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土時，老夫到了最后，才猜出你小子就是王學義。”
黃德善看著秦川，苦笑開口。
他事后也反應過來，能在煉丹上如此強悍之人。
他能想到的，只有王學義。
尤其是想到秦川在墨土千水城，始終都肯退讓，以保全自己在墨土的聲名。
此事，黃德善很是感激。
這種感激，與當年的情誼融合在一起，化作久別之后的親切。
可以說，在這西域大地，眼前的秦川，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秦川看著黃德善，他想到了南域，想到了師尊。
想到了經常找自己麻煩的方語嫣，以及問丹宗的所有人。
還有南域里的那些摯友親朋，顧青風、曹焌、顧長空、呂青云…
還有李云初、關月月、殷嬌嬌、唐瑤、寧采薇…
這些人的面孔，在秦川的腦海浮現，沒有模糊，而是更加清晰。
直至秦川明悟過來，他知道…自己想家了。
二人唏噓，談了很多。
時而露出笑容，時而激昂，時而一起回憶當年。
這種感覺，秦川已經很久沒有了，黃德善也是如此。
他們談了彼此的遭遇。
對于秦川這里，黃德善很是驚奇，只覺得如同一場別開生面的旅途。
同樣的，秦川對于黃德善的經歷，也覺得好似一場傳奇。
“云鹿主部丹道長老，地位堪比祭司，是云鹿大部內，極具權勢之人…
黃師兄，在下佩服，佩服…”
秦川聽到黃德善的講述，笑著開口。
黃德善哈哈一笑，越發得意。
不知不覺中，已過去兩個時辰。
二人在這里敘舊，可下方半空中的雙方部落，卻是堅持了兩個時辰。
金烏部落還好一些，秦川是他們的圖騰圣祖。
他們所有人，對秦川有絕對的狂熱，即便是等得更久，也沒有關系。
可戰部卻不一樣。
此刻沉默中，戰部族公與大祭司相互看了看，都看出彼此神色內的狐疑。
抬頭時，他們看著天空的黑點，怎么都想不明白。
黃德善到底在進行怎樣的勸降，會一連勸說兩個時辰。
這天都快黑了…
“天都黑了，先不說這些了…”
看了眼天色，黃德善神色一正，皺眉開口道。
“王…秦川，這一次你們惹大麻煩了，云鹿大部派出戰部，要來滅殺你們。
因當初五毒部的事情，還有就是妖靈。”
聽聞云鹿大部四個字，秦川雙眼寒光乍現，沒有說話。
“好在這一次帶隊的是老夫，此事你放心，我怎么也不會讓自己師弟在這里吃虧…”
黃德善一拍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他年紀已不小，這些年雖說波折，可生活卻極為滋潤，此刻看起來仿佛年輕很多。
“又娶了幾房侍妾？”
看了眼黃德善，秦川微笑道。
“不多不多，上個月剛納了第九位。”
黃德善滿面紅光，隨后咳嗽了幾句。
“不說這個，這樣師弟，你我二人演場戲…”
說著，黃德善低頭和秦川討論起來。
秦川聽著睜大了眼，隨后露出苦笑。
“這樣…好么？”
秦川遲疑了一下。
“沒事，聽師兄的！”黃德善一臉認真。
見狀，秦川略一沉吟，只能點頭。
片刻之后…
“原來你就是金烏部落，乃至整個西域北部，一路碾壓了上千部落。
從而崛起，讓大家都忌憚的西域北部最強者！
在下佩服，罷了，雙方開戰，必有死傷。
老夫黃德善，不愿看見流血，而我名字里帶一個德字，那么我就以德服人！
我給你十年的時間，這十年，我黃德善要以德讓你服氣！”
黃德善一聲大吼，聲音傳遍八方，落入半空那雙方部落族人耳中。
金烏部落還好一些，戰部那里，所有人都愣了。
他們盡管不太了解黃德善，可畢竟都在一個大部內，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傳言。
這黃德善，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以德服人之輩。
戰部族公與大祭司，更是睜大了眼，徹底愣在那里，不清楚這黃德善到底在弄些什么。
與此同時，黃德善與秦川二人的身影，從天空呼嘯而來。
各自分散后，秦川強忍著內心的別扭，在半空向著黃德善一抱拳。
“原來你就是云鹿大部，大名鼎鼎，丹道無敵。
更是納了九房侍妾的黃德善黃大師，在下佩服。
我愿意與你對賭一把，就以十年為期，看看你如何以德服人…”
秦川越說越覺得別扭，內心苦笑，干咳一聲，回到了舟船上。
他話語傳出，金烏部落的族人，也都一個個睜大了眼，看向他們的圖騰圣祖。
這番話，讓他們覺得極為詫異。
在他們的印象里，圣祖大人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怎么可能會如此開口。
“好！”
黃德善站在黑色大劍上，意氣風發般，大袖一甩，很是果斷地開口。
“可惜你我之間，必須要分出一個勝負。
否則的話，我們應當把酒言歡，會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
黃德善搖了搖頭，一副很是可惜的樣子，神色滿是感慨。
“老夫敬佩你，既然我要以德服人，那么這樣。
你先走，三天后，我再追上去，這是我的誠意，也是以德服人的第一步。”
黃德善傲然開口時，他身邊的戰部族公面色一變。
“黃大師，此事不可，一旦讓他們離去，三天后，我們上哪去找？”
“你要阻止老夫以德服人不成！”黃德善眼睛一瞪。
秦川干咳一聲，古怪地看了黃德善一眼，連忙回憶之前對方告訴自己的臺詞。
可想了半天，實在是說不出口，于是再次干咳一聲，也不說話了。
他催動金烏部落的舟船，呼嘯間直奔遠處。
“黃大師！！”
眼看金烏部落遠去，戰部的族公神色焦急。
可黃德善依舊神色傲然，不緊不慢地站在那里，不允許戰部去追。
“要對我云鹿大部有信心，我們要以德服人！”
黃德善內心有些遺憾，他還準備在秦川說完臺詞后，再多說幾句。
“可我們接到的任務，是滅殺此部…”
戰部大祭司也氣憤不過，在旁急速開口。
“莫非你對云鹿大部沒信心？對老夫沒信心？”
黃德善面色一冷，嚴肅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