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超大型跨洲傳送法陣,運送著上千修士,降臨不周山外海周邊。
紀元初有些意猶未盡,道心種魔印的參悟較為順利,他以此為奴役印訣,操控所有奇蟲。
歷經測驗后,紀元初發現蟲軍的行動能力,甚至反應能力都暴漲了有一大截,甚至和他精神體的聯系更深了。
這種奴役奇蟲的印訣,能力非常出眾,未來他將奇蟲放眼在某一地,可以通過道心種魔印,觀察到奇蟲所在區域的面貌。
這很離譜,等于掌握了一個超級檢測器具,以蟲軍分布各地,收集情報,相當便利。
這讓紀元初有些懷疑,蟲小仙的祖輩是誰?
如果該族擁有無比龐大的奇蟲大軍,豈不是可以通過道心種魔印,監視無數疆域?最終化身為超級情報販子?
甚至紀元初有驚人預感,五行道蟲會不會是蟲小仙放出來的?
還有以六翼天蠶的空間法則,或許有希望具備監視仙朝之主的能力!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這讓紀元初有些心悸了。
這個蟲小仙不聲不響的,背地里卻是個恐怖頭子?
讓紀元初意猶未盡的倒不是這些猜測,跨洲傳送陣橫渡三日,大羅商盟擔心他們無聊,舉辦了交易會……
有能力購買門票乘坐傳送陣的修士,身價豐厚,故而持續三日的交易會,出現了數不勝數的珍寶。
期間紀元初出手,購買了適合四翼天蠶成長的空間資源。
就是貴,太貴了!
紀元初懵逼發現他忘掉一件天大的事情。
當年曦少女離開的時候,他忘了將她的小金庫給截留下來!
“真是一個天大的失誤啊,曦少女也是,回家做大小姐了,忘記照顧照顧我這個窮人了。”
紀元初心中嘆息,曦少女回歸真仙殿,什么資源都能搞到!
“窮啊!”
離開了仙緣世界,搞錢真是個難題,若是換做曾經,再將月神洗劫一次,他就能脫貧致富。
轟!
此刻,跨洲傳送陣構建的空間穩定下來。
紀元初走出,站在一座海島上,面朝茫茫外海,精神略微恍惚。
他好似一粒沙掉到了深海里面,沒了寄托之地。
他仰望著星空,身軀略微發熱,這等感覺很奇妙,似從低端世界走向了高端世界!
甚至外部環境對他而言,不再貧瘠了,足以說明不周山周邊區域地大物博,靈氣品質高端。
他腳踏的海島,地面顯得特別堅硬牢固,看來世界格局遠超封華洲。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那些高端的世界環境,誕生天才的概率自然越高。
可以說不周山的周邊世界,稱之為南部大陸的核心圈層了!
想要在這等地界開辟族群勢力?有些癡人說夢。
不周山有龐大的附屬勢力,以及外設的道統宗門,體量極為龐大,都盤踞在這片海域。
“這座島嶼的氣氛不太對,看來不周山發生了天大的事情。”
梧瞳仙粉衣飄舞,清純臉蛋始終帶著甜美笑容。
她散發精神波動,沒有探聽到和不周山的相關情報,說明出事范圍在頂層圈子里面。
或許牽扯到了不周山的顏面,故而沒有對外宣布。
梧瞳仙祭出竹筏,一行人站在上面,沖向傳說中的不周山。
盡管紀元初做好準備,他依舊被震撼到了。
這是一座山?
這座山堪比無數星辰熔煉而成的宇宙巨山!
不周山狀若支撐星穹的仙柱,云海環繞,再往上觀察,都能看到浩大星云,顯然山體沒入到了星空。
泥塑古鼎神色凝重,就算是近仙巨頭都無法撼動這座蓋世巨山!
嘩啦啦……
隨著竹筏接近神話仙山,紀元初血脈悸動,更在滾燙發熱,讓他的大心臟都在震顫!
他心頭驚異,什么情況?
血脈在復蘇,熱血在翻滾!
甚至他的血液里面,折射出了瑩白光暈。
這些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紀元初發現不周山對他構成的蓋世壓迫?無形中降低了許多。
紀元初不禁緊握拳頭,難道是母親的血脈在覺醒?
或許是因為原始圣體太特殊,將不周山血脈特性掩蓋住。
現在這部分血脈因為不周山而動,讓紀元初從中感觸到非凡的潛質。
“這等規模的仙山,應該具有超高端的靈性吧?”紀元初問了問泥塑古鼎。
“自然有!”
泥塑古鼎說道,“但靈性不可能關注底層,即便是宗師,恐怕近仙強者,都很難驚動不周山。”
紀元初略微放心,主要擔心他的接近,以及躁動的血脈,可以驚醒些強者。
以吞義以及鐵匠叔的強大,可以抗衡塵世間九成九的災難。
但神話勢力臥虎藏龍,興許有究極至寶,這里何止是龍潭虎穴,古往以來無人膽敢擅闖。
“當年周鈞耀的話并不托大,這不周山當真是最強的修行道場。”
紀元初感慨一聲,元子在這里修行,定然事半功倍!
