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澤凱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隨即俯身壓了上來。
但小心地用右手支撐著大部分體重，避免碰到左肩的傷口。
蘇婉兒仰望著上方的他，燈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暈，讓他棱角分明的臉龐顯得格外深邃。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的眉骨、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我不管你有沒有女人，也不管我們未來會如何，這一刻，你是我的。“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羅澤凱心中最后一道防線。
他低頭再次吻住她，這一次的吻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
他的右手熟練地解開她家居服的扣子，掌心撫上她光滑的肌膚。
當兩人終于坦誠相對時，蘇婉兒主動抬起身體，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背。
這個動作徹底擊潰了羅澤凱的自制力。
夜色漸深，臥室里的溫度卻不斷攀升。
兩個靈魂在危險的邊緣相互依偎，用最原始的方式確認著彼此的存在。
激情過后，羅澤凱小心地側躺在蘇婉兒身邊，將她擁入懷中。
蘇婉兒乖巧地靠在他未受傷的右肩上，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他的睡衣。
就在這時，羅澤凱放在客廳里的電話響了。
羅澤凱起身走到客廳拿起電話，一看號碼，居然是開蔓群島的詹姆斯打來的。
這讓他不由精神一震，立刻接起電話，用英文說道：“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詹姆斯略帶興奮的聲音：“羅，查到了！”
“那個離岸賬戶的開戶人信息雖然做了多層偽裝，但我們通過一些非常規渠道，最終追蹤到，這個賬戶的實際控制人，是一個名叫‘孫蔓’的女人！”
“孫蔓？”羅澤凱迅速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她是什么人？”
“根據我們查到的有限信息，孫蔓，女，38歲，長期居住海外，背景神秘。但是……”
詹姆斯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微妙，“我們深入挖掘后發現，這個孫蔓，在五年前，曾經在蒼嶺市工作過，而且……她當時是左忠良的機要秘書！”
左忠良的機要秘書！
羅澤凱的心臟猛地一縮！
一股電流般的戰栗瞬間傳遍全身！
找到了！
終于找到了連接左忠良與那筆巨額資金的直接橋梁！
“詹姆斯，確定嗎？”羅澤凱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有些沙啞。
詹姆斯堅定的說道：“基本可以確定！開戶信息、資金流轉記錄，以及我們挖出的這段隱秘的工作經歷，多條線索都指向這一點。”
“雖然還沒有直接證據顯示左忠良指令或操控了資金轉移，但這個孫蔓的存在，以及她和左忠良這層特殊關系，足以讓調查取得突破性進展！”
“太好了！”羅澤凱用力握緊了拳頭，“詹姆斯，謝謝你！把你們掌握的所有關于孫蔓和那個賬戶的資料，盡快傳給我！”
“沒問題！羅，看來你這次釣到了一條大魚！”
結束與詹姆斯的通話，羅澤凱激動地在客廳里踱了幾步。
孫蔓！
左忠良的前機要秘書！
這簡直是天賜的突破口！
只要找到這個孫蔓，撬開她的嘴，或者拿到她與左忠良資金往來的證據，整個案子就將徹底明朗！
他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
孫蔓人在海外，如何找到她？
如何讓她開口？
這都是難題。
而且，左忠良一旦察覺到孫蔓暴露，很可能會采取極端措施。
必須雙管齊下！
他走到臥室門前，關上房門，再次拿起電話，打給方靜，低聲說：
“方書記，重大進展！海外那個離岸賬戶的實際控制人查到了，是一個名叫孫蔓的女人，她十年前是左忠良的機要秘書！”
電話那頭，方靜顯然也震驚了：“左忠良的機要秘書？！這……這簡直是鐵證啊！”
“現在還差最后一步！”羅澤凱語氣急促，“你立刻做兩件事：第一，通過外交和國際警務合作渠道，秘密調查孫蔓目前的準確位置和情況，尋找合適的接觸或引渡方式。”
“第二，讓邢冰集中所有力量，在國內調查孫蔓的社會關系。”
“特別是她離開蒼嶺后，是否還與左忠良或其親屬有聯系，尋找可能存在的其他證據或知情人！”
“是！我立刻去辦！”方靜的聲音充滿了干勁。
放下電話，羅澤凱感到一種久違的、接近勝利的振奮。
他已經看到了迷霧盡頭的曙光。
左忠良的陣腳已亂，而自已手中，即將握住決定勝負的籌碼。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
蒼嶺的夜空，似乎也開始變得清澈了一些。
……
第二天下午，羅澤凱正在審閱文件，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請進。”
