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當然,秦若涵不會把心里話告訴周揚。
畢竟,上一次她為了報復鄭華雄,主動對周揚投懷送抱,被周揚拒絕了。
她性子如此高傲剛烈,被拒絕一次已經(jīng)讓她尊嚴掃地,她如果再上趕著,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賤皮子了。
姐可以給你機會,但你如果不抓,姐也不會死乞白賴!
秦若涵向來是這么驕傲。
......
另一邊,鄭華雄急匆匆出門,小弟開車載他一路疾馳,來到一處破舊的居民區(qū)。
這里是一片高矮不一的平房,有一部分都被畫上了拆遷字樣。
小弟在前面引路,帶鄭華雄來到一處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嫂子,雄哥來看你了!”
半晌,門打開一條縫,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女子,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嫂子,別緊張,是我!”小弟說道。
這名小弟名叫劉鶴,曾經(jīng)是阿山的手下,以前經(jīng)常隨阿山來家里喝酒,和阿山家里人比較熟。
那晚阿山出動,他生病了沒去,所以很幸運,沒染上官司。
看見是劉鶴,阿山的老婆面色放松了不少。
“嫂子,這位是山哥的老板,雄哥!”劉鶴介紹道。
“老板您好!”
女人很有教養(yǎng),對鄭華雄禮貌地點了點頭,還略帶一些拘謹。
鄭華雄故作和藹的一笑:“弟妹,阿山是我好兄弟,你叫我阿雄就行?!?/p>
“那怎么行?您是老板!”女人有些受寵若驚。
“嫂子,我們進去談吧!”劉鶴左右看了看。
他怕被別人看到,傳到警方嘴里,就麻煩了。
“哦哦!你們進來吧!”女人推開門。
一進門,鄭華雄都驚呆了。
屋內(nèi)燈光昏暗,環(huán)境差到離譜。
總共三十幾平的小房間,客廳和臥室連成一體,泛黃的墻皮剝落成片,露出霉斑交錯的灰黑色水泥,帶著一股發(fā)霉的味道。
一個泛白的破布沙發(fā),一張不規(guī)則的木桌,以及墻角堆著發(fā)霉的紙箱......
“咳咳!媽媽!”
這時,昏暗處傳來咳嗽聲。
鄭華雄適應屋內(nèi)的光線后,仔細看過去。
就見一旁的鐵架床上,一個男孩蜷縮在洗得透明的碎花被單里,雙頰凹陷,枯瘦如柴。
枕邊散落著褪色的退燒貼和空藥板。
漏風的窗戶用膠帶粘著報紙,偶爾一陣風吹過,吊在電線上的鎢絲燈泡便搖晃起來,將男孩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別怕!”女子急忙到床邊安撫小男孩:“他們是你爸爸公司的老板,是好人!”
小男孩躲到母親懷里,身體有些發(fā)抖,大眼睛里還是充斥著慌張。
“他是山哥的兒子小正!”劉鶴說道。
“小鄭?”鄭華雄皺眉:“這是擠兌我呢?”
“不不,怎么敢擠兌雄哥,是正太的正!”劉鶴比劃著:“小正太!”
鄭華雄點了點頭,仔細看過去。
那小男孩眼睛很大,長得挺好看,的確配得上小正太三個字,不過,病態(tài)的他,顯得極度憔悴和虛弱。
“阿山怎么住在這種地方?”鄭華雄皺眉。
他記得,阿山的工資他也沒少給過,怎么會住得這么差?
“嗨!”劉鶴長長嘆了口氣,對女子說道:“嫂子,你跟雄哥說說咋回事!”
女子說道:“老板,我兒子從小便得了一種罕見的貧血癥,不過一開始沒那么嚴重,就沒太在意,隨著他長大一些,他的病越來越重,近三個月,他已經(jīng)每天臥床不起了?!?/p>
“這種病很耗錢,我們賣了房子,加上阿山賺來的錢,都用來給孩子治病了!”
鄭華雄皺了皺眉:“這樣啊!”
劉鶴湊到鄭華雄耳邊,低聲說道:“雄哥,山哥平時精神壓力蠻大的,所以很喜歡酗酒賭博,也揮霍了不少?!?/p>
“嗯!”鄭華雄點了點頭。
他對女人微笑了一下,說道:“我還真不知道阿山這種情況,作為兄弟,這讓我很慚愧?。 ?/p>
女人急忙道:“阿山說您是個好老板,給他工資也蠻高的,不過,他幾天前突然就不回家了,電話也關(guān)機,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阿山他到底怎么了......”
“沒事?!编嵢A雄打斷了女人的話。
“警方說,我老公涉嫌殺人了!”女人急忙追問:“是真的嗎?”
鄭華雄皺了皺眉:“胡說,殺什么人,警方還沒搞清楚狀況而已,所以,你老公這幾天先藏起來躲躲,等警方抓到真兇,你老公自己就回來了!”
“可是為什么都不告訴我一聲呢?”女人一顆心仍然懸著:“我們家現(xiàn)在全靠著阿山,如果阿山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兒子真不知道該怎么辦?!?/p>
說著,女人潸然淚下:“我倒是無所謂,可是我兒子他才四歲......”
鄭華雄給劉鶴使了個眼色,劉鶴把隨身帶的一個包遞給女人。
“嫂子,這里是十萬塊錢,雄哥的一點心意!”阿山說道。
“啊?這我怎么能要!”女人急忙拒絕。
“拿著!”鄭華雄道:“阿山是我兄弟,你跟我不要客氣!”
女人心中更加狐疑,問道:“老板,您告訴我實話,阿山到底有沒有殺人?。俊?/p>
女人可不傻,老板平白無故地拿十萬塊慰問家屬,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鄭華雄眼中閃過一抹煩躁,說道:“弟妹啊,我說了沒事就沒事,警察以后再來問,你就說什么都不知道,也千萬不要提起我們來過,懂嗎?”
女人發(fā)懵又害怕地點了點頭。
隨即,她鼓起勇氣說道:“能不能讓我和阿山通個話?我聽見他的聲音,就踏實了?!?/p>
女人懷里的小男孩,此刻淚光閃爍,他也想爸爸了。
鄭華雄不耐煩了,聲音提高了幾分:“說了阿山躲起來了,我也找不到他,怎么聯(lián)系?”
女人害怕了,抱緊了懷里的孩子。
鄭華雄說道:“十萬塊錢你收著,收了錢,就聽話,不要想著聯(lián)系阿山,阿山過一陣子就回來了,今天我和你說的話,記住,不可以在警察面前透漏一點,知道嗎?”
看鄭華雄面目有些猙獰,女人不敢再提要求,便點了點頭。
“嗯,聽話!”
鄭華雄起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轉(zhuǎn)身捂著鼻子出門了。
“老板,我送送你!”女人急忙道。
劉鶴攔住女人:“嫂子,不用送了,你快在家里照顧小正吧!”
然后,他隨鄭華雄出門,上車。
鄭華雄坐在后座上,點燃煙抽了一口,呼喚道:“阿鶴!”
“誒,雄哥!”
“這母子倆,往后給我盯緊點!”
“是,雄哥!”劉鶴道。
鄭華雄咬了咬牙,突然掏出手機,撥通一個國際長途電話。
“喂,八面佛,有個壞消息告訴你,國內(nèi)這邊警方盯上了阿山他們,所以,我得麻煩你動動手!”鄭華雄面色陰毒至極,冷聲道:“把阿山他們?nèi)繗⒌?,讓他們永遠留在異國他鄉(xiā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