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補完】【恭喜您解鎖S+級圖鑒：靈芝（上古）】

靈芝。

確實和自己之前猜測的一樣，是靈芝。

但是為什么和碎嘴子老舅相比，老菌子的稀有度更高？

而且它的后綴，是上古。

而碎嘴子老舅，卻是原始種。

按照分布地域和數量來說，明明作為野山參的碎嘴子老舅才應該更珍貴才對。

但是陸霄這會兒并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這些，因為這會兒，老菌子也在向他問話。

它說有事要和自己聊聊。

所以陸霄也只能把自己心里的那些疑惑擱置在一邊，看看老菌子有什么話要跟他說。

-老菌子……前輩，您有什么想問的，只管問就好了。

咋咋呼呼的老舅不同，雖然老菌子只開口說了這么一句，但陸霄也能感覺得到它的語氣和碎嘴子老舅有著明顯不同。

聲音是帶著氣場的，對于聲音敏銳的人，只要聽上一兩句，就能大概在腦海中勾勒出對方的形態畫像，也能大致的感覺到對方的性格。

家里的這些毛茸茸光禿禿們聲音雖然各有不同，但在陸霄聽來，大多都是天真純凈、心無城府，像一張白紙一樣的。

包括豹媽也是一樣。

而經歷比較豐富的白狼夫妻、小狐貍夫妻倆還有新來的大胖閨女，對話起來明顯就要成熟很多。

而剛剛聽到的老菌子的聲音……

從之前這幾次交涉，加上碎嘴子老舅自己提到的一些關于老菌子的信息，陸霄基本上已經在心里描畫出了一個大概的身份。

比老舅年長，而且和人類接觸更多、更深重的一個形象。

他原以為老菌子的聲音會是更年長、更深沉的。

但是剛剛那個年輕的聲音，老實講，陸霄自己也很難相信。

在聽到的那一瞬間，他幾乎有一種和老師林鶴祥那個等級的長輩對話的感覺。

非常詭異。

大概是沒想到陸霄語氣會這么客氣，這話一說出來，老菌子反而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繼續開口：

-……你不用這樣稱呼我，把我捧起來。我不是那個笨東西，不會因為一句兩句話就改變對你的態度。如果你是試圖用這種方法和我拉近關系的話，那你努力的方向搞錯了。

“既然您知道這個稱呼是尊稱，那應該確實是比老舅……那棵野山參更了解我們人類社會交流的規則。”

陸霄也不嫌臟，干脆在地上坐了下來，手指虛懸，輕輕點在老菌子新生的菌蓋上：

“我承認平時和它開玩笑的時候可能沒什么分寸，也確實有求于它的藥效，取過它浸泡過的藥液和根須。

但我從來沒有做過有害于它根本的事，而且平時也盡我所能好好的照料它了，這一點您看得到，應該也感覺得到我并沒有其他的心思。”

一邊說著，陸霄另一只手從兜里摸出手機，劃拉了兩下翻出一張照片，舉在那棵小小的艷紅色子實體面前：

“你看，我已經把它移栽到新的盆子里了，每天都會澆營養液……就是對于它來說很滋補的肥料，現在已經長出葉子來了。

我這一趟過來，還是它提醒我來的。”

明明天窗沒有開，溫室里并沒有一絲風，但纖細柔軟的白色菌絲卻像是在風中跳舞一樣，緩慢而舒展的擺動著。

盯著屏幕上和金銀粉葉蕨并肩而立、已經長出新葉子的老舅，許久，老菌子終于再次開口：

-我看到了，可以把你手里的東西放下了。

冰冰冷冷如斷冰切雪般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緩和了那么一點點。

陸霄很聽話的把手機放下擱在了一邊。

-我知道你們人類很需要像我和他這樣對你們有用處的東西。放心，你給了我多伽羅這樣珍貴的東西，我也不會虧待你。

-只不過就算有多伽羅，想要恢復到能夠給予你需要東西的程度，也還需要一段時日，所以還請你再耐心等一等。

“您誤會了，我沒有催著您的意思。”

