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藥的過程是痛苦的。

即便夏瑜已經盡可能地調整比例，讓試劑溫和，但是如果太過溫和，試劑也會失去原本的藥性。

所以即便是這種程度，藥劑的使用也依舊是有些痛苦的。

顧衡佳在使用藥劑之后，整個人直接跪倒在地上。

夏瑜立刻上前抱住了她。

顧衡佳下意識地攀住她，簡直是把她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樣，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

夏瑜轉身，把搭在椅子上的風衣拿下來，披在顧衡佳的身上。

而后她抱住顧衡佳。

顧衡佳現在的感受一點都不好。

她感覺身上很疼，那是骨頭里的疼，就好像在人已經停止生長以后，骨頭已經定型，但是又被一種能量催著繼續生長。

她一只手死死地抓在夏瑜的肩膀上。

陸望野見狀想要上前。

但是夏瑜搖頭，“我沒事。”

顧衡佳這種情況，不適合不親近的人接近。

她蹲下來，一只手握著顧衡佳的手，另一只手抱住她，輕輕拍她的背。

顧衡佳死死地抱住夏瑜，卻仍舊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

而眼看著顧衡佳現在的模樣，立刻有人說道，“你做了什么？你的藥有問題？”

對著夏瑜說出這句質疑的話還不夠，這人還大聲吵鬧，整個會議室里只有這一道聲音。

而周圍，則是霎時間一靜。

夏瑜冷冷地看過去。

“閉嘴！”

明眼人現在都知道是一個緊要關頭，結果這個人卻吵吵鬧鬧，只知道挑起紛爭。

“想要變強，總要付出代價。如果你想著舒舒服服變成SSS級別，那我請你回到你原本的地方去，我這第九戰區，還容不了你這么有本事的人！”

被夏瑜一瞪，開口吵鬧的人頓時一靜。

看到夏瑜冰冷兇狠的眼神，還有旁邊一臉兇惡的陸望野，也不說話了。

夏瑜這才專心地看著顧衡佳。

顧衡佳抓著夏瑜的手慢慢松開。

終于，她骨頭里的那種疼淡去了。

顧衡佳這才輕輕地吸氣。

夏瑜問她，“怎么樣？好些了嗎？”

顧衡佳點頭，“我沒事了。”

夏瑜扶著她站起來。

顧衡佳站起來之后，周瀾立刻上前，“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不是想要質疑夏瑜。

但這么多年，向導的體質都沒有提升過，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可以提升向導體質的方法。

周瀾雖然相信夏瑜，但是對于她所說的能夠讓向導變強的辦法，還是保持警惕的。

顧衡佳站起來，轉了轉手腕。

雖然剛喝了藥劑的時候，感覺真的很不怎么樣，但是現在，在疼痛退去之后，她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好。

她對周瀾說，“我感覺……自己現在很有力量。”

周瀾沒說話。

周瀾沉思。

而后她就對顧衡佳說，“你打我一拳。”

“啊？”顧衡佳沒想到周瀾會提出一個這樣的要求，她撓撓頭，“副指揮官，你確定要我打你嗎？”

她感覺，她現在的力氣可不小。

周瀾說，“確定。”

顧衡佳其實并不想對周瀾動手。

但是這既然是副指揮官要求的……顧衡佳就直接抬起自己的拳頭，向她一拳捶了過去。

周瀾毫無防備。

直接被顧衡佳這一拳頭捶得退了半步。

周瀾一時之間也有些驚訝。

雖然這里面有她沒有防備的原因在，但她的等級擺在那里，別說是一名向導，就算是A級哨兵，都不能輕易把她打退。

周瀾看著顧衡佳。

她確實變強了。

而且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周瀾又問，“這是你的全部力氣嗎？”

顧衡佳點點頭，“是的。”

周瀾要試試她的能力，她自然要使出全力。

而且她以前是個向導，顧衡佳也沒想到自己變強能突然就這么厲害了。

周瀾看著還在狀況外，甚至有些小興奮的顧衡佳，嘆了口氣。

這孩子是真的沒意識到，她這一拳的實力，究竟代表著什么。

顧衡佳現在的實力不弱，應該有S級別哨兵的實力，但她以前沒有經受過這方面的系統訓練，所以還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全部能力發揮出來。

但這已經很超出認知了。

而在這之后，周瀾清晰地聽到，周圍的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時候，立刻就有人說道，“怎么可能，假的吧。”

有人質疑道，“你們兩個是一個戰區的，是不是在作戲？”

這個時候，莊半夏上前一步，“你，打我，用全力。”

顧衡佳以前的等級不高，沒怎么和高等級的哨兵有過交流。

結果現在，這些人都和她有交流不說，還都要她動手打人。

但這是對方主動要求的，顧衡佳也沒有拒絕，就直接一拳捶上去。

但莊半夏有了防備，再加上她是SSS級別，顧衡佳肯定是捶不動的。

莊半夏在原地一動沒動。

但巨大的聲響，每個人都聽見了。

顧衡佳收回手，感覺手有點騰。

這回，沒有人再質疑夏瑜說的話了。

夏瑜說，“她的實力，大家看到了。”

而后她就叫醫生來為顧衡佳檢查一下身體。

醫生來的很快，夏瑜這邊剛叫了人，不到兩分鐘醫生就到了。

醫生里兩女一男，領頭額是一位年級很大、看起來德高望重的女醫生。

另外那一男一女是她的學生。

夏瑜看幾個人有些眼熟。

正是她失去精神核之后，搶救她的那幾位醫生。

夏瑜沖著三名醫生點頭，請三個人為顧衡佳檢查身體。

先是那兩位年輕醫生進行血液抽取及檢驗，那位年長的醫生則分析檢驗結果的分析。

幾分鐘之后，檢查結果出來。

年長的醫生把報告遞給夏瑜，“結果沒有問題，一切正常。”

夏瑜接過報告，“好，麻煩三位了。”

夏瑜拿著報告，放到桌子上，“諸位，我說的方法，現在已經得到了證實，現在愿意相信了嗎？”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還是譚若言，從人群里走出來，“我相信了。”

“那夏瑜向導，之前說的第二件事……”

她說，可以讓向導像哨兵一樣，擁有精神體。

如果說出來向導之外，還有誰希望這件事情是真的，能夠實現，那一定是譚若言。

因為他始終無比渴望自己像正常的哨兵一樣，擁有正常的精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