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把未出鞘的青白長劍，離我的喉嚨只有零點零一公分。
但是四分之一炷香時間后。
那把青白長劍的女主人，將會徹底地愛上我。
因為我決定，說一個不算謊話的謊話，來打動這把青白長劍的女主人的芳心。
雖然本人穿越前撩了不少妹子，穿越后甚至還睡了美艷無雙的皇后娘娘，但是這一個妹子，我認為是最帶勁的。
雖然她很愛裝逼，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又颯又爽，而且還是一條可以抱的大長腿！
曹陌醞釀著情緒，迎著南宮璃直直望來的冷眸，無比深情地看著她：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曾經有一位絕美無雙的女子在我面前，但我卻遲遲不敢表露心跡，直到昨夜我差一點失去她的時候，我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此......”
“但好在，昨夜我與她生死與共，又將她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雖然她現在要恩將仇報，可我卻一點也不怪她，就讓她的長劍，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
“不用再猶豫了......”
“她應該一劍刺死我，而我也應該死在她的劍下！”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自卑，也一定不會再懦弱，我一定要對那個女孩子提前表露心跡，說一聲，我愛你......”
“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一個期限！”
“我希望——”
“是一萬年，不，十萬年，百萬年，萬萬年......”
說完，曹陌已是眼眶通紅，眼中更是緩緩流出兩行深情的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這一番話說完，曹陌差點都給自己感動哭了，就算這白狐兒臉再鐵石心腸，再不食人間煙火，也不至于無動于衷吧？
但，南宮璃卻是依舊冷冷看著他，眼中清冷無波：“你在說謊。”
“請蒼天，辨真假——”
曹陌影帝上身，俊美無雙的臉龐上掛滿淚痕。
仰頭望天：“若是我曹某人此刻所言的有一句假話，就罰我神功大成，妻妾成群，錢財無數，權勢滔天，日日疲于應對......”
“......”
南宮璃沉默下來。
無恥的人她見過不少，但像曹陌如此厚顏無恥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吟——
劍吟聲起，長劍出鞘！
“別別別——”
曹陌急忙握住脖頸前快要滑落在地的劍鞘，又重新給南宮璃手中的長劍塞了回去。
“女俠且慢，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說。”
南宮璃靜靜看著曹陌。
其實，她并不是真的要刺死曹陌。
就像曹陌說的那樣，雖然他要了自己的清白身子，但曹陌也的確是在救她，所以，她并不責怪曹陌。
只是......
如果有一種比死亡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的活著，那便是身敗名裂的活著。
一想到昨夜，自己‘臨死前’對曹陌說的那些話，南宮璃就羞恥得十根腳趾頭都緊緊蜷縮了起來。
她本想著在‘臨死前’，能于曹陌心中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或者說，是想在‘臨死前’逗一逗曹陌，畢竟她一直這么高冷，其實也很累的。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
曹陌這混蛋，居然又把她給救活了。
那么昨夜對曹陌說的那些話，無疑是讓她的人設崩碎了一地。
甚至。
她差一點就真叫了曹陌一聲爸爸......
“咳咳......”
察覺到南宮璃身上的氣息變化，還有她那雙清冷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羞昵情緒。
曹陌哪里還不知道，對方心里在想著什么。
原來是在為昨晚的‘社死’找補啊！
“你放心——”
曹陌微微一笑，裝起了糊涂：“我昨晚光顧著給你祛毒了，你那時候說了些什么，我啥也沒聽到......”
“你最好是！”
南宮璃哼了一聲，那種冰冷的情緒這才消散下去。
“咳咳，現在可以把劍拿開了吧？”
曹陌手指撥開脖頸前的長劍，剛剛才移出去兩寸，但緊接著又被移了回來，南宮璃又冷冷的看著他：“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什么話？”
曹陌狐疑。
南宮璃冷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不說了！”
曹陌搖頭。
他哪里還看不出來，這白狐兒臉已經被他開始拿捏了。
這種時候，顯然就不能再順著她的意思來，曹陌直接擺爛：“沒有那種情緒了，反正我說了，你又不信。”
“......”
南宮璃再次沉默片刻，眼中的冷色散去，看向曹陌問道：“你知道我修的是什么道嗎？”
“劍道？”
曹陌試探著回道，不明白這白狐兒臉，為什么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不，劍道只是我的武道真意。”
南宮璃搖頭，眼中極為復雜地看向曹陌：“我修的，是無情道。”
“無情道？”
曹陌詫異起來：“所以，你現在......”
“你破了我的無情道心。”
南宮璃直接道。
“啊，這......”
曹陌忽然意識到，南宮璃為什么會問他這個問題了。
事情好像變得有些大條了啊，雖然他的確很喜歡南宮璃這張白狐兒臉，但他如今已經不可能只喜歡南宮璃一人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為了救你，而且我昨晚還問過你了的......”
