡著了,再把臟的尿布洗干凈,晾曬起來。
男娃還是比女娃方便。
“你是真的把我當畜生。”童倩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我怎么把你當畜生了?我心疼你還來不及,你坐著休息,在這看著娃就成,我去燒水。”陳浩說道。
暖水瓶里面的熱水留著,要給娃換尿布用,洗澡用的熱水只能單獨燒。
不過也不礙事,無非就是往灶里添加些柴火,往鍋里加些涼水,門前就有水井,柴火也是早就準備好的,往灶里一塞就是。
缸里有余糧,兜里有余錢,這個余錢數量還不小,心里也就踏實了。
不只是陳浩對未來有盼頭,就是童倩,對未來同樣也有盼頭,不覺得苦。
“你那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說是讓我帶著娃洗澡,指不定心里還想著什么。”童倩說道,“剛剛有人在敲門,你都不管,跟聾了一樣。”
“以前怎么沒瞧出來,你還有這個愛好?你這還藏了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童倩也沒閑著,也在忙活著,幾天沒回來,家里好些地方都要收拾。
“我不喜歡藏東西,我喜歡發掘東西。”陳浩道。
“不懂你說啥。”童倩道。
她雖然沒聽懂,但知道自已男人很多話聽著正經,其實藏著別的意思,“想兩個娃了,也不知道她倆啥時候回來。”
兩個娃長這么大,頭次分開這么長的時間,沒見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