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幼怡走回來的時候,心情很復(fù)雜,而驢大寶在院子,已經(jīng)跟個沒事人似的,去鍋灶旁邊,嘗大鵝燉的咸淡去了。
“不錯,怪香的,味有點淡了,再加點鹽,肉沒味不好吃。”
驢大寶把手里的把勺子,放到旁邊,才朝著韓幼怡走過來。
他知道,對方肯定有話要跟自已說。
“貂局有何指示?”
驢大寶吊兒郎當(dāng)?shù)男χ鴨柕馈?/p>
韓幼怡搖頭:“貂局沒指使,他說,你怎么高興怎么來?!?/p>
驢大寶皺眉,歪頭問道:“咱們貂局,真這么說?”
韓幼怡氣笑了,什么咱們貂局,貂局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又不服管。
“嗯,真這么說!”
這也確實是貂刑的原話,對于驢大寶,省局不做任何約束,說白了,總局有手腕,能驅(qū)使著驢大寶做事,那總局就上手腕,要沒有呢,省九局這邊,也沒法子,更不會強(qiáng)求驢大寶做什么。
貂刑是現(xiàn)在省九局常務(wù)副局長,統(tǒng)管全局,說的話,就代表著省九局的態(tài)度。
驢大寶抬手摸了摸鼻子,皺眉,自言自語嘟囔道:“怕不是要給小爺下套子吧?”
韓幼怡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真當(dāng)自已是塊干糧了,還給你下套,誰有那個閑心?!?/p>
驢大寶看著她,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咱家的傻韓處,這你就不懂了,此一時彼一時啊,現(xiàn)在我還真就是塊干糧,容易被人惦記上?!?/p>
說完,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對著原地若有所思的韓幼怡,說道:“中午別走了,嘗嘗燉的靈鵝,這東西屬性偏陰,寒氣重,一個月也吃不上兩回,等待會,再用肉湯煮幾個靈鵝蛋,算是嘗回鮮?!?/p>
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里。
對于韓幼怡,驢大寶倒是不小氣,多張嘴也就是添雙筷子的事情。
桑念蕊收回目光來,看著旁邊霄玉梅,小聲問:“玉梅姐,像他們這種不像是人的東西,真的能跑那邊去呀?”
霄玉梅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應(yīng)該能吧,他們可都是修仙者,跟咱們普通人……不是一種東西!”
她們是人,是普通人,別說是上天入地,就是碰見個懂點東西的玄門小輩,都未必能對付的了。
跟九局那些大佬們,怎么比?
沒錯,她們也是九局的人,可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就像有人的,他會拉屎,有的人就只會干放屁!
“跟我說說陰河的事?!?/p>
驢大寶一回頭,發(fā)現(xiàn)小啞巴站在身后,給他嚇了一跳。
抬手在胸口拍了拍:“你是阿飄啊,走路沒聲音?!?/p>
阿靜白他眼:“不要把我跟那種低級的東西比,在那邊,你見到了陰河在天上?”
驢大寶嘿嘿一笑,把頭湊到阿靜面前,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道:“想知道?喊哥哥兩句好聽的,我就告訴你!”
阿靜皺眉,若無其事的望著他:“調(diào)戲我,代價會很大的,我跟平常的女孩子不一樣,她生氣了,只會哭,會跟你鬧,我生氣了,會把你祭煉的全身毛都不剩下一根,以后想好再說話,不是誰都能下嘴的,懂吧?”
驢大寶干笑了兩聲,直起身來,老老實實點頭:“懂!”
他還真有點怕這個小啞巴!
阿靜突然一笑,兩條嫩白手臂抬起來,主動架到驢大寶肩膀上,摟著他脖子:“這么老實,可不像你的性格,人,總是要大膽點的嘛,對不對?”
驢大寶干笑著,手都背到了腰后面:“對,但我覺得吧,男人還是老實點的好,盡量不去沾花惹草的,去調(diào)戲別的女孩子,要不然一身毛都得被祭煉光了,多丟人?。 ?/p>
阿靜很少笑,也很少會跟你說話,今天算了個不一樣的小插曲。
“對,那往后,就不要老是動不動就捏別人的臉蛋了哦,再捏,說不定狗爪子就要被剁掉!”
呂蕊從過堂屋,探頭進(jìn)來,見到東屋像是摟抱著的兩人,吐了吐舌頭,黑晶晶的大眼睛閃爍著,嬉笑問:“俺礙事不呀?”
驢大寶看她了一眼,阿靜則沒回頭,依然保持著現(xiàn)在的姿勢,目光盯著驢大寶:“陰河,在天上?”
“嗯,但不全是,地上也有,天上也有,天上漂浮的陰河,聽說更為兇險莫測。”驢大寶點頭,干笑著說道。
阿靜皺眉,若有所思的問道:“那陰河里有什么?”
沒等驢大寶說話,又繼續(xù)問道:“有長著黑羽翅膀的魚鳥人嗎?”
驢大寶稍微愣了下,苦笑著搖頭說:“不知道,沒見過,天上的陰河,得大能者才能上去。”
停頓了下,又說道:“我只見過,地上的陰河,有東西,拋出了一桿長槍,把天上一頭會飛的巨物,射下來,掉進(jìn)了陰河里,那是一位陰將!”
“那頭會飛的巨物,是不是在捕捉一條躍出水面的怪魚,才會被截殺的?”阿靜淡然問道。
驢大寶瞪大眼睛,看著她:“你咋知道的?”
阿靜皺眉深思,并沒有回答他的話,過了片刻,手臂才從他肩膀上,放下來。
“陰河懸天,必有乾坤,那界,有大恐怖,也有大機(jī)緣。”
阿靜說完這些,轉(zhuǎn)頭朝外面走去,經(jīng)過黑太歲身邊的時候,還抬手在呂蕊的小腦袋瓜上,輕輕敲了下。
低聲嘟囔了句:“小不點,心眼還怪多的!”
“嘻嘻!”
呂蕊瞇著眼睛,嬉笑著,也不生氣。
驢大寶看著兩人,他好像有點明白過來,小黑不點主動跑過來,不是沒眼力見,她是怕,小啞巴對自已不利?
還是說,小黑不點瞧出了什么?她畢竟有著祖輩充盈的記憶,知識庫豐厚。
等小啞巴從東屋里走出去以后,小黑不點兩手抱在胸前,昂著小腦袋哼了聲,奶聲奶氣的說道:“臭主人,就會把我拿出來頂缸,軟骨頭,不要問我什么,俺不跟你講。”
驢大寶被她逗笑,走過去,在她臉蛋上捏了捏:“不老實,就邪祟棺里面待著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還有脾氣了呢。”
呂蕊黑晶晶的大眼睛,盯著他,俏皮的白了他眼。
驢大寶笑了,他發(fā)現(xiàn),這小黑丫頭蛋子,還怪可愛的。
他以前也知道她可愛,但是從心里,就沒那么親近,直到這次,她領(lǐng)著秦海茹,姬無顏南下封陰鎮(zhèn),義無反顧的沖進(jìn)了封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