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設套子,讓時寧鉆。
而她遠遠看著時寧出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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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寧不知道姜輕語在想什么,她幫助顧無雙收拾好東西,才問道:“你沒事吧?”
其實,書案書本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顧無雙沒事就行!
顧無雙搖頭,說道:“我沒事!咱們的書案是我來之前就被掀翻的。我來之后,她們沒有動手?!?p>她頓了頓,語氣有些上揚,表情也有些驕傲:“再說,即便動手我也不怕。我可是將門虎女,一個能打她們十個,她們敢動手,就是找打!”
時寧看到顧無雙倨傲又可愛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來。
她順著顧無雙的意思道:“對,她們若是找事,你就給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替你扛!”
顧無雙確實是因為她才被卷入這些恩恩怨怨的,她理應替顧無雙扛事情。
顧無雙看著時寧,只覺得眼睛發酸。
所有人都告訴她,不要惹事,不要動手,會惹麻煩,會給自己招來禍事。
只有時寧跟他說,若是她們找事,就死里打,出事她扛。
顧無雙覺得,若不是有時寧,或許這一輩子,她都沒有底氣跟姜輕語說不。
現在她不但敢,還敢拿姜輕語當肉盾。
她顧無雙,不帶怕的。
時寧感覺顧無雙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問了一句:“怎么了?”
顧無雙抿嘴笑:“就覺得,你真好!”
時寧挑眉:“巧了,我也覺得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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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之中,關于時寧被裴野退婚的事情,依然傳播著。
但是有了時寧一腳踹飛姜輕語書案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敢舞到時寧面前。
秉著眼不見為凈的想法,只要沒有舞到她面前,時寧就當傳言不存在。
不過,時寧總感覺,姜輕語似乎變了性子。
因為姜輕語總是陰仄仄地看著她,不要說話,也不靠近。
看著像是在憋什么壞。
顧無雙也發現了姜輕語的表情,她湊在時寧耳邊,低聲說:“我總覺得,姜輕語不會善罷甘休的!”
時寧深以為然:“經過了這幾次的事情,梁子早就結下來了,她要是能善罷甘休才有鬼!”
“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也沒有千日防賊的說法吧?”顧無雙問。
時寧倒是不太的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倒也不用太擔心,等著看她有什么動作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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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參加朝廷舉辦的雙面繡考核的名單公布。
時寧榜上有名。
不但時寧的名字在列,謝玉嬌的名字也在列。
顧無雙看著榜上赫然在列的“沈時寧”三個字,眼睛都直了。
“寧寧,你會雙面繡?你何時瞞著我報名的?”
時寧嘴角微抽,她并沒有報名,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為什么會在榜上。
她搖頭道:“我只是聽說過朝廷有雙面繡考核,可是我甚至不知道報名時間,怎么會報名!”
顧無雙想起來了,報名是很久之前開始的。
報名之后,甚至有一段公示的時間,期間是可以增加或取消報名的。
最終名單確定是在昨日。
一旦確定,不可更改。
開始報名的時候,時寧尚未來書讀書,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一定是偷偷給你報上去的!你會雙面繡嗎?顧無雙覺得,若是時寧會雙面繡,那應該就沈星河他們替她報上去的,他們估計想要時寧揚名。
若是時寧不會,那就是想要讓時寧丟臉。
時寧剛要說話,卻被身后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是本郡主替你報上的,本公主為了給你一個參加比賽的,在書院揚名,當真是煞費苦心?。 ?p>兩人回頭,對上了姜輕語那一雙眼睛。
顧無雙:……
時寧:……
看著姜輕語那滿臉得意的笑,顧無雙和時寧都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顧無雙氣得不行:“姜輕語,你什么意思?為何沒有經過時寧的同意,很久擅自將時寧的名字報上去?”
姜輕語看著顧無雙,仿佛看到一只綠頭蒼蠅,十分嫌棄:“你大呼小叫做什么?我還不但幫沈時寧報名了,我還幫謝玉嬌報名了。人家怎么不像你一樣叫喚?而且,我報的是沈時寧的名字,又不是你的名字。你著什么急,跟你有什么關系?”
