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您現在方便嗎?“于穗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方便,小于啊,這么晚有什么事?“任志高的聲音帶著些許酒后的慵懶。
“沒什么要緊事,就是……心里有些話,堵得慌,想跟部長說說。“于穗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和依賴,
“今天會上,羅書記他……唉,可能是我太心急,工作沒做好,讓部長您為難了。“
她以退為進,主動攬責,聲音里帶著幾分哽咽,反而更能激起任志高的憐惜和保護欲。
任志高果然語氣更軟了,帶著長輩般的寬慰:“這怎么能怪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羅澤凱那個人,是有些……固執。不過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有部長您這句話,我心里就暖了。“于穗的聲音帶著感激,隨即又轉為擔憂,
“只是……張立和劉成他們現在的處境確實很難。”
“羅書記用副職把他們架空了,他們空有一身本事卻施展不開。”
“長期下去,不僅耽誤工作,也寒了省里派下來的干部的心啊。我……我看著都替他們著急。“
她再次把焦點拉回到張立、劉成的困境上,聲音里帶著真切的焦慮,暗示羅澤凱是在對抗省里的干部政策。
任志高在電話那頭沉吟了一下,能聽到他輕輕放下茶杯的聲音。
于穗說的,也正是他顧慮的一點。
如果省里派下去的干部都被這樣架空,以后誰還愿意下去?
他這個組織部長的威信何在?
“這個問題,我會考慮的。“任志高說道,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權衡,
“不過,‘引水上山’工程是省委也關注的重點。”
“目前看來推進得不錯,羅澤凱在這個問題上,暫時動不得。“
于穗心里一沉,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電話。
知道任志高這是在權衡利弊后,暫時不打算與羅澤凱正面沖突。
她立刻調整策略,聲音更加柔婉:
“部長,我明白的。一切以大局為重。“
她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幾分脆弱,“我只是……只是有時候覺得好累,在蒼嶺舉目無親,想找個能說說心里話、依靠一下的人都沒有……“
任志高聽著電話那頭帶著哽咽的軟語,想象著于穗此刻可能梨花帶雨的模樣。
酒意混合著長久以來的念想,心頭那股火又蠢蠢欲動起來。
在蒼嶺這地方,她一個漂亮女人,無依無靠,確實“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臂膀。
“小于啊,別難過。“任志高的聲音變得格外溫和,“這樣吧,你現在要是沒事,來我房間一趟,我們當面聊聊?“
于穗握著手機的手瞬間收緊。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任志高這是借著酒意和剛才那點“理解與包容“,要她支付“報酬“了。
去,還是不去?
短暫的掙扎在她腦中閃過。
去,意味著可能要面對更進一步的侵犯,她需要運用全部的智慧和勇氣去周旋,去守住那條底線。
不去,則很可能徹底得罪任志高,之前所有的鋪墊、所有的委屈求全都可能前功盡棄。
她在蒼嶺與羅澤凱的博弈也將更加孤立無援。
權力的天平,和個人尊嚴的天平,在她心中劇烈搖晃。
最終,對權力的渴望,對擊敗羅澤凱的執念,壓倒了那一刻的猶豫。
她決定先過去應付一下再說。
或許任志高并沒有那樣的想法,只是出于一個領導的關懷。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好的,部長。您等我一下,我……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于穗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
她知道自已是在走鋼絲,是在與虎謀皮。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她起身走到鏡前,仔細整理了一下頭發和妝容,確保自已看起來既不失端莊,又帶著幾分柔美。
調整好情緒和表情,于穗拿起手包,走出了自已的房間,向著任志高所在的樓層走去。
走廊里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步聲被吸收,一片寂靜。
她的心跳聲在耳邊鼓噪,每靠近那扇門一步,心里的沉重就增加一分。
站在任志高的房門前,她再次深吸一口氣,抬手,輕輕敲響了房門。
門很快從里面打開。
任志高已經脫去了西裝外套,只穿著襯衫,領帶也松開了,臉上帶著酒后的紅暈和一絲迫不及待的笑意。
“小于來了,快進來。“他側身讓開,目光在于穗身上掃過,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和欲望。
于穗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邁步走了進去。
房門在身后“咔噠“一聲關上,仿佛隔絕了所有的退路。
套房客廳的茶幾上,還放著半瓶紅酒和兩個酒杯。
“來,坐下再喝一杯,醒醒酒。“任志高很自然地伸手攬住于穗的肩膀,將她往沙發那邊帶。
他的手掌溫熱,甚至有些燙人,隔著薄薄的衣衫,傳遞著不容忽視的力道和意圖。
于穗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即強迫自已放松下來,順從地被他帶到沙發旁坐下。
任志高挨著她坐下,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和須后水味道。
他拿起酒瓶,給于穗面前的空杯子倒上酒。
“部長,我……我酒量淺,剛才已經喝得有點多了。“于穗試圖婉拒,手指輕輕抵住杯腳。
“誒,紅酒不礙事,陪我喝一點。“任志高不由分說地將酒杯往她手里推了推,
然后用自已的杯子跟她碰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今天看你受委屈了,這杯酒,就當是我給你壓驚。“
于穗無奈,只好端起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酒液滑過喉嚨,帶來一絲苦澀。
任志高卻是一飲而盡,然后放下酒杯,身體自然而然地又向于穗靠近了一些。
他的手并沒有從她肩膀上拿開,反而開始若有若無地輕輕摩挲。
“小于啊,“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酒后的沙啞和一種露骨的曖昧,“你知道嗎?在省里的時候,我就很欣賞你。”
“有能力,有魄力,人又長得這么漂亮……把你放到蒼嶺來,真是委屈你了。“
他的手指,開始不安分地沿著于穗的手臂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