房門一開，方靜和楊麗走了進來。
羅澤凱看向楊麗，直截了當的問道：“殺手那邊，你有沒有新的突破？”
楊麗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兩人口徑一致，咬定是網上接單，對雇主信息一無所知。”
“那個本地號碼最后出現的基站信號覆蓋范圍很廣，無法精確定位。”
“不過，技術部門在對那輛用來接應的廂式貨車進行深度勘查時，在駕駛座縫隙里找到了一根頭發。”
“經過DNA比對，不屬于兩名殺手或原車主，目前正在數據庫中比對。”
“這是一條重要線索，抓緊。”羅澤凱點頭，又看向方靜，“孫蔓那邊呢？”
方靜立刻匯報：“國際警務協作渠道已經啟動，但流程需要時間。”
“不過，邢冰那邊的調查有了意外發現！”
她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我們查到孫蔓在蒼嶺工作期間，有一個關系非常密切的表妹，名叫李穎，目前就在蒼嶺市文化局工作。”
“而且，孫蔓出國后，與李穎似乎并未完全斷絕聯系，近兩年還有幾次國際長途通話記錄。”
“李穎……”羅澤凱眼中精光一閃，“這是個關鍵人物！立刻對李穎進行秘密調查和監控，但要絕對小心，不能打草驚蛇。”
“她很可能掌握著孫蔓與左忠良之間聯系的某些秘密，甚至是關鍵的中間人！”
“明白！我已經讓邢冰親自部署，抽調最可靠的隊員，對李穎進行24小時外圍監控。”
“并開始秘密調查她的社會關系、財務狀況和通訊記錄。”方靜答道。
“很好。”羅澤凱目光銳利地掃過方靜和楊麗：“方書記，你負責盯緊李穎這條線，尋找接觸和突破的機會。”
“楊局長，你繼續深挖襲擊案，那個未知的DNA和協調人是關鍵，同時要加強對韓東及其家人的保護。”
“是！”兩人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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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姜小軍那棟豪華別墅的客廳里，氣氛壓抑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厚重的窗簾只拉開了一半，昏黃的燈光映著姜小軍陰沉的臉。
他深陷在昂貴的真皮沙發里，指間夾著的煙已經燒了半截，煙灰簌簌地掉在名貴的地毯上，他也渾然不覺。
左忠良則背對著他，僵直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雙手緊握成拳背在身后。
窗外，原本晴朗的夜空正被翻滾的烏云迅速吞噬，一場暴雨似乎即將來臨，就像他們此刻的處境。
“哥，”姜小軍終于沙啞地開口，“物流園那邊……失手了。兩個人，都折了進去。”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又重重吐出，“那羅澤凱，真他媽的比我們想的更難對付！命硬，手也黑！”
“而且，楊麗那個女條子盯得死緊！我擔心……那兩個人在里面扛不住多久。”
“他們知道多少？”左忠良沒有回頭，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一樣，帶著刺骨的寒意。
“當初是我手下用不記名的虛擬電話卡單線操作的，他們應該不知道最終雇主是誰。”姜小軍解釋道，
“但羅澤凱不是傻子！他肯定會順著這條線往上摸！”
“他現在就像條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咬住了就絕不會松口的！”
左忠良猛地轉過身，臉上露出了一種窮途末路的猙獰：“準備后路！不能再等了，我們立刻動身，躲進山里的隱蔽所！”
“躲？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姜小軍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閉嘴！”左忠良厲聲打斷他，眼神兇狠，“是長久之計重要，還是馬上就沒命重要？隱蔽所里的東西足夠我們吃五年的，等這陣風過去了，我們再想辦法用假護照出去。”
姜小軍一咬牙：“好，那我們從地道走，說不定我家門外就有人監視。”
說完，兩個人進入地下室，掀開一個蓋子。
左忠良和姜小軍通過地下室隱秘的地道，悄然離開了別墅。
這條地道是姜小軍早年為了應對不測而秘密修建的，出口在相鄰街區一個廢棄的倉庫內。
他們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普通衣物，駕駛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趁著夜色駛離了市區，向著蒼嶺市遠郊的山區疾馳而去。
那里有他們早就修好的隱蔽所。
內部儲存了大量的食物、飲用水以及現金。
通風和發電系統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醫療室和通訊設備。
為了這個隱蔽所，姜小軍花了一個多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