顧無雙一噎。
姜輕語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站在她身邊的謝玉嬌臉色變得有些慘白。
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在榜時,第一反應也是憤怒。
她想要找出從中作梗的人,好好教訓一頓。
可她沒想到,將她的名字報上去的人,是姜輕語。
她如今不但惹不起姜輕語,還得巴著她。
時寧目光在姜輕語和顧無雙之間逡巡,隨后沒忍住,笑出聲來:“你是說,我和謝玉嬌的名字,都是你報上去的?”
姜輕語看到時寧沒有哭,反而笑了,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微微蹙眉,說道:“你笑什么?沈時寧,我告訴你,這名字一旦報上去了,就取消不了!十天之后,只要你雙手沒斷,你就得接受朝廷的雙面繡考核。”
姜輕語說到這里,勾起了嘴角。
她很期待時寧在雙面繡考核上出丑。
時寧慢悠悠地開口道:“我也沒打算取消,我笑是高興啊。謝謝輕語郡主幫我報名,給我一個揚名的機會!本來我還想低調做人,如今看來,低調不了了呢!”
姜輕語:……
她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時寧,總覺得牙癢癢,她真的很想照著這人的臉來一拳。
時寧卻不給姜輕語動手的機會,說完后,就轉身離開了。
顧無雙自然跟了上去。
姜輕語咬牙,朝著謝玉嬌道:“這賤人怎么這么會裝?”
謝玉嬌有些氣不順,似乎心口壓著一塊石頭,堵住了那一口氣。
沈時寧那是裝嗎?她是陳述事實好嗎?
“或許,她的雙面繡,是真的很好呢?”謝玉嬌開口說。
“怎么可能!”姜輕語當即否認,“你不是說,她不會嗎?”
謝玉嬌覺得那一口氣堵得更加難受了,甚至游戲喘不上氣來。
但她無法表現出來,只能深呼吸,隨后說:“我是說,我不知道她會不會。”
“那也沒事!”姜輕語揮手,說道,“到時候,你將她狠狠踩在腳下就好了!你的雙面繡師父可是青川的梁大家,收拾沈時寧還不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只要她輸給你,咱們就可以羞辱她?!?p>謝玉嬌呼吸急促了幾分,隨后,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心中窩火,無法發泄,謝玉嬌只覺得自己或許會被氣死。
姜輕語朝著謝玉嬌問:“你怎么了?”
“我有些難受!先回去了!”謝玉嬌捂著胸口,提步離開。
姜輕語點點頭,不忘囑咐:“你去吧。別忘了好好想雙面繡的主題。十日之后,把時寧狠狠踩在腳下。”
謝玉嬌腳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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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無雙匆匆跟上時寧,問道:“寧寧,怎么辦啊?我們要如何取消你的名字?”
“為何要取消?”時寧問了一句。
顧無雙一怔,隨后想起自己問過兩次的問題,時寧都還沒有回答。
她道:“你當真會雙面繡?”
“會??!”時寧點頭。
顧無雙松了一口氣:“只要會就行,只要能繡出作品來,就不算是丟臉!”
到時候,只要時寧能將作品叫交上去,完成比賽,就算得上優秀了。
就算繡得不好,也沒關系。
誰敢笑時寧,她就把那人打趴下。
顧無雙眼神堅定,神情肅穆。
時寧看她一副要上戰場的姿態,忍不住開口說:“你沒必要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吧?我雙面繡其實還行的!”
顧無雙沖著時寧笑了笑,眼神堅定:“嗯呢,你的雙面繡絕對是最好的。誰敢有異議,我們就把他殺個片甲不留?!?p>顧無雙的態度很明顯了,她信了,其他人不信,就打一頓。
時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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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寧回到鎮南王府,聽說老王妃回來,就直接去了老王妃的院子請安。
進入了老王妃的起居廳后,看到老王妃、沈晏清和沈星河都在。
幾人神色凝重,氣氛很不對。
時寧行禮之后,問道:“祖母,可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老王妃露出溫柔的笑容,朝著是時寧招手:“寧寧來了?快過來!”