陸霄趕緊搖了搖頭：

“說起來可能有點冒犯，之前提出那樣的要求，也只不過是我想試探一下而已，并不是真的急著掰你們的身子拿去入藥燉湯。”

頓了頓，陸霄試探著問道：

“不過……多伽羅？您把之前跟我要的那個東西，稱之為多伽羅？”

-難道不是嗎？

大概是沒想到陸霄會問這個，老菌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

-現在……你們不這么叫它了嗎？

“那個東西，是沉香中最為珍貴的一種，我們稱之為‘奇楠沉香’。”

-奇楠…迦楠……喔，倒是也差不多……

不知道老菌子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他說話，陸霄也不敢貿然插嘴，只在一旁安靜的等著腦海中的聲音完全消失之后，才開口問道：

“剛剛你說，還再需要一段時日才能恢復，是不是如果我能提供更多一點的奇楠……噢，多伽羅，你恢復的能快一點？

不是催促，只是覺得你現在這個狀態……過于柔軟脆弱，如果搬出去的話，稍微受到外力碰撞，或者是風吹大了一點，都可能會受傷的。”

陸霄觸碰在菌蓋上的指尖稍微用了一點點力。

剛剛長出來的菌蓋還沒有完全硬化，是近似于嫩皮子的柔韌手感，稍微用力，就會微微的凹陷下去。

“靈芝生長的速度還是比較慢的，老舅提醒我來看你，應該是也很想你吧。

這樣的狀態……”

陸霄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話里話外的意思他相信老菌子聽得懂。

-……你好像很了解我們，那個笨東西，那棵蕨，還有你掛在那里的兩個小東西，我沒看錯的話，好像是蝶。你特意養起來的？

并沒有正面回答陸霄的疑問，老菌子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才開口說道。

離這么遠也能看得到小雌蝶和雄蝶的蛹嗎？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是的，我的工作就是研究動植物，也是經過很多年相關專業學習的。”

陸霄也不避諱，很痛快地答道。

-研究動植物？

“嗯，就是往人少的大山里跑，去觀察像你、像老舅這樣的植物是怎樣生長，觀察那些生活在山間的動物有什么樣的習慣，大概可以這么解釋吧。”

點了點頭，陸霄用盡可能容易理解的說法解釋道。

-噢……我明白了，你是行山客。

行山客？好古樸又有韻味的說法。

-我曾經也有過幾個相熟的行山客，他們所做的，和你說的很相像。

大概是回想起了朋友一類的人，老菌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了些溫度：

-他們會用筆墨記錄下大山的輪廓，記錄下所見的花草魚蟲，然后用人類的方式給他們賦予一些新的名字，有些很有趣……當然，他們也會從山里帶一些對他們有價值的東西出去藉此維生。

陸霄了然點了點頭。

前半段形容他現在所做的事，是很貼切。

后半段的話，倒是和老家的那些跑山人差不多。

不過，結合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

畢竟現在這個情況，專職自然調研的很少會以山為生，而跑山人也不會去做這些研究。

不知道老菌子是在哪里結識的那些‘行山客’。

-不過……你看起來不太一樣。你若是不說，我很難把你和我相熟的行山客聯系在一起。

“你好像很抗拒我對老舅有所圖的想法……剛剛你提起的那些行山客，也會從山里帶東西出去倒賣的吧？但聽起來你好像并不討厭他們。”

-萬物所長天地間，為維生有所求再正常不過。人類也不過是和我們外在形象不同的萬物之一，只是維生的話，我為什么要討厭他們？我自己也同樣也在向山川大地汲取我所需要的。

-我厭煩的是貪婪……貪婪是你們的天性，像他們那樣的，反而是少數。

短暫的回憶結束，老菌子的聲音重新冷了下來：

-你說的不錯，我現在這個樣子確實還比較脆弱，保險一點的話，還是要再過一段時間搬出去才好。

-我答應過你的不會變，也希望你信守承諾，能善待那個笨東西……和我。

“我會的。”

