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整潔干凈,床頭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被子已經掀開一角。
“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讓你阿姨給你熬點暖胃的小米粥?!?/p>
劉光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排,更像是一種家長式的命令。
羅澤凱含糊地應了一聲,幾乎是在腦袋陷入枕頭的瞬間,意識就被濃重的醉意和疲憊徹底吞沒,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我們出去吧,讓他好好睡?!眲⒐饷鞯吐晫ε畠赫f。
這一次,他并沒有什么額外的算計,也沒打算安排什么“意外”。
劉思琪卻有些不放心,目光落在羅澤凱微蹙的眉頭上:“爸,你先去休息吧,我……我再看他一會兒,怕他萬一不舒服?!?/p>
“也好,要真有什么事,你喊我。”劉光明點點頭,走了出去。
房門輕輕合上,將客廳的燈光和聲響隔絕在外。
客房里只剩下床頭燈昏黃柔和的光暈,以及羅澤凱沉重而均勻的呼吸聲。
劉思琪沒有立刻離開。
她靜靜地站在床邊,低頭凝視著陷入沉睡的羅澤凱。
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日的威嚴與疏離,眉頭因醉酒的不適而微微蹙著,臉頰還帶著未散的紅暈,
幾縷黑發凌亂地貼在汗濕的額角,竟顯出幾分難得的脆弱和孩子氣。
劉思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節拍。
她一直欣賞這個男人,欣賞他的能力、他的手腕、他那種沉穩持重、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場。
這份欣賞在長久的共事與仰望中,早已悄然滋生出更深、更復雜的情愫,一種混合著仰慕、依賴和難以言說的傾心。
只是她始終將這份心思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最深處,從未敢表露分毫。
此刻,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顏,一種強烈的保護欲和難以抑制的柔情猛地涌上心頭,沖垮了平日里的謹小慎微。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極輕極緩地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極其輕柔地拂開他額前那幾縷被汗水浸濕的頭發。
動作小心翼翼,充滿了珍視的意味,仿佛在觸碰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她的目光像是有了自已的意志,細細描摹過他英挺的眉骨、緊閉的雙眼、高直的鼻梁,
最后落在他因醉酒而略顯干燥的嘴唇上。
一種夾雜著心疼、甜蜜與某種僭越感的復雜情緒在她胸中翻涌。
她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干凈毛巾,去衛生間用溫水浸濕、擰得半干,回來動作極其輕柔地為他擦拭額角和脖頸處的冷汗。
“羅書記……”她幾乎是無聲地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夢囈,帶著無盡的感慨,“謝謝你……”
她就這么靜靜地守了他好一會兒,什么也沒做,只是看著。
仿佛要將這一刻他毫無防備的睡顏,深深地、私密地印刻在自已的心里。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久坐的疲憊感襲來。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難以抗拒內心那股強烈的吸引力,將身體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挨著羅澤凱,靠在了床頭上。
這短暫的、無人知曉的靠近,仿佛打開了某個禁忌的開關。
一種強烈而瘋狂的念頭如同藤蔓般迅速纏繞并攫住了她。
反正他醉得如此深沉,不省人事。
反正不會有人知道。
她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強大的力量牽引著,微微前傾。
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并不難聞的酒氣,混合著他慣用的、某種清爽沐浴露留下的淡淡清香。
這獨特的氣息讓她頭暈目眩,意亂情迷。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終,她閉上眼,帶著一種近乎虔誠又無比僭越的顫抖,將自已溫軟而濕潤的雙唇,極其輕柔地、短暫地印在了他的唇角。
那一瞬間的觸感,溫熱而柔軟,還殘留著一絲酒的微醺。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轟”地一聲全都涌向了那一點接觸,帶來一陣劇烈的心悸和戰栗。
記憶中那些與他僅有過的曖昧片段不受控制地洶涌而至,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他滾燙灼人的體溫,有力而令人安心的臂膀,壓抑在耳邊低沉性感的喘息,
身體的記憶,遠比理智更為忠誠和兇猛。
她的呼吸驟然變得粗重,臉頰緋紅如血。
“就一次……就再要一次……”一個瘋狂的聲音在她心底聲嘶力竭地叫囂著,徹底蓋過了所有理智的警告。
酒精、沉寂的夜色、往日舊情的強烈催化,讓她變得前所未有的大膽而不管不顧。
指尖笨拙而又執拗地解開了第一顆,然后是第二顆……
露出一片結實的、微微起伏的胸膛肌膚。
她俯下身,不再滿足于方才那個停留在唇角的、小心翼翼的吻。
溫軟而帶著酒意的唇瓣沿著他的下頜線一路向下,留下細碎而灼熱的吻,
印在他的喉結,他的鎖骨,他敞開的、溫熱的胸膛上……
一只手甚至試探性地向下,撫上他腰間的皮帶扣。
“咔噠”一聲輕響。
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欲和一種危險的、僭越的氣息。
她想要他,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