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
光線將房間內(nèi)昂貴的紅木家具勾勒出沉重的陰影。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屬于男主人的氣息。
于穗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帶得一個趔趄,下意識地伸手抵住了任志高的胸膛。
隔著一層柔軟的居家服,她能感覺到布料下結(jié)實甚至有些發(fā)福的軀體,
任志高低頭看著她抵在自已胸前的手,反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近乎嘲弄的輕笑。
“現(xiàn)在才想起來要推開?“他的聲音喑啞,帶著紅酒氣息的熱氣拂過于穗的額發(fā)。
于穗仰起臉,想說什么,嘴唇卻微微顫抖,發(fā)不出一個清晰的音節(jié)。
就在這時,任志高俯下了頭。
他的吻并非溫柔試探,而是帶著一種宣示主權(quán)般的強(qiáng)勢,直接攫取了她微涼的唇瓣。
于穗的腦中“嗡“的一聲,那晚在賓館被粗暴對待的記憶碎片與此刻的感受重疊,讓她渾身一僵,下意識地偏頭想要躲閃。
這個細(xì)微的躲避動作似乎激怒了他。
任志高空閑的那只手猛地抬起來,用力扣住了她的后頸,固定住她試圖逃離的腦袋。
帶著紅酒的余味和他本身強(qiáng)烈的男性氣息,幾乎奪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這是一個充滿征服意味和懲罰性質(zhì)的吻。
沒有任何溫情,只有赤裸裸的占有和支配。
她的雙手無力地推拒著他的胸膛。
但那點力量在男人絕對的力量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更像是欲拒還迎的徒勞表演。
,卻依舊緊密地貼合著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粗重地喘息著。
他的目光像黑暗中灼熱的炭火,緊緊鎖住她迷蒙而帶著淚光的眼睛。
“學(xué)會順從,小于......“他沙啞地命令。
扣在她后頸的手緩緩下滑,帶著灼人的溫度,沿著她脊椎的曲線,一節(jié)一節(jié)地?fù)崮ο氯ァ?/p>
。
于穗猛地咬住下唇,才抑制住幾乎脫口而出的嗚咽。
屈辱的淚水終于沖破了防線,從眼角無聲地滑落。
任志高看到了那滴眼淚,但他并不在意,甚至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近乎殘忍的弧度。
他再次低下頭,這次吻落在了她濡濕的眼角,舔舐掉那咸澀的液體,
,最終停留在她白皙的頸側(cè)。
他在那里流連,時而用唇瓣摩挲她急速跳動的脈搏,時而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啃嚙那脆弱的肌膚,留下曖昧的紅痕。
另一只手也沒閑著,開始靈活地解她套裝上衣的紐扣。
就在這時,于穗口袋里的手機(jī),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
鈴聲像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客廳里曖昧而緊繃的空氣。
任志高的動作一頓,眉頭緊緊皺起,臉上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于穗?yún)s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猛地驚醒過來。
她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jī):“喂?!“
電話那頭傳來前夫趙剛驚慌的聲音:“壯壯......壯壯發(fā)高燒了!燒到四十度一直不退,還抽搐了一次!”
“現(xiàn)在在市兒童醫(yī)院急救室!醫(yī)生說要馬上住院,懷疑是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你......你能不能馬上過來?!“
“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是什么?!“于穗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所有的屈辱、恐懼在這一刻都被巨大的恐慌取代。
“我也說不清楚!你趕緊過來!“趙剛的聲音也帶著哽咽和前所未有的脆弱。
“我馬上來!立刻!你等著我!“于穗幾乎是吼出來的,她猛地推開任志高,抓起自已的包就要往外沖。
“站住!“任志高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于穗,你這是什么意思?“
于穗的腳步猛地頓住,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任部長!我兒子在醫(yī)院急救室,病情嚴(yán)重!我必須立刻趕過去!對不起!“
她不再理會任何可能的后果,拉開門,像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出去。
眼望著于穗的背影,任志高沒有絲毫被冒犯的不悅。
相反,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志得意滿的弧度。
這一次,她雖然跑了,但和上次在賓館的激烈反抗截然不同。
她剛才那短暫的順從,那句帶著顫音的“請部長......多關(guān)照......“,都清晰地告訴他——
她的防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
權(quán)力是這世上最有效的春藥,
而恐懼則是最好的催化劑。
任志高深諳此道。
于穗現(xiàn)在就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母獸,既要依靠他這棵大樹對抗羅澤凱,又要抵御他不斷施加的壓力和欲望。
這種拉扯和掙扎,讓她心力交瘁,抵抗力也正在一點點被削弱。
他走到茶幾旁,拿起于穗留下的那份關(guān)于羅澤凱的報告,隨意地翻看著。
報告寫得很有水平,抓住了“任人唯親““權(quán)色交易“這個敏感點,
雖然證據(jù)不算鐵證如山,但足以制造麻煩,引發(fā)上面的關(guān)注。
于穗為了扳倒羅澤凱,確實下了功夫,也夠狠。
“呵,“任志高輕笑一聲,將報告丟回茶幾上,自言自語道,“于穗,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