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齊刷刷地看向床榻上。
大家都想知道,床榻上的兩人到底是誰。
然而,大家沒看到人,只看到鼓起的被子,還是顫抖不已的被子。
床上的兩人顯然清醒過來了,此時不敢見人,用被子蓋住了自己。
捕頭開口道:“兩位還沒麻煩出來,我們大人需要你配合。”
謝玉嬌見狀,立即上前去,開口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不要臉,竟然勾引我夫君,害我誤會姐姐!”
說著,她伸出手,抓住那錦被,一扯。
“嘩啦——”
被子被拉開,露出衣衫不整的兩人。
“啊——”王雪蓮尖叫出聲。
“婆母、舅舅?你們——”謝玉嬌傻了,完全沒想到,床上的竟然是這兩人。
王思雅也沒想到。
“父親、姑姑……你們怎么會……你們怎么能?”
京兆府尹認識這兩人,此時也被驚得合不上嘴。
“王妃你……你和你哥哥,這是……”京兆府尹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時寧忍不住開口提醒:“大人,王氏已經被我舅舅休棄了,她已經不是鎮南王妃了。”
“是是是!”京兆府尹連忙答應,隨后看著王雪蓮,說道,“王氏,你雖然已經被休棄,但你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吧?還有王大人,你與令妹做出如此不倫之事,簡直有辱斯文!本官會上折子,如實啟奏這件事,你好自為之吧。”
“不要……”王雪蓮那哥哥本想求情,然而對上外邊那些百姓的目光,便知道此事無可挽回了,他一臉頹敗,“完了,全都完了……”
京兆府尹也懶得理會兩人,繼續道:“王思雅和謝玉嬌,在沒搞清楚事情的情況下,敗壞長寧郡主的名聲。念二人是初犯,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不要……”謝玉嬌連忙求情道,“大人,我知錯了……我……”
京兆府尹揮手打斷謝玉嬌的話:“拖出去,行刑。若再叫喚,堵住嘴!”
捕快行動迅速,很快就將人拖到門外,開始行刑。
一時間,慘叫此起彼伏。
打完之后,兩人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京兆府尹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兩人,而是問沈晏清:“世子,綁架你的是誰?你可有線索?”
沈晏清猶豫片刻,才道:“我今日來找王氏,本想給她一個院子,再給她一些銀票。沒想到她給我下了迷藥,又將我捆綁起來,關進柜子里!”
京兆府尹微驚,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件事。
他覺得,這不太好處理。畢竟沈晏清還是王氏之子。
沈晏清低頭繼續道:“綁架之事,就算了。我不怪王氏!”
京兆府尹忙點頭,隨后又小心翼翼地問時寧:“郡主,你覺得呢?”
時寧笑得有些漫不經心:“沈世子都這樣說了,我能有什么意見?走了!”
說完,時寧提步離開。
裴野看了一眼沈晏清,快步跟著時寧離開。
凌絕也是搖了搖頭,隨后緩緩離開。
王雪蓮意識到沈晏清在幫她說話,立即看向沈晏清,說道:“晏清,母親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母親,你……”
沈晏清走到床榻旁,看著床上的王氏,打斷了她的話:“母親,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從今天開始,你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系了。我的一切,也跟你沒關系了。我們恩斷義絕!”
沈晏清說完,轉身離開。
王雪蓮看著沈晏清轉身,只覺得心中無比慌亂。
她跌跌撞撞想要去拉住沈晏清,卻撲了個空。
她趴在床榻上,叫喊道:“晏清,你回來!我是你母親!你不能這么絕情!”
沈晏清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腳步,雖然認真道:“從你給我往我的水里放迷藥的那一刻,已經不是了!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直接離開了。
最后,京兆府尹也帶著一眾捕快離開了,留給王雪蓮兩人的話也是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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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跟在時寧出了天字三號房,遠離人群后,他才出手將人抓住。
他朝著時寧問:“走那么快做什么?”
時寧挑眉:“回家啊!”
“吃完飯再回去。”裴野拉著時寧,往回廊走去。
時寧沒有掙扎,任憑裴野牽著自己走。
臨江樓分東樓和西樓,東樓是酒樓雅間,西樓是客房,中間有回廊聯通。
兩人此時在西樓三層,穿過回廊后,來到了甲一雅間。
雅間內早就備下了飯菜。
裴野拉著時寧進門,將她按在主位上。
很快,就有侍女捧著熱水熱棉布上來,顯然是給時寧洗手的。
時寧沒有拒絕,就著臉盆洗了洗手,拿起棉布擦干凈。
裴野已經坐到她旁邊,說道:“你看看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你有沒有其他想要吃的?”
時寧在吃食上沒有要求不高,她說:“這些就好了,其他的不用了。”
裴野笑了笑,給時寧夾了一塊蒸魚:“這魚是火山溫泉養的,味道不錯,你試一試!”
時寧拿起筷子,將魚肉送進嘴里。
肉質細膩,質地上乘,入口鮮美,沒有任何腥味。
時寧眉眼彎彎:“果然好吃!”
裴野臉上帶著笑容,又給時寧夾了其他菜肴,一一介紹,又靜靜看著她一一吃完。
時寧吃了不少裴野給她夾的菜肴,才問:“你自己怎么不吃?為何只顧著給我夾菜?”
裴野看著時寧:“因為,我想你開心。你現在,心情好一些了嗎?”
時寧一怔,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傳來了聲音。
是沈晏清的聲音。
很快,有侍女走進來,朝著時寧和裴野行禮:“世子、郡主,沈世子來了。他想要見郡主,要讓他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