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
到了公司門口。
我終于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對著章澤楠低聲問了起來：“小姨，那個之前你說的杜蕾斯到底是什么啊？”
我真的不知道杜蕾斯是什么。
之前我也想問的。
但一直沒敢問，一直到現在沒人的時候，我才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
章澤楠瞬間滿臉呆滯，然后咳嗽了一聲，說道：“就是一種品牌的雨傘，以你的智商，我就算跟你解釋了，你一時半會也明白不了，等你長大點就知道了。”
說完后，章澤楠突然報復似的，惡狠狠的湊近我：“還有，你剛才叫我什么？”
“小姨……”
“嗯？”
“楠姐！”
在章澤楠的兇神惡煞下，我立馬改口。
“乖，這還差不多。”
章澤楠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臨走前又叮囑了我一番，讓我不要再傻乎乎的跟人換包間，或者把小費還回去了之后，便上樓了。
我看著章澤楠離開的身影，心里有一種隱隱的挫敗感，感覺出社會跟在學校時候完全不一樣，在學校的時候，我幾乎沒什么不會的。
都是別人問我。
然后我再教給他們。
每次考試過后，老師講解試卷前，也會在講臺上特意點我名，跟班級的同學說，除了陳安之外，其他同學也不知道是上課沒用心聽還是怎么回事，考試一塌糊涂。
每次老師這么講的時候，我都坐的特別筆直，表面上看著好像很平靜，實則心里暗爽的不行，想著下課立刻自習下面幾節的課。
但自從來到大城市后。
我從班級里的三好生變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呆子。
不過我也沒太過沮喪，不會不要緊，慢慢學就好了，這一次上班，我比以前平穩很多，在上班之后，我已經能像老員工一樣，在包間給客人服務了。
至于小費。
我也保持平常心了，給我，我就拿著，不給我，我就等著，在給客人上完酒水后，我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了。
今天晚上我服務的客人就是我第一天上鐘來的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
依舊點的1888的皇家禮炮和3個公主。
我估算了一下，他這一晚上小費起碼3500到4000，也不知道他哪里來這么多錢的，不過他好像不記得我了，在我給他買小吃，煙之類的，剩下的零錢他依舊會給我。
沒一會我就收到了75塊錢的小費。
這也是我的第一筆小費，瞬間讓我積極了很多，學著孫志超第一天晚上那樣，又是給他們遞毛巾，又是給他們泡茶水。
他們在喝了會酒之后，就開始唱歌。
三個公主唱歌都很好聽。
戴眼鏡的老板表面上閉目養神聽歌，實際上把手一直往旁邊公主的大腿內側伸。
很快，坐在老板旁邊的公主忍受不住了，抓住老板一直往她大腿內側的手，賠笑著說道：“大哥，別摸了，我給你點首歌吧，我絲襪都被你摸起球了。”
“咳咳，那給我來一首《朋友》吧。”
老板也是個絲襪體面人，見公主發聲，便接過了話筒，而點歌公主也給老板切了一首臧天朔的《朋友》。
我站在一旁聽到公主的話想笑。
我來鼎紅至尊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公關部的公主男模是怎么回事了，就是老板花錢點她們，她們得被老板動手動腳，占便宜。
然后一個包間的保底小費是500塊錢。
接著我就沒在里面繼續站著了，做人一定要識趣，在這種時候，少爺最好是不要在里面都待著的，除非是客人叫服務，或者是客人要走，發小費的時候，一定要進去。
不過在我出來后。
剛才勸老板唱首歌的公主也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路過我后便停了下來，三分醉的看著我，笑嘻嘻的說小帥哥還挺帥的。
接著她便把我嘴轉過去。
紅唇帶著淡淡的酒味親了過來。
我見狀嚇一跳，連忙不好意思的躲閃，但還是被她親到了臉，旋即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接著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她便搖搖晃晃的拿著手機離開了。
她長得也很漂亮。
有167左右的身高。
在她走后，我半天沒回過神來，再次看到她回來，我有心想問她為什么要親我，但她這一次卻沒有再跟我說話，而是直接進了包間。
而我則是像被丟進了石頭的水潭一樣，被掀起層層漣漪，一時半會平靜不下來。
客人盡興了，要走后。
我也第一時間進了包間，然后看到戴眼鏡的老板從口袋里拿出一疊厚厚的錢，挨個給三個公主發小費，一人500。
點歌公主300。
看包廂的我100。
在看著老板拿著厚厚一疊錢挨個發小費的時候，我的世界觀被顛覆了，心里特別的羨慕，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也能有這么一天。
接著我看向了之前親我的公主，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藝名，叫莎莎，好像是美術生過來兼職的。
不過這個叫莎莎的女人并沒有理我，在收完小費，她便跟另外兩個公主回到公關部繼續等待著了，看看能不能撿個漏，再上一個鐘。
我則是站在了外面。
一般來說，在我們看的包廂客人離開之后，還沒到下班時間，我們就得站在外面等候著客人的吩咐，一直站到下班。
張偉還是沒有看到包間。
他看到我后，走了過來，靠著墻問我：“今天要到小費沒有？”
“要到了，175塊。”
想到小費，我頓時開心起來。
張偉羨慕的說道：“真好，我還需要4天左右才能進包廂，不像你和孫志超，這么快就能進包廂了。”
我說道：“孫志超給主管送禮物了。”
“知道。”
張偉不爽的說道：“孫志超那孫子圓滑的很，早就在我們面前炫耀過了。”
和張偉聊了一會，我又跟他說了剛才公關公主親我的事情：“你說她干嘛要親我？”
“應該是看你帥吧？”
張偉習以為常，接著對我羨慕的說道：“她們陪酒的又不在乎這些，看誰順眼了，跟誰睡一覺都有可能，說不定你有機會不要錢跟她上床。”
“我才不要跟她上床。”
我聞言，想到昨天晚上蘇婉帶我去酒店開房的事情，突然面紅耳赤起來，心跳個不停，那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