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摯南見小野沒有跑出來迎接他，他低聲問道：“小野呢？”

“我大姨帶他下樓散步了，你離開吧。”程茜說著，就要關門。

“程茜…”厲摯南突然伸手過來，擋住了門。

程茜沒發現他伸手，門就在他的指節上用力地砸了一下，仿佛聽到骨頭脆響的聲音。

“你…”程茜發現砸到他了，她蹙眉，打開了門。

厲摯南呼吸漸沉，剛才手指上的疼痛，他似乎也感受不到。

“我有話要跟你說。”厲摯南低著聲說道：“關于我和程妍之間的事。”

程茜一怔，冷哼一聲：“我不想聽你們的事，你趕緊走。”

“不，以前我一直瞞著你，我現在思來想去，我還是要把這件事情跟你說清楚，就算離婚，也要離得明明白白。”厲摯南用力推著門，不讓她關上。

“你真是無賴。”程茜生氣地罵他。

“是，我現在就像個無賴，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給個機會，讓我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厲摯南低聲懇求。

程茜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這個男人不離開，會擾到對面的鄰居。

“行吧，給你五分鐘時間，你說吧。”程茜雙手環胸，淡漠地轉過身去。

厲摯南這才把提過來的水果禮物放到桌上，看著她緊繃的俏臉，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程妍救過我的命。”

“這件事，我早知道，然后呢？”程茜冷嘲道。

厲摯南又說道：“她做好事不留名，我尋找了她四年，四年后，她拿著一條當年從我身上拿走的項鏈來找我，我才確定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救命恩人。”

“嗯，你欠了她一條命，你就該往死里的寵著她，我能理解。”程茜淡淡的嘲諷。

厲摯南垂著眸子，神色透著復雜，自責道：“程茜，之前我誤會你的時候，內心很變態，總想著找各種機會去刁難你，想讓你不痛快，于是，程妍恰好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我便利用她是我異性朋友的身份，制造各種曖昧的假象，想讓你吃醋，傷心，我現在想想，我就是心里不健康，你能不能不跟一個精神病人計較？”

程茜驚訝地望著他，下一秒，她俏臉升起一片怒火：“厲摯南，這些傷害，都是真真實實發生在我身上的，不是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抹除，當然，也是我自找的，我該受著，現在，你說這些沒意義了，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你以后做任何的事情，都傷害不到我了。”

“我知道你現在不在乎了，可我在乎，我痛恨自己那時候的所作所為，你帶著善意靠近我，我卻帶著惡意傷害你，我怎么能這么壞呢？程茜，你打我吧，罵我幾句也行…”厲摯南此刻的情緒有些上頭，特別是當他發現，他對程茜的感情出現了偏差后，他更希望她能對自己有情緒反映。

程茜的手指，被他抓住了，下一秒，男人用她的手掌，在他的俊容上用力地拍打了一下。

程茜立即將手抽走了，往后退了幾步：“厲摯南，你抽什么瘋，你嚇到我了。”

厲摯南怔忡地看著她，她后退的樣子，令他的心更是往下沉。

“我只是想要你…你能對我有些情緒上的反映，不管是生氣還是嘲諷，我想知道，你現在還在乎我。”厲摯南冷靜下來后，為自己的瘋狂找到一些解釋。

程茜已經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可是，一切都結束了啊。

他現在做這些，純純的就是多余的行為。

“厲摯南，我以前愛你，可能是因為我突然失去了父母，很缺愛，而你是我老公的角色，我以為老公就是一個妻子的天，我好好愛你，你肯定也會關心我的，于是，我總是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以為是自己做不夠好，你才不愛我，直到看到你拼死救了程妍，聽到你說不準她死，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我承認，有些愛情，不是乞求就能得到的，既然你在乎的人是她，那你為什么還要說這些可笑的話來挽留我？你跟她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程茜眼眶酸楚，也許吧，在她內心深處，還會渴望溫暖，可她現在有了可愛的兒子，有了陪伴的大姨，還有上升的事業和一幫志同道合的同事，她可以什么都不缺了。

所以，他的愛，她不需要了。

“我跟程妍什么關系都沒有，你怎么會這樣認為？”厲摯南臉色一變，立即舉起手來：“如果我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好死。”

厲摯南發現自己發了一個毒誓，而這個女人竟然沒有伸手摁住他的嘴，不讓他把那兩個不吉利的字說出來。

程茜冷笑道：“你說沒有就沒有？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那你又是怎么認定我跟她有關系呢？”厲摯南也很無語，事實上，他和程妍，就是朋友關系啊。

“她之前挽你的手，喝醉了，你抱她下樓，她總是表現出一副跟你很親昵的樣子，喊你的名字也喊得嬌嘀嘀的，厲摯南，這種種行為…”

“只是我為了氣你才沒有阻止，我現在已要跟程妍劃清界線了，我其實是明白的，但我之前懶得去解釋，我以后不會了，以后任何的曖昧關系，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厲摯南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她的話。

程茜聽到這里，她突然伸手，往他的俊臉上打了一巴掌。

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在客廳里回蕩了幾聲。

程茜也沒料到自己為什么會打他，可當聽到他說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為之，她的手就忍不住地抬起來了。

厲摯南怔忡了一下，隨后，他彎起一抹笑意：“你終于肯打我了。”

“有病。”程茜實在是氣得不輕，連國粹都罵出來了。

“是，我之前的確病得不輕，我現在也愿意向你道歉，跟你澄清那些誤會，你能不能…”

“不能，我們結束了。”程茜才不會給他再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我們離婚了，以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不會再有交集了。”

“是嗎？我是大股東，我們還有工作上的關系。”厲摯南欠扁地說。

程茜已經氣到不想再理他了，轉身要走。

厲摯南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由于用力過度。

程茜整個一往后退了幾步，直接撞在了他的胸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