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的好大哥！”
顧青風也呼吸急促，神色中的欽佩之意，強烈到了極致。
見著四周的反應，李云初微微抬頭，白皙的俏臉上，自豪之意更濃。
還有呂青云，還有方學義，還有王騰…
此地四周所有宗門弟子，都在這一瞬，被秦川的身份轟動了心神。
即便是那些半步老祖，也都一個個沉默，在看向秦川時，目中露出奇異之芒。
他們可以想象得到。
只要過了今日，過不了多久，丹水大師的身份，就會徹底的傳遍南域。
到了那個時候，這王學義…
會在南域丹道中，不說是如日中天，但也是聲名赫赫！
“徐紅爐，不知王某這個身份，可夠？”
秦川淡淡開口，看向面色蒼白的徐義順。
徐義順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甚至想要去說對方就是個冒牌貨。
可話卡在喉嚨，卻怎么也沒有臉面說出。
“我支持王學義主爐！”
就在這時，蘇安福驀然開口。
在他之后，林滄海隨之傳出話語，接著是那個中年女子。
不多時，之前支持葉孤天的幾個紅爐丹師，心底暗嘆一聲，紛紛傳出話語。
緊接著，則是其他主爐丹師。
隨著一個個主爐丹師，帶著激動的話語傳出。
近百主爐，在這一剎那間，竟有超過九成支持的聲音。
“我支持丹水大師！”
“我支持王學義主爐！”
“……”
他們的聲音回蕩，層層疊起，漸漸成為此地的唯一。
傳遍八方！
看著秦川，葉孤天慘笑，心底失落已到了極致。
他渴望成為紅爐，為了達到這一目標，甚至放棄了修煉資質。
用盡了一切時間，沉浸在對于丹道的執著上。
葉孤天一直認為，自己的執著，自己的丹道造詣，定是紅爐。
這一點，徐義順也給了他肯定，甚至其他幾個紅爐，對他也極為認可。
“可為何…他會出現…問丹一脈既有我葉孤天，為什么還有他王學義…”
葉孤天慘然一笑，身子踉蹌退后幾步，噴出一口鮮血。
他沒有不服氣，知道秦川是丹水的瞬間，他便知道自己的丹道造詣，根本比不上對方。
他也沒有不甘心，技不如人，就怨不得別人。
他只是很想笑，哪怕是慘笑。
但葉孤天驕傲告訴自己，哪怕對方的確比他強，哪怕對方是丹水大師。
可他自己是葉孤天，是問丹一脈紫爐巔峰。
除了這一次，放在任何一次晉升試煉，他都必定會是第一人！
然而…歸根究底他還是敗了。
甚至葉孤天可以想象到，從今以后，宗門弟子看他的目光里，會帶著輕蔑。
不是輕蔑丹道，而是輕蔑他曾經對丹水這個身份的默認。
而始終沒有站出來澄清。
因此，葉孤天只能慘笑，萬念俱灰。
“我的丹道，永遠不會敗，前所未有，獨一無二！”
葉孤天死死盯著秦川，嘴角溢出鮮血。
“敗的是我個人，非我丹道！”
擦去嘴角的鮮血，葉孤天雙眼露出強烈的執著。
方語嫣沉默，腦海中的震撼此刻才被壓下。
她呆呆看著秦川，心底泛起前所未有的苦澀。
方語嫣知道自己早就失敗了，從仙土世界走出的一瞬。
她就明白，自己…失敗了。
若沒有王學義，沒有葉孤天，那么她必定可以成為紅爐。
可如今，方語嫣想要證明自己，卻再也沒有了機會。
紅爐試煉，丹師一生只有一次機會。
錯過這一次，哪怕是再驚才絕艷之輩，也只能遺憾終生。
“如我的丹道，尋找被抹去的一線生機，而如今，我的這一線生機，再也找不回。”
“如我的丹道…從此將再無寸進。”
方語嫣笑容苦澀，嘴角溢出了鮮血，
那是心頭的傷，那是對于丹道的痛…
四周之人沉默。
徐義順嘴角苦澀，也無法再多說什么，他的內心也在刺痛。
只能眼睜睜看著葉孤天的道路，終止在這里。
八方之修，都在看著這一幕，心底浮現種種思緒。
這條丹道之路，因理念不同，因彼此執著不同。
每個人的路，也大不相同。
彼此輕易不可比，一旦比了，失敗的一方。
敗的不僅是個人，還有屬于他的丹道之路。
因不能再堅定，故而崩潰已是遲早。
就在四周寂靜無聲之時，一道嘆息聲好似從天地間遙遙傳來。
丹塵大師緩緩從地上站起，目光掃過所有丹師。
每一個與他對望的人，都低下了頭，神色恭敬。
直至丹塵的目光，落在葉孤天的身上。
“不敗丹道，真正不敗的，是丹修之心，你很好，從進宗門起，便在這條路上執著。
此路荊棘，唯有一顆永恒的心，才能走出你自己的路。
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放棄！”
聽到這番話，葉孤天身體一顫，呆呆看著丹塵。
“多謝老祖點悟！”
沉默中，他深深抱拳一拜。
“你，可以成為紅爐，從此之后，是我的記名弟子。”
丹塵接下來的話，讓葉孤天身體顫抖，臉上露出激動。
這是他的夢想，此刻終于實現，盡管過程有些曲折。
可成為紅爐，這是他人生的巔峰追求。
四周問丹一脈的丹師，紛紛心神一震，可卻沒有多說什么。
只因丹塵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方語嫣身上。
“尋找生機的丹道，如人生一樣，這條路或許并不曲折，可卻難在選擇。
有些時候，生機不是一線，你的丹道之路，重不在煉丹，而在煉心。
你本就是老夫的弟子，但不同于他們，你是我的親傳弟子，你…也可以成為紅爐。”
丹塵聲音傳遍四周，方語嫣臉上已經流下淚水，向著丹塵深深一拜。
問丹一脈的丹師，一個個沉默不語。
唯有那十個紅爐丹師，欲言又止。
“師尊，每次晉升紅爐試煉，按照規矩，是只取一人…”
林滄海遲疑了下，他身為紅爐資格最老之人，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左丘離開后，你的丹道停滯不前，你可知為何？”
丹塵看向林滄海，一臉平靜道：“我這些年沒有點醒你，是想讓你自己明悟，可你還是不懂。
規矩，有那么重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