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娘回頭怒罵:“你嚎什么嚎?老娘要錢,還不是為了給你治病?再敢罵我,老娘毒死你!”
強行婚配的歪瓜裂棗,過日子還不滿一個月,馬三娘對大黃牙,一點感情也談不上。
二十兩銀子,才是好東西!
只要有錢,馬三娘能把六十歲的老屯長,哄上自己的床!
林峰笑了笑,牽著唐紅苕的手,進了馬三娘的臥房。
破敗的茅草房,沒什么好參觀的。
房間也不干凈,一股騷臭味。
大黃牙肩背受傷,不能躺,只能側(cè)臥在床,惡狠狠地看著林峰和唐紅苕。
林峰嘿嘿笑道:“大黃牙,老子活著回來了,你很開心吧?”
“林峰,你大爺!”
大黃牙齜牙咧嘴:“你老婆約我私會,被人發(fā)現(xiàn),就殺我滅口……”
啪!
林峰一彎腰,拾起床邊的草鞋,抽在大黃牙臉上。
“來,仔細說說,我老婆是怎么約你私會的,是怎么勾引你的。”
啪啪!
林峰又是兩鞋底抽過去,滿臉帶笑:“你接著說,老子有錢,今天就買了你的狗命。再不說,你以后沒機會說了。”
大黃牙被打得滿嘴流血,終于不敢說了,閉嘴,驚恐地搖頭。
“不說是吧,那以后就別說了。”
林峰捏住大黃牙的兩腮,捏開他的嘴,將草鞋塞了進去:“狗東西,老子的錢買你的命,能買十五回。以后再敢齜牙咬人,老子一刀一刀剮了你!”
大黃牙的嘴巴被堵上了,眼淚直流。
馬三娘在一邊看著,無動于衷。
唐紅苕心里解氣,卻擔(dān)心林峰把大黃牙給弄死了,扯了扯林峰的胳膊:
“算了夫君,老屯長該來了。”
林峰捏住草鞋用力一帶。
“啊……”
大黃牙慘叫,嘴里的牙齒又被帶出來兩顆。
林峰冷笑,帶著唐紅苕退出臥室,回到堂屋。
老屯長來了。
林峰又給了二十兩銀子,了斷此事。
馬三娘承認,大黃牙居心不軌,潛入唐家調(diào)戲唐紅苕,被唐紅苕自保誤傷。
雙方立下字據(jù),老屯長作為中間人,簽字見證。
林峰給了錢,沖著臥房里的大黃牙說道:“大黃牙,你的狗命暫時留著,等老子哪天不開心,就來取!”
大黃牙嗚嗚地哭,就像死了爹娘一般。
林峰出門,又給了老屯長五兩銀子。
“屯長,我這段日子不在家,謝謝你關(guān)照我娘子紅苕,還有紫蕓碧蘿。”
老屯長笑得合不攏嘴:“林峰兄弟,你這次到底拿了多少賞銀啊?這么花錢,比大將軍還爽快!”
“不是拿了賞銀,是我用命換來的賞銀,也就五十兩吧。”
林峰一笑,帶著唐紅苕,去看苗秋蓮。
苗秋蓮回到家里,精神好了點。
能吃點東西了,還能坐起來說說話。
林峰給了苗大嬸二兩銀子,吩咐道:“苗大嬸去買酒,把屯子里的酒,都買來,送去我家里。我等著用,給秋蓮治病!”
“旗長,怎么還叫你花錢呢?”
