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夜色濃重,仿佛將這里與外界徹底隔絕。
“坐啊,站著干什么。“任志高拿著酒杯走過來,很自然地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距離不遠不近,卻足以讓于穗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
他將其中一杯酒推到她面前的茶幾上,“嘗嘗這個,朋友剛從高盧帶回來的紅酒,還不錯。“
他的語氣越是平常,于穗就越是感到一種精心編織的危險。
于穗看著那杯暗紅色的液體,又看了看緊閉的大門,感覺自已像是主動走入籠中的獵物。
“部長,我......我送完報告就走,不打擾您休息了。“于穗努力維持著鎮定,但聲音里還是泄露出一絲緊繃。
任志高仿佛沒有聽見她的推辭,端起自已的酒杯輕輕晃了晃。
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審視和玩味:“怎么,怕我這里的酒不好喝?還是......“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怕我這個老頭子,對你有什么想法?“
這話問得直接而犀利,讓于穗瞬間僵住,臉頰不受控制地微微發熱。
她知道自已此刻的反應至關重要,一步走錯,可能滿盤皆輸。
她強迫自已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啞:
“部長,您說笑了......我怎么會那么想。您是領導,我一直非常敬重您。“
“敬重?“任志高輕笑一聲,那笑聲在安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他抿了一口酒,目光像黏膩的蛇信在于穗臉上舔過:
“光是敬重可不夠啊,小于。在咱們這個圈子里,想要得到,總得付出點什么,你說是不是?“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迫感隨之而來:“上次在蒼嶺,你可是讓我......印象深刻。“
他話語里的暗示和未散的怨氣讓于穗不寒而栗。
“而且,你讓我給你機會,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說完,任志高強硬地摟住了于穗的肩膀。
于穗的身體瞬間僵硬如鐵。
任志高手臂的力量很大,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隔著薄薄的衣衫,傳遞過來的是中年男人略帶松弛卻依舊強勢的體魄熱度。
還有一種混合著煙草、高級紅酒和淡淡古龍水的氣味。
這氣味讓于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那晚在賓館套房里被粗暴對待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帶著屈辱的痛感和窒息般的恐懼。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肩膀微微一動,卻被摟得更緊。
“部...部長,請您自重!“于穗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憤怒而微微顫抖。
她試圖保持最后的體面和冷靜,“報告我已經送到了,如果沒什么指示,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說完,她猛地站起身,想要脫離那只手的掌控。
然而,任志高的動作更快。
他并沒有強行拉住她,而是身體靠得更近,幾乎將她堵在了沙發和茶幾之間的狹小空間里。
他臉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沉的、帶著被觸怒情緒的冷厲。
“于穗,“他直呼其名,聲音不高,卻帶著冰碴子,“在我面前,擺這副貞潔烈女的架子,有意思嗎?“
于穗的心臟狂跳,血液似乎都沖到了頭頂,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羞辱感和恐懼感交織,幾乎要將她撕裂。
她知道,此刻如果徹底撕破臉,走出這個門,意味著她之前所有的算計、所有的隱忍、所有付出的代價,都將付諸東流。
不僅扳不倒羅澤凱,她自已也會被任志高徹底拋棄。
可是,如果順從......她不敢想象那之后的情形。
短暫的掙扎后,她稍微冷靜了下來,聲音也放軟了下來,帶著刻意的柔弱:
“部長......您別生氣。我......我只是有點害怕,不是故意要掃您的興。”
“我......我一直都很感激部長您的賞識和提拔,只是......只是我需要一點時間......“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任志高的神色,身體卻依舊保持著一種防御性的僵硬姿態。
任志高瞇著眼睛看著她這番表演,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當然看得出于穗的言不由衷和內心的抗拒。
但這種半推半就、帶著恐懼的順從,某種程度上反而更能滿足他扭曲的控制欲。
“時間?“他嗤笑一聲,伸手捏住了于穗的下巴,力道不輕,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已,
“于穗,你要搞清楚,機會不等人。”
“羅澤凱在蒼嶺根深蒂固,你想動他,沒有我在上面撐著,你那些小報告,屁用沒有!反而會引火燒身!“
他湊近她,帶著紅酒的醇厚氣息,捏著她的下巴說:
“想要我幫你,就得拿出誠意來。光靠嘴上的'感激',可不夠。“
于穗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屈辱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被她強行忍住。
她知道,這是最后通牒。
要么徹底屈服,用身體換取他所謂的“支持“;
要么,現在就滾蛋,前功盡棄,羅澤凱的“殺母之仇“她再也沒有能力報。
在極致的心理煎熬中,她終于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所有抵抗:“我......我明白......請部長......多關照......“
任志高看著她這副認命般的樣子,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帶著掠奪意味的笑容。
他松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轉而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往客廳旁邊的臥室方向帶去。
“這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為俊杰。“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黏膩,“跟著我,虧待不了你......“
于穗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任由他半推半摟著走向那扇仿佛通往地獄的門。
任志高沒有給她更多思考的時間。
他攬著她腰的手猛地收緊,幾乎是將她半抱著帶進了臥室。
厚重的實木門在身后“咔噠“一聲輕響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