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卒搖搖頭:“竇四郎將軍也失散了,生死未卜!”
“我知道了,你們快進城,進城之后,立刻重新組織起來,迎接戰斗!”
林峰揮手。
正在這時候,幾匹快馬奔來。
馬上一人揮手大叫:“林峰,林兄弟,我來了!”
林峰聽著聲音耳熟,喝道:“來人可是杜建奎?”
“是我呀兄弟。”
杜建奎已經沖到了眼前。
明亮的火把下,杜建奎滿身滿臉都是血,狼狽不堪。
“兄弟,我們敗了,一敗涂地!”
“住口!”
林峰瞪眼大喝:“我乃朝廷正五品定遠將軍,在此等候韃子兵,決一死戰。勝敗尚未可知,爾等不得亂我軍心!”
“啊,林兄弟……不,林將軍現在是正五品了?我怎么不知道?”杜建奎大吃一驚。
“林將軍的正五品,是皇上親自提拔的,有圣旨在此,難道你不相信?”莫愁在林峰身邊,瞪眼喝道:
“杜建奎,你們來了堯山衛,以后就要聽林將軍的,否則,格殺勿論!”
杜建奎一激靈,急忙抱拳:“末將遵命!”
林峰點點頭,說道:“杜建奎,你洗把臉,陪著我站在這里,接應潰兵入城。其他人,進城休整。注意,進城之后,不可說喪氣話,不可亂我軍心,否則斬立決!”
打仗,士氣最重要。
這些敗兵潰兵進了城,如果亂說話,會嚴重影響城內軍心。
林峰親自守在城門前,就是為了給這些潰兵打預防針。
杜建奎也是帶兵將領,被林峰提醒,立刻醒悟,對自己的部下說道:“你們進城之后,就說韃子不可怕,我們能打得過。其他的話,不許說!”
“是!”
門前的潰兵一起抱拳,進城休整。
林峰這才低聲詢問前線情況。
杜建奎低聲說道:“韃子兵鋪天蓋地,不知道有多少。我本想撤退去鐵狼關,退路卻已經被截斷,只得從犬牙嶺突圍,來投奔你。
我手下兩千兵馬,現在只有一百多人了,都在后面。”
林峰點點頭:“我決意死守堯山衛,杜將軍,我希望你和我一起,與韃子兵決一死戰!”
“林將軍,我以為你已經跑了,去帶走了。沒想到,你竟然沒走,果然是一條好漢!”
杜建奎抱拳:“我這條命,就交給林將軍了。要死,我們死在一起!”
“好兄弟,我們不會死的!”
林峰拍了拍杜建奎的肩膀:“有你在這里幫我,我更有信心,擊潰韃子兵!”
杜建奎的到來,對林峰來說,大有好處。
他手下還有一百多人,可都是久經沙場的主力。
說話間,杜建奎手下的敗兵,陸續來到。
杜建奎和林峰一番訓誡,讓敗兵入城休整。
諸葛智也撤回來了,抱拳道:“將軍,根據前線潰兵的消息,突厥兵已經殺過了犬牙嶺。預計一個時辰后,會殺到堯山衛。
我們現在,應該入城,準備戰斗了。”
杜建奎擺擺手:“我看突厥大軍,夜里會休整,不會追殺到堯山衛。如果有追殺,也是突厥前鋒部隊!”
林峰向前一指:“前方十里的飲馬川,地形逼仄,也是前來堯山衛的必經之處。我打算,帶領伏兵一支,埋伏在飲馬川,等敵軍前軍到來,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說實話,林峰很想打一仗。
旗開得勝,將大大提升士氣軍心。
一味地躲在城堡里,屯民和山民,恐怕都沒有信心。
杜建奎急忙阻止:“林將軍,不可輕舉妄動,我們兵力太少,只能堅守堯山衛。主動出擊,就算取得大勝,也十分危險。”
諸葛智也不贊成主動出擊,點頭道:“杜將軍言之有理,我們還是守株待兔,待敵之來。現在,安定堯山衛城堡,是最重要的。”
“好吧,我聽你們的。”
林峰只好妥協。
眾人回城。
城門關閉,城頭上嚴陣以待。
林峰在城頭巡視,監督大家架設強弩、投石車、火炮,安排弓箭手,滾石檑木,火酒火油。
天黑之后一個時辰,西北方人歡馬炸,突厥前鋒部隊,竟然連夜殺到。
林峰站在城頭,用望遠鏡眺望。
杜建奎問道:“林將軍,你手里拿著的小棍,是干什么用的?”
“這是千里眼,送你一個,可以看見遠處的敵情和地形。”
林峰從懷里摸出備用望遠鏡,送給了杜建奎。
杜建奎還不相信,試了試,隨即大喜:“林將軍,這真的是千里眼啊,我能看見遠處突厥韃子的面孔,好清晰!”
“人家都到了眼前了,還遠處?”
林峰收起望遠鏡,喝道:“所有人,暫時不要攻擊。等韃子兵到了近前,我擂鼓為號,就萬箭齊發!”
眾人得令。
一炷香之后,韃子先鋒部隊一千多人,列陣完畢,開始向前推進。
為首的韃子將領,騎在高頭大馬上面,刀指城頭,得意揚揚:
“爾等長城已經被攻破,立刻投降,我們不殺你們。投降的,還可以繼續做官,官升三級!”
林峰吩咐哨兵:“所有強弩毒箭,都給我瞄準韃子將領,發射!”
哨兵傳下命令。
嗖嗖嗖!
城頭上萬箭齊發,其中的強弩,全部對準了韃子先鋒官。
而且這些箭頭,都涂抹了林峰配制的毒藥,見血封喉。
明亮的火把下,韃子先鋒官被射成了刺猬,一聲不吭,倒于馬下。
其他突厥兵,中箭的也不在少數,頓時陣腳大亂,開始撤退。
“放炮!”
林峰大喝。
炮兵立刻點火,二十多門小炮同時轟鳴,城頭震動。
小炮的炮彈不大,只有手腕粗細。
但是直射情況下,殺傷力強大,甚至可以洞穿韃子兵的身體。
二十門小炮齊發,頓時撕開了突厥兵的隊形,城下亂成了一鍋粥。
所有的突厥兵,都開始潰退。
“放箭,不要停。”
林峰拔刀大喝:“開城門,騎兵殺出去!”
城頭上的弓箭繼續發射。
城門大開,杜建奎帶著兩百騎兵,吶喊著殺出。
突厥先鋒部隊驚慌失措,屁滾尿流而去。
杜建奎隨便追殺一番,立刻回城。
林峰派人清理戰場,將突厥兵留下來的死馬,全部拖回來,充作軍糧。
現場有兩百多匹軍馬,被林峰的毒箭射殺,但是馬肉可以吃。
一匹馬,足有四五百斤肉。
兩百多匹軍馬,可以吃很久的。
地上的刀槍弓箭,也都拾回來,二次利用。
突厥兵被射殺三百多人,身上的衣服和皮襖靴子都被扒了,帶回城中。
因為冬天到了,難民們需要衣服。
首戰告捷,城頭上一片歡呼。
林峰笑道:“傳令,通報全城,我們首戰告捷,斬殺突厥韃子一千多人,斬殺突厥大將七人!
殺死突厥軍馬一百多匹,城中所有百姓,都來處理馬肉,帶馬肉回家吃!”
城中的百姓們,也歡呼起來。
他們覺得,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也有一些百姓,憂心忡忡,私下里議論:“我們殺了這么多突厥兵,突厥大部隊,肯定會死磕堯山衛,破城之后,必然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