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沉默中,秦川繼續前行,速度極快。
小白在他身邊跟著,時而狂妄地尖叫幾聲。
“啦啦啦,我是海鷗…”
小白俯沖,一個猛子砸入海水內,又在遠處一下子躍起,很是快樂的樣子。
青海無邊,如汪洋之海。
秦川一路疾馳,一個月后,他已在曾經的西域中心深處。
在這里,他看到了一些記憶里的高山,成為了露出山尖的島嶼。
看不到任何修士,看不到任何異妖。
有的…只是偶爾能在海面上,漂浮而過的腐爛尸體。
一片死寂。
又過去了七天,在秦川的前方,出現一處較大的島嶼山尖。
秦川身影在半空一頓,低頭仔細看了半晌,認出這里是西域中心最高的一處山峰。
當初金烏部落曾路過這里,可現在山已不再,被埋葬在大海下。
只露出不到二十丈的島嶼。
“就選擇此地吧!”
秦川沒有繼續北去,越是向北,這樣的島嶼之山就越少,海也越深。
甚至如今的海面,放在一年前,那是半空。
降臨這島嶼之山,秦川在其上盤膝坐下后,深吸口氣。
看著四周的海洋,此地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閉關之處,很是安全。
因為這片滅絕一切的青雨,對西域修士來說,是浩劫。
可對秦川而言,則是無礙。
甚至一旦他感悟了青雨圖騰,此地就如同他的自家之海。
許久,秦川閉上了眼。
他身上的五色光,如今早已消散,修為也重新變成了玄皇九重天巔峰。
五行圖騰,在他身上閃爍圖騰之光,秦川開始了打坐。
小白飛舞,時而遠去,時而歸來。
仿佛無論在什么地方,它都可以很快樂的找到自己覺得有趣的活動與運動。
比如此刻,它就在模仿海鳥,時而尖叫一聲,玩的不亦樂乎。
時間慢慢流逝。
數日后,秦川睜開了眼,他的修為已保持在了飽滿的程度。
雙目睜開間,有精芒在瞳孔中一閃而過。
他低頭看了一眼右手食指上的血圖騰,神色漸漸有了果斷與執著。
最后一個圖騰!
“血,代表了生機,對抗一切死亡,是水圖騰生之一面的表露。
青雨,代表了死亡,滅絕一切,是水圖騰死之一面的表露。
生與死,兩個對立,可又相互循環,沒有生,怎么會有死。
而沒有死…又如何襯托出生!
生與死的融合,血與青雨的交融,方可成就我秦川的…大圓滿水圖騰!”
秦川喃喃時,目中光芒閃耀。
此刻是黑夜,雨水依舊。
可在這雨水內的秦川,他的雙眼露出光芒,如同雷電。
“想要明悟代表死亡的青雨圖騰,不是坐在這里看海就可以明悟。
我需要真正地融入青海中,親自感受一下…什么是死亡!
只有這樣,只有我與青海不分彼此,意到了一致。
那么我才有可能,將其明悟,掌握屬于它的力,烙印成屬于我的水圖騰!”
秦川想到這里,再沒有絲毫遲疑。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一旦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尤其是踏入了修行之路。
此路沒有回頭,需不斷向前行走。
一旦停滯不前,一旦猶豫不決,那么距離隕落,也已不遠。
目光閃動間,秦川站起了身,抬頭看了眼遠處正在玩耍的小白。
隨后他低頭向前一步邁去,整個人直接跌入青海。
身體剛一接觸這青色的海水,強烈的死亡氣息,剎那從四周涌現而來。
將秦川整個人彌漫。
秦川身體一震,漸漸盤膝,隨著身體不斷下沉。
在約莫下沉十多丈后,秦川雙眼猛地睜開。
身體也隨之一頓,不再下沉。
這里是此刻秦川能承受的極限,越是向下,這里的死亡之意就越是強烈。
對這片大海而言,秦川就是生機,是與它們徹底對立的存在。
他,不可能去對抗整個青海。
甚至下沉這十多丈,此事若是被外人知道,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要知道這片青海,如同修士的禁區。
別說是十多丈,就算是一兩丈,都可在極短的時間內,熄滅一切生命之火。
而在這十多丈的位置,尋常修士,只需十息的時間,生機就會立刻消失。
死氣彌漫,被熄滅一切生存的資格。
而秦川,從盤膝開始,此刻早已在這十多丈的位置,超過了十息。
這一切,與他修煉的太虛無量訣有極大的關聯。
因這功法的奇異,好似連綿不絕,可不吸收天地玄氣,自成一個循環。
也就使得秦川這里,在生存的把握上,要遠遠超出其他人。
可就是這樣,二十息后,秦川依舊是身體哆嗦了一下。
死亡之意,在他四周不斷地凝聚,越來越多。
隨著生與死的碰撞,直接化作了滅絕,要將其徹底滅殺,埋葬在這里。
如同是冰水里放入進了,一塊赤紅的烙鐵。
一瞬間的格格不入,那冰與火的對立,所形成的力量…
不是冰水蒸發,就是烙鐵崩潰。
這…就是滅絕!
三十息后,在這滅絕之力強烈到極致時。
秦川猛地睜開眼,身體剎那沖出,轉眼就沖破了海面。
身體直接飛出后,落在了島嶼山尖上。
他整個人面色蒼白,噴出一口鮮血,身上的死亡氣息與生機的碰撞。
這所化作的滅絕,使得他難以承受。
可秦川的雙眼,卻是露出明亮之芒。
“我明白了,青海浩劫,本身是沒有滅絕之力的。
可因其本意是死,所以在碰觸生機時,才會爆發出滅絕。
這滅絕,不是青海本身造成,而是與生機一起爆發出來。
生與死的對立,相互碰撞后,形成的滅絕之力…
這是水圖騰大圓滿后,所能展現出的真正力量!
這滅絕,需要同時具備生死,才可做到。
我現在有血圖騰的生,需要感悟的,就是青海的死,而不是滅絕。
真要感悟,需要讓這滅絕失效,只有這樣,才可感悟到死意!”
深吸口氣,秦川心念一動,進入天地靈爐空間盤膝坐下。
當外界過去半天時間時,他這才恢復過來。
從天地靈爐空間出來后,秦川目中越發明亮,沉默思索了片刻。
再次邁步,踏入海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