“如果能將不周山視作第三重場景?”紀元初心頭有些燥熱。
泥塑古鼎說道,“不太可能,第一這座山規模太大了,第二就算你能觀察到,也需要對應的資源和經文,第三不周山具備超高端的靈性,你觀察刻錄中會被它鎖定。”
紀元初也只是想一想,如果不周山的場景跑到他靈臺上了?恐怕這支神話勢力付諸所有,也要將他給按死!
此刻,竹筏接近山腳區域。
這里聳立著數不勝數的建筑物,以及各式各樣的道場,似一片宏偉的修道世界。
“梧桐山門徒前來拜訪故友。”
梧瞳仙望著山腳巡山的金甲士兵,她飄然而來,取出身份信物,溫柔有禮,不敢放肆。
梧天風低眉順眼,和在封華洲的強硬姿態完全不同。
那些金甲士兵并不意外他們的到來。
近幾日來了許多神話門徒,探聽情報。
“諸位貴客,你們可以在不周山的外部道場隨意走動,盡情拜訪朋友。”
這些甲兵查驗完畢他們的身份,就讓開道路放行。
梧瞳仙一行十余位,走向浩瀚莫測的大世界。
山腳下皆是六境之下門徒的修行區域,宗師在半山腰區域修行,再往上就是不周山的核心層。
單單山腳的世界面貌,若是無目標前進,一年半載都極難走遍全場。
同時間有外門執事,為他們安排了臨時洞府,并叫來一群仙鶴,充當他們的飛行坐騎。
“道友,我要去訪友了,過些日子再聊。”
梧瞳仙側坐在仙鶴上,她眼波流轉,對紀元初含羞一笑,給足了他情緒價值。
紀元初滿臉期待,目送不舍揮手。
梧天風冷眼看了看紀元初,暗暗搖頭。
這蠢材越陷越深,很快要拜倒在梧瞳仙的石榴裙下,這人財兩空的結局是跑不掉了。
等待他們走后,紀元初也躍上一頭仙鶴坐騎。
“道長您要去哪里?”
仙鶴通體雪白,羽翼流淌神輝,散發出精神波動,聲音悅耳動聽。
紀元初豈能直接去見元子,為避免引人注目,他說道,“鶴仙子,周幼幼在家嗎?”
“仙子?”
鶴仙子眼眸微微彎曲,很喜歡紀元初的稱呼。
她振翅起飛,散發精神波動,“周幼幼在道場,我這就帶你去,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座仙山道場修行。”
“我叫司朱弟,來自南部地仙殿。”
“哇,原來是地仙殿的高徒,我叫鶴真真,修行五境了,再努力努力,或許能修成妖王化形,其實我有個夢想,想要去地仙殿當差,感覺很威風!”
紀元初驚訝于鶴真真非常好談,像是個快樂的孩童般,他微笑,“你會如愿以償的。”
“嘿嘿,借你吉言了,不過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我還以為你會打探不周山發生了什么大事?可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清楚。”
“大人物的事情,我不會刻意關心,對了鶴仙子,你們不周山近期有沒有誕生特別強大的門徒?”
“有哇,他叫周哲圣,稟賦超絕,強橫無比,據說從大邑仙朝凝聚出了五色神光,還刻錄了一座仙級場景……”
“咦,我的話是不是有些多?”鶴真真連忙閉嘴,偷看了眼紀元初。
“多嗎?那我就立下心魔誓言,幫你保守秘密!”紀元初瞬間嚴肅說道。
“哈哈,你這人怪有意思的。”
鶴真真歡快飛過一片片道場世界,事實上,神話門徒刻錄幾座仙級場景?這等修行機密豈能對外泄露。
鶴真真對周幼幼非常熟悉,路上還夸贊她琴術驚世,她時常跑過去偷聽她彈琴,因這事還被她的領導責罰過。
“我們到了!”
鶴真真懸空落地,“如果你要離開,催動我的令牌,我會第一時間趕來接你。”
紀元初取出一個四階靈果,送給鶴真真。
鶴真真差點被幸福沖昏頭腦,欣喜張嘴吞掉果子,“司朱弟我記住你了,有朝一日我化形,一定去南部地仙殿找你玩。”
紀元初笑著目送鶴真真遠去,“鶴仙子捧著金飯碗,無憂無慮在不周山生活修行,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妖修!”
被囚在空間手鐲,整日挨揍的黑螣蛇發表不一樣的看法。
鶴真真有金飯碗不假,可致死率太高,若是不小心沖撞了貴客,要被剝皮抽筋,淪為資源寶財……
紀元初轉身,掃視前方一片置身在法陣內的宮廷別院。
“故友拜訪周幼幼仙子。”紀元初傳音。
“誰?”
周天武陰沉著臉開啟法陣,看了眼司朱弟。
紀元初不知道周天武吃了什么槍藥,他走來微笑,“天武道兄,在下司朱弟,前來拜訪周幼幼小姐。”
“司朱弟?不認識,你走吧!”
周天武揮手如同趕蒼蠅,他師尊捅了天大的簍子,牽連到了他們這一脈,周天武整日煩悶無比,豈能有心情接待賓客。
紀元初的臉有些黑,傳音說道,“勞煩幫我稟告一聲,是蘇靜安拜托我來的……”
紀元初正準備編造借口,周天武眼睛瞬間發亮,無比熱情拉著司朱弟的大手,哈哈大笑,“原來是自家兄弟,快請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