陸霄也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對于人性，老菌子明顯比老舅要了解得多。

和它打交道，不能像和老舅那樣試圖拉近關系。

那只會讓它覺得自己油嘴滑舌更不可信。

在老菌子這里，做比說更重要。

和老菌子約定好等它的菌蓋長大些、牢固一些之后再把它搬去樓上，陸霄重新把遮光罩幫它蓋好。

菌絲尚未生長完畢，它還需要一些時間。

但做完這一切的陸霄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起身到另一邊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這桌椅還是當初為了方便給小雌蝶每天喂飯才搬過來的，后來它進入第二紀蛹期，陸霄也沒搬走，就一直放在這兒了。

他在反復咀嚼剛剛和老菌子對話的時候，收集到的那些信息。

多伽羅，行山客……都是很生僻的詞。

關鍵字提取出來但是卻沒有什么頭緒，陸霄決定先翻翻看解鎖的圖鑒，看看標注上古的靈芝圖鑒里會不會給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想當然的打開之前解鎖碎嘴子老舅時的東北地區圖鑒，但是卻并沒有發現新圖鑒解鎖的痕跡。

昆侖山地區的也沒有。

嗯？

陸霄把所有的圖鑒全翻了個遍，最后居然是在云南地區的圖鑒上看到了那個閃著淡淡金光的新圖鑒。

靈芝。

老菌子居然不是和碎嘴子老舅同樣出自東北地區，而是來自于云南。

這個發現可著實讓陸霄吃了一驚。

從東北到云南，直線距離可將近三千公里。

它倆是怎么能湊到一塊兒去的？

陸霄忍不住看向漆黑遮光罩所在的方向。

細密的遮光網下，小小的子實體若隱若現。

不過就老菌子這個態度，問他估計是沒戲的…不如旁敲側擊的問問老舅，撬到情報的可能性還多一點。

至于圖鑒內容，照例還是有一部分尚未解鎖，已經解鎖的部分沒有什么特殊的，只是輕描淡寫的提到了一句，上古種靈芝存活年限會格外悠長，即便受到致命的摧毀，也有特殊的、延續本身存在的生存方式。

存活年限格外悠長……

看到這一句，陸霄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掏出手機打開植物資料庫，輸入‘多伽羅’三個字開始檢索。

可供參考的條目并不多，但也足夠讓陸霄了解它的由來。

這確實是奇楠沉香的一個別稱，常用在佛經中。

但……

是距今一千四百多年的，唐朝的佛經中。

……

自打發現小雌蝶和雄蝶的蝶蛹開始有了發黑的跡象，陸霄每天都會去溫室幾次觀察蝶蛹的變化。

同時也像等待金斑喙鳳蝶們第一次破蛹時那樣，架設好了幾臺24小時攝像裝置，讓二寶、阿猛他們三個不分晝夜輪流盯著監控。

只要蝶蛹有一點動靜，就會立刻通知陸霄。

力求從各個角度完整的記錄下第二紀蛹期結束時的景象。

在這樣準備好了的第五天夜里，洗漱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陸霄接到了二寶打來的內線電話：

“陸教授，您讓我們盯著的那兩枚蝶蛹剛剛都動了，您看是不是現在過去？”

有動靜了？

剛剛醞釀好的那一點點睡意蕩然無存，睡衣都來不及換，陸霄風一樣的直沖到溫室。

果然，已經整體都變得漆黑的蝶蛹最外層的蛹殼已經微微透明，開始小幅度的搖晃起來了。

這正是即將破蛹的征兆。

兩個爭氣的小家伙并沒有讓陸霄等太久。

嗯十幾分鐘后，小雌蝶的那枚蝶蛹頭部就率先被頂開了一個口子，一個觸角都還沒伸展開的濕漉漉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陸霄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腦海中隱約的響起了一聲急促的呼喚：

-爹爹！快找個東西接著！我要憋不住了！

……

本章已補完。

感謝@MaybeRain投喂的大神認證禮物，好久沒有收到可以掛名感謝的禮物了，謝謝您對這個故事的認可和支持，感恩比心。

也感謝所有每天投喂小禮物的寶們，在流量低迷的這個開學季讓我能吃飽飯~

啵啵，晚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