曹陌遲疑起來。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怪你。”
南宮璃神情平靜，目光直直看著曹陌，眼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復雜情緒：“我只問你，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
曹陌沉默了。
南宮璃則是繼續開口：“我知道你和皇后的關系，其實你和皇后在寢宮說的話，我都能聽到。”
“......”
曹陌再次沉默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白狐兒臉的修為此前可是大宗師圓滿，幾近半步天人的存在。
那么近的距離之下，任何風吹草動也瞞不過她的耳目，這才是正常的。
不過看這樣子，她好像并沒有和女帝說？
“你雖然破了我的無情道心，但卻是也讓我領悟到了，我們太虛無情一道更為高深的境界，逍遙道。”
“所以，你也看到了，得益于你的幫助，我的修為更上一層樓，踏入了天人境。”
“但我的逍遙道是因你而生，靠我自己無法繼續參悟，所以，我不奢求你只愛我一人，但我要你日日助我，同修逍遙道。”
南宮璃嘆了一聲，終是選擇退了一步，畢竟，真要論先來后到的話，皇后蘇落瑾才是曹陌的第一個女人。
她并不是那種不講理之人。
曹陌總算松了一口氣，狐疑地看著南宮璃：“那我要怎么助你？”
“就像昨晚那樣。”
南宮璃神色平靜。
“昨晚那樣？”
曹陌笑了起來，故意問她：“昨晚那樣是什么樣？”
吟——
又是一聲劍吟響起，南宮璃再次劍出半寸，曹陌眉頭一跳，急忙握住劍鞘：“別別別，我明白，我都明白！”
南宮璃挑了挑眉：“明白了？”
與此同時，隨著南宮璃的話音落下，曹陌眼前又是一花：
【太虛宗無情道傳人南宮璃向你發出了一個任務：助她同修逍遙道，直至她完全領悟逍遙真意。】
【任務完成，可獲得獎勵：劍意種子，三十年武道修為。】
【是否接取？】
曹陌二話不說，滿臉誠摯：“能助南宮大人修行，是在下的榮幸，在下責無旁貸，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南宮璃：“......”
收劍。
轉身。
看著滿地的白布碎片，再次皺了皺眉，她此刻身上可仍是不著寸縷的狀態。
曹陌走上前，擁住她緊致滑膩的腰肢：“南宮大人，現在天色尚早，要不讓在下再助你修行一次？”
南宮璃拿開他的手：“不用。”
曹陌一臉誠摯：“不用體恤我，我還能行的。”
“下次再說。”
南宮璃神色平靜，撿起地上曹陌的那件白錦蟒袍披上：“身上有銀子沒，先帶我去附近城鎮，買件衣服。”
“沒有。”
曹陌搖頭。
“......”
南宮璃瞬間黑了臉。
但下一刻，卻只見曹陌從懷里摸出兩塊黃金：“這年頭誰還用銀子啊，對得起本督主的身份嗎？”
這兩塊黃金，自然是曹陌昨日，在魏進忠那幾個大箱子里順便抓的兩塊。
南宮璃：“......”
她忽然覺得，曹陌遠遠比她還能裝！
......
從密林離開，兩人很快便找到了附近的一座城鎮。
雖然南宮璃完全是真空狀態，但好在曹陌的那件白錦蟒袍足夠寬大，能夠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并沒有絲毫走光。
來到一間高檔的衣裙鋪子。
曹陌直接拍下一錠金子，店鋪掌柜霎時喜笑顏開，急忙將店鋪里的高檔貨全部拿了出來。
“好看嗎？”
很快，南宮璃便是換好了裝出來。
她上身挑了一件黑白斜領的華貴上衣，下身則是選了一條氣質典雅的深青色百褶長裙。
黑白上衣的衣角被她塞到了腰裙之間，用一根靛青色的衣帶系著，于身后還打了一個斜斜的蝴蝶結。
將她本就緊致無比的腰身，襯得更加纖細，好似盈盈不堪一握。
提著百褶長裙的裙角。
南宮璃在曹陌面前轉了一圈。
那雙狹長又嫵媚的丹鳳眼中，多了幾分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緒。
此刻的她，就好似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兩人一起外出逛商場時，詢問男朋友，自己挑的小裙子好不好看。
實在讓人很難想象，這會是一尊天人境劍仙所有的小女兒態。
“好看。”
曹陌點了點頭。
順便已經將自己的白錦蟒袍重新穿上。
南宮璃學著曹陌昨日的語氣，滿臉驕傲之色：“那請曹督主再仔細評價一下，本南宮大人挑選的這套衣裙，好看在哪里？”
“......”