時寧走了過去,被老王妃拉著,在她身邊坐下。
這時候,沈晏清開口說:“發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清楚嗎?”
時寧挑眉,她確實不清楚,沈晏清這是什么意思。
沈晏清繼續道:“朝廷的雙面繡考核,雖然是書院舉辦,卻是皇后娘娘親自過問的。今日,參加考核的名單,遞到陛下和皇后跟前了。上面為何有你的名字!”
“哦,你說那個??!”時寧語氣平淡,“那是姜輕語給我報上去的,我也是今天公示的時候,才知道!”
沈晏清臉色有些沉:“怎么又是她?”
時寧不甚在意:“報就報了,你們怎么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模樣?之前你們不是說過,希望我報名參加這個考核嗎?”
沈晏清皺眉,他是說過希望她學一段時間雙面繡,最后參加雙面繡考核。
但不是現在。
老王妃輕輕撫摸著時寧的頭發,溫聲道:“你這小丫頭,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如今,你跟裴小子退婚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雖然這件事很平常,可一樣會影響到你的名聲。若是你參加雙面繡考核,再出點事,你以后在京城生活,就步履維艱了?!?p>若是寧寧在雙面繡考核上出丑,那就麻煩了。
只怕以后寧寧就找不到好的婆家了。
時寧笑了笑:“小小雙面繡考核,我還不放在眼里。祖母你也別擔心了!”
老王妃聽了這話,笑道:“聽寧寧這話,是懂得雙面繡?”
時寧點頭:“我的雙面繡其實還行,拿個魁首,應該不在話下。”
老王妃:……
沈星河:……
沈晏清:……
“祖母!我就說她沒個正形吧?正好梁大家已經進京了,我看不如幫她請十天假,讓梁大家在家中專門教她。至少保證考核當天,她能把一副完整的作品繡出來!”沈晏清說。
老王妃深以為然,她點點頭,朝著沈晏清吩咐:“你去安排吧!接下來十天里,就讓寧寧在家學雙面繡!”
時寧還想阻止,沈晏清已經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后甩手離開了。
時寧有些無奈:“祖母,我沒有騙你……”
“我知道!”老王妃態度依然溫柔,“我知道寧寧肯定是會雙面繡的,但是梁大家知道關于考核的種種,寧寧不是要奪魁嗎?她可以幫你!”
老王妃不知道自家孫女哪里來的信心,但只要她愿意學,就行。
時寧想想也是。
聽說皇家有諸多忌諱,她總該了解一下,免得繡了不該繡的東西。
到時候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梁大家長時間跟皇家、貴族打交道,應該會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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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時寧果然沒去書院。
她來到老王妃的院子里,給老王妃請安時,見到了沈晏清和老王妃口中的梁大家。
梁大家看著只有三十來歲,,一身湖藍色羅裙,看起來溫柔婉約。
她衣裙上的刺繡樣式十分講究,搭配的香囊和佩環都恰到好處。
行動間,衣袂生香。
跟教她雙面繡的季師父那肆意灑脫的模樣不同,是個好看又講究的美人兒。
不過,從她衣服上的刺繡可以看出,是跟季師父一樣,繡功出眾的大師。
老王妃朝著時寧招手:“寧寧,快來見過梁大家!”
時寧走了過來,朝著梁大家行禮:“見過梁大家!”
梁大家回了一個禮。她看著時寧,溫柔的面容下,帶著幾分似是警惕的眼神。
時寧感受到這樣的目光,問了一句:“難不成,梁大家來教導我,并非自愿?”
梁大家有一種被抓包的尷尬,她笑了笑,說道:“并非如此,還沒有誰能強迫我做什么事。我既然答應教你雙面繡,自然是心甘情愿!”
時寧挑眉:“那梁大家看我的眼神,為何跟防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