苗大嬸抹著眼淚,千恩萬謝地走了。
林峰又安慰苗秋蓮,給她換藥。
天黑之后許久,苗大嬸在老屯長幫忙下,從隔壁飛象屯買來兩壇子酒,大約二十斤。
飛馬屯里,幾家有酒的,也湊了湊,一共搞來三十斤酒。
這些酒,全部送在林峰家里。
林峰搬來壇壇罐罐,對唐紅苕姐妹說道:
“紅苕,我要連夜干活,利用這些酒,提取一些酒精出來,給秋蓮配藥。秋蓮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這兩天了。”
紅苕嘆氣:“夫君要救人,我不能阻攔,可是你也很累,不歇息怎么行?你說怎么做,我?guī)е鲜|碧蘿來干活吧。”
林峰搖搖頭:“這件事,我?guī)е銈冏霾趴梢浴!?/p>
大燁國都是低度酒。
提煉酒精,沒有那么簡單。
哪怕是最簡單的蒸餾提取法,這些工具還要改進。
碧蘿小聲說道:“林大哥,我們怕你太累,身體頂不住。”
“沒事的,大家一起干活,邊干邊聊,我能頂?shù)米 !?/p>
林峰開始干活,一邊和紅苕姐妹閑聊。
說起這次在邊關(guān)的戰(zhàn)斗。
關(guān)于深入草原殺敵的事情,林峰只是淡淡一提。
自己和鳳凰兒之間的荒唐事,更是沒敢說。
唐紅苕姐妹聽得很擔(dān)心,很緊張,都抱怨林峰不該重操舊業(yè),又去做了飛馬斥候!
深入敵后偵查,死亡率是很高的!
云州也有很多飛馬斥候,有些人去執(zhí)行任務(wù),進了大草原,就沒有回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結(jié)局可想而知。
“娘子,我知道你們關(guān)心我。可我是男人,我不拼命換軍功,換賞錢,怎么養(yǎng)家呀。”
林峰笑了笑,取來剩下的兩百多兩賞銀,倒在桌子上。
碧蘿眼神發(fā)亮,壓低聲音:“好多銀子,我們發(fā)財了。”
林峰手癢,摸了摸紫蕓的腦袋:“紫蕓,沒見過這么多銀子吧。”
紫蕓捂嘴笑:“我們小丫頭沒見識,哪里見過這么多銀子?不過,我父親節(jié)度云州的時候,我在庫房里,看見了一堆一堆的白色鐵疙瘩,不知道是不是銀子……
還有些鐵疙瘩冒著黃光,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唐紅苕和碧蘿都忍不住竊笑。
人家將門虎女,沒見過這點碎銀子?
“不好意思,我忘了……”
林峰大囧:“娘子,快把這點破銅爛鐵收起來,干活!”
一夜,林峰都在干活。
黎明時分,才去睡覺。
太累了,這一覺竟然睡到了巳時三刻,林峰才醒來。
好在唐紅苕姐妹,按照林峰的指導(dǎo),五次蒸餾,總算得到了一斤多酒精!
來之不易啊。
唐紅苕姐妹,也都頂著黑眼圈。
今天是個大晴天。
林峰恢復(fù)了精神,取來大蒜子,在石臼里反復(fù)搗碎,裝進壇子里,加入酒精靜置。
酒精可以加快大蒜素的析出。
大蒜素也是穿越者最容易得到的消炎藥,挽救苗秋蓮的唯一希望。
林峰去看過苗秋蓮,給她換了藥,安慰一番。
剛剛回到家里,屯子里,忽然傳來嚎叫聲。
是馬三娘的聲音。
“不好了,黃宗貴死了,我男人死了——!”
唐紅苕正在后院舂米,聽見馬三娘的哭喊,吃了一驚,臉色也變得慘白。
大黃牙終究還是死了。
這對唐紅苕來說,心里壓力很大!
林峰也聽見了馬三娘的嚎叫,走過來安慰唐紅苕:“娘子別擔(dān)心,我們已經(jīng)做過了斷,賠了錢,有字據(jù),有見證的。”
唐紅苕拉著林峰的手,微微顫抖:
“夫君,話雖如此,可是上面真的追究起來,我還是……要擔(dān)責(zé)任的。我是罪籍,不是良家女。”
罪籍矮人一等,沒有正常人的權(quán)利。
衛(wèi)所真的追究起來,唐紅苕會加罪。
罪籍女子犯罪,會被當(dāng)眾扒衣服,大加鞭笞,非死即殘。
像唐紅苕這樣有姿色的,也有可能……發(fā)配去教坊。
教坊,也就是官辦的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