聽到她這話，曹陌這才仔細看了一眼，而后故意搖頭：“其實吧，也就那樣。”
“......”
南宮璃的臉色瞬間又黑了下來。
但下一刻。
曹陌卻又是誠摯一笑：“我話還沒說完呢，說實話，這套衣裙真的很一般，但誰叫南宮大人這么美，這套衣裙穿在你身上后，頓時就變得值錢起來了。”
說著，曹陌無比豪爽，又把另一錠金子拍在店鋪掌柜面前——
“賞！”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店鋪掌柜喜笑顏開。
可還沒等他把那錠金子拿到手里，便是被南宮璃重新收了回來：“你金子多得沒處花是吧，省著點！”
而后。
南宮璃把這錠金子扔回曹陌手中，又是一把提起他，縱身一掠，便是朝著京城的方向飛去。
“神......神仙啊！”
如此一幕，登時就把店鋪掌柜給看傻了眼。
他本以為方才那名女子生得貌美，好似下凡的仙子，卻沒想到，對方還真就是一尊女神仙，居然會飛！
我擦！
被南宮璃提著在空中一直飛，曹陌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就算是大宗師的強者，也只能掠空而行，沒想到突破天人后，居然就能夠一直在天上飛，難道這就是天人之名的由來？
盡管還提著一個曹陌，但南宮璃的速度仍是極快。
距離京城一百多里的路程，只花了一刻鐘左右，便就已經能夠看到京城的輪廓。
“好了好了，就在這里停下吧，進京城的路我自己會走。”
“誒——”
“快停下！”
“白狐兒臉，你什么意思！”
“本督主什么身份，我還要不要點面子了？！”
......
西廠衙門。
此刻，已是下午時分。
在昨日正午曹陌等人離開安北縣后，小多子便是帶著喬裝打扮的魏進忠，又從另一個城門出發。
經過七拐八繞，兜了一大圈，花了整整一天多的時間，總算是成功將魏進忠給帶回來西廠衙門了。
“多哥，你總算回來了！”
幾個西廠小番役見到小多子回來，急忙迎了上來。
除了曹陌和小多子兩路人馬外，這幾個西廠小番役則是奉曹陌的命令，拿著皇帝手令，調了一百名安北縣的城防軍，押送那幾個裝著黃金的大箱子回京。
他們也是剛到不久，不過沒有曹陌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打開那幾個大箱子。
“曹哥回來了嗎？”
走進西廠衙門，小多子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因為曹哥之前給他說過，只要他回了西廠衙門，就算是徹底安全了，畢竟在西廠衙門旁邊，可是司天監的摘星樓。
而摘星樓上面，居住著的，乃是監正大人。
就算那些逆臣賊子膽子再大，也不敢在監正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就強闖西廠衙門。
雖然這位監正大人不怎么理會國事，但其好歹也是大周名義上的司天監監正，若是那些逆臣賊子真的敢來，他只需要朝著摘星樓上大喊，監正大人救命！
“還沒有......”
幾名西廠小番役搖了搖頭：“那些和督主一起出發的錦衣衛，還有我們西廠的人馬，都已經回京城了，但督主卻是還沒有消息。”
“什么？”
小多子頓時急了，曹哥居然還沒有回來？
而這時，一大隊錦衣衛人馬又來到了西廠衙門內，帶隊的正是盧一川、沈劍星、荊小刀三人。
“曹督主回來了嗎？”
在昨夜分別后，盧一川等人今天早上天還沒亮時，便就已經回到了京城，這期間已經來西廠衙門看了數次，但卻是一直都沒有曹督主的消息。
“還沒有。”
一眾西廠番役搖頭。
“這......”
盧一川等人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失望。
而看到他們眼巴巴的神色，小多子又想起了曹哥之前的交代。
別人不知道那幾個大箱子里面裝著的是黃金，但曹哥卻是告訴過他，畢竟，他可是曹哥的唯一心腹。
于是。
小多子看向盧一川等人，朗聲道：“你們放心，我家督主言而有信，別的我小多子做不到，但黃金絕對不會少了你們的，除了按照原先督主所說的數目，這次回京路上陣亡的，按三倍獎賞給！”
但聽到他這話，盧一川等人不僅不喜，反而憤懣起來。
“你把我等當成什么人了，我等是在憂心曹督主的安危，曹督主為等我殿后，至今還未回來，我等豈能安心！”
“......”
小多子沉默，隨即看向眾人：“放心，我家督主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可聽到小多子這話，眾人的情緒卻是依舊很低落。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連小多子這最后一路人馬都趕回來了，但曹陌卻是還沒回來，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小多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咬咬牙，他徑直走出西廠衙門，而后來到隔壁的摘星樓下，猛然一個五體投地，高聲喊道：“監正大人，求求您老，救救我家督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