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會是因為學(xué)習(xí)筆記吧?那徐慧芳的犧牲可真夠大的!
李秀蘭太過氣憤,腳下不小心踩到一截干樹枝,發(fā)出“喀嚓”一聲。
倉庫里的兩個人頓時受了驚。
“誰?!”
陸天銘把徐慧芳一推,就朝門口過來了。
李秀蘭慌亂地后退,她還不想讓這兩人知道自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免得太過被動!
正在著急,身后突然有人拽了她一把!
“去那邊藏好!”
李秀蘭聽見她媽黃玉珍的聲音,嚇了一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推到了倉庫側(cè)面。
她剛剛在一堆破爛后邊隱藏好身形,陸天銘就從倉庫里沖出來,跟她媽打了個照面。
陸天銘看見黃玉珍頓時一怔,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徐慧芳這時也跟著出來了,看見黃玉珍就是柳眉一豎,“老東西!自己沒男人嗎?在這偷看別人,惡不惡心!”
如果是別人被罵老東西,肯定會被氣的血壓飆升。
但黃玉珍只是笑了笑,難道她連這點場子都找不回來嗎?
她低頭看著徐慧芳。
徐慧芳也十八九了,可惜長得矮,目測一米五,滿口污言穢語上躥下跳真是沒眼看。
“小東西,你有男人你挺自豪的被?”
不等徐慧芳做出回應(yīng),黃玉珍把手做成喇叭狀放在嘴邊,“來人啊,快來看啊,這里有對兒偷腥的野鴛鴦!上演倉庫激情大戲,免費觀看!”
“你瘋了!”徐慧芳臉色大變,上去捂黃玉珍的嘴!
黃玉珍反手一個巴掌將小東西扇倒在地,看向陸天銘。
“我在縣一中見過你,你叫陸什么來著?我妹妹的小姑子的三姨是你們學(xué)校的老師,說你成績名列前茅,品行過人,還要推舉你成為三好學(xué)生呢,嘖嘖,沒想到是個小流氓,看走眼了啊!”
陸天銘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僵在那里。
首先,他沒想到眼前的大媽竟然認(rèn)識他。其次,三好學(xué)生的含金量極高,簡直就是人生履歷上的輝煌一筆。
如果因為這點小事,讓他錯過了三好學(xué)生的評選,他肯定腸子都得悔青!
“嬸子,剛才我們是有些情不自禁,但我們正在處對象,畢業(yè)就結(jié)婚,這也算不上什么大錯,我對象剛才也是因為著急才口不擇言,還望嬸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見識?!?/p>
陸天銘沒法判斷黃玉珍所言是真是假,對方一番話說得實在太順溜了。學(xué)校那幫老師,哪個沒有一堆親戚,他不敢賭!
黃玉珍看著陸天銘。
這小子反應(yīng)還挺快,直接把他和徐慧芳說成處對象,還說要結(jié)婚,以結(jié)婚為目的談戀愛就不是耍流氓了唄?
這么多心眼子,難怪上輩子能把老六坑得找不著北。
“你沖她道什么歉,你沒看見她把我打成這樣嗎!”徐慧芳被打得腦袋嗡鳴,總算從地上爬起來了,白裙子滿是塵土,狼狽而憤怒地沖著黃玉珍撞了過去。
黃玉珍稍微挪動一下腿,呈三角形站立,這樣的小雞崽子,她一個能打十個。
可惜陸天銘眼疾手快地把徐慧芳給拽回去了,“惠芳!你冷靜點!難道你真想把剛才的事宣揚出去嗎!”
徐慧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即便長在二婚重組的家庭,都沒受過這么大的委屈,今天居然被人給扇飛了!
“她憑什么打我!明明是她先偷看我們的!!”
黃玉珍一臉嫌棄,“我是來找我們家狗的,聽見動靜,我還以為是狗在里頭配種呢,誰知道是你倆。本來我也沒想打擾你倆深入交流,結(jié)果你這嘴巴不干不凈的。我看這事兒直接告訴學(xué)校,讓你們退學(xué)回家結(jié)婚,好成全你倆一腔深情?!?/p>
被說成是狗配種,陸天銘臉皮再厚也遭不住了。
徐慧芳嗓音都顫抖了,“你,你說什么?誰深入交流了!你別胡說!”
黃玉珍嘖嘖,“我就是看見了,兩個小流氓在倉庫里嘴巴親得叭叭響,小東西穿的綠邊邊碎花內(nèi)褲,姓陸的是灰色,屁股上還有塊藍(lán)補丁?!?/p>
徐慧芳?xì)獾谜ǚ危骸澳?!你個老……唔唔……”
陸天銘一把捂住徐慧芳的嘴。
本來他還想找機會跑呢,反正他和徐慧芳也沒真的進行到最后一步,就算這大媽找到學(xué)校去也沒用,他只要死不認(rèn)賬就行了。
可這大媽居然看得這么清楚!
她要是一嗓子喊出去,沒等他跑遠(yuǎn),周圍就得冒出一大堆大爺大媽,對他圍追堵截!一看兩人的內(nèi)褲,就啥都不用說了!
就算他跑得快,徐慧芳也跑不了,他要是把她一個人扔下,到時候徐慧芳能幫他兜底?
“嬸子對不起,求你看在我們年紀(jì)還小的份上,原諒我對象這一次吧!我讓她給你賠禮道歉。”
黃玉珍撇撇嘴,老六可以經(jīng)歷社會的毒打,她自己卻是一點委屈都不能受的,必須要這小東西得到教訓(xùn)。
“都是十八九歲的大姑娘大小伙子了,不能因為是學(xué)生,就說年紀(jì)小吧!那二十八九結(jié)了婚還有考大學(xué)的呢,也算個娃?”
陸天銘暗恨徐慧芳嘴欠,已經(jīng)有些壓不住惱怒了,“惠芳,趕緊跟嬸子道歉,難道你真想因為今天的事,成為全學(xué)校的笑柄嗎?”
徐慧芳?xì)獾脺喩戆l(fā)抖,可想到事情宣揚開的后果,也不敢再張牙舞爪了。
黃玉珍見她服軟了,就說:“讓我當(dāng)做沒看見也行,讓這女流氓給我磕頭認(rèn)錯。”
徐慧芳頓時炸了,“你做夢!”
陸天銘也覺得磕頭有點過分了,這又不是舊社會了。
黃玉珍就知道徐慧芳不會答應(yīng),早就準(zhǔn)備了另一個選項,“要么,你替我扇她一頓!這件事就算過去了?!?/p>
如果她一開始就這么說,這倆小流氓肯定還要討價還價,但有磕頭的選項在前,這個就顯得不那么難以接受了。
徐慧芳咬唇,淚眼朦朧地看向陸天銘。
陸天銘深吸一口氣,安撫道:“被我打,總比被她打強吧?我會掌握好分寸的。”
徐慧芳又氣又怒,嗚嗚直哭。
黃玉珍就知道陸天銘肯定會答應(yīng),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他,“我不喊停,你就繼續(xù)?!?/p>
徐慧芳大叫:“你不要太過分了!”
黃玉珍不以為意,“打是親罵是愛,被你對象對扇幾巴掌又怎么了,他心里愧疚,以后肯定對你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