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去迎接客戶，他們這些人也只在包廂外面等著。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至那抹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走廊里，男人走在人群中央，西裝熨燙筆挺，身材比例優越，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額前碎發垂在眉骨，眼簾低垂，舉手投足間氣質盡顯清貴。
程澳佳眼中劃過一絲驚艷。
她雖然之前見過照片，但親眼見到這張臉，還是沒忍住感嘆一聲老天不公。
怎么會有人有錢又有顏啊！
走到跟前，陳總笑著介紹：“這三位是我們公司項目策劃的主要成員。”
程澳佳身為組長，率先開口：“裴總好，我是程澳佳。”
汪汀連忙跟上，“我是汪汀。”
聽見這個名字，裴言川瞥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聲。
裴總性格淡漠眾人皆知，這個反應大家也不意外。
央瓷瓷也禮貌微笑：“裴總好，我是央瓷瓷。”
原本過完這個流程就能進包廂，男人的視線卻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
片刻后，他忽地主動伸出手，淡聲道：“我看過你的考察報告，寫的不錯，下次可以繼續合作。”
幾人一愣。
央瓷瓷：“………”
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先前發消息讓他瞞著，裴言川的回復就有點不情不愿，一直問寶寶為什么，是不是他見不得人。
被幾雙眼睛看著，央瓷瓷只能笑著伸出右手回握上去。
掌心相觸的一瞬間，男人溫熱的指腹蹭了蹭她的手背。
央瓷瓷耳朵一紅，悄悄瞪了他一眼。
裴言川表情不變地收回手，只是嘴角微不可察上揚了幾分。
旁邊的齊樓眼角一抽。
裴總，您收斂點吧。
進入包廂后，央瓷瓷和裴言川之間隔了四個位置。
一般他們沒有發言的機會，就是在旁邊配合。
央瓷瓷中午沒吃什么東西，老早就餓了，反正是和裴言川吃飯，她也沒那么正式，再加上男人進門前給她特殊照顧，更不用看老板臉色。
正低頭吃著東西，耳邊響起程澳佳的聲音。
“瓷瓷，我怎么感覺裴總好幾次往我們這邊看。”
她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去。
結果正好對上男人的視線。
她眨了眨眼，朝對方彎眸笑了一下。
經過剛剛門口握手的事情，央瓷瓷也沒先前那么警惕，轉頭悄聲安撫程澳佳。
“沒關系，可能是看我吃的太香了。”
程澳佳：？
狐疑看去，男人卻已經挪開目光，轉頭和陳總聊天，清雋的臉上不見任何生氣之色。
她正要收回目光，余光無意間瞥到男人的左手。
水晶燈下，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上，銀色的對戒格外顯眼，矜貴間襯托出幾分溫柔。
最主要，款式……有點眼熟。
自已是在哪里看到過來著？
腦子里一閃而過某個畫面，她眼睛瞪大，連忙轉過頭看向央瓷瓷的左手。
只見女生纖細的手指間，赫然戴著同款的女士鉆戒。
程澳佳左看看，右看看，不斷來回確認。
“……”
此時此刻，一種膽大包天的猜測在她腦子里成形。
見女生毫無察覺地繼續吃東西，她湊過去小聲開口：“瓷瓷……”
“嗯？”
“你男朋友又在看你。”
央瓷瓷下意識抬頭看向裴言川。
可緊接著動作一僵，她慌亂轉頭，眼巴巴看向程澳佳。
女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她。
央瓷瓷：“……”
程澳佳指了指她手上的戒指，又悄悄指了指那邊。
央瓷瓷紅著臉，默默捂住手，沒否認。
程澳佳小聲笑著調侃，“可以啊你。”
男朋友居然是裴氏的總裁。
出乎意料的是，在短暫的震驚后，程澳佳瞬間接受了這個事實。
剛剛在門口，她還想裴總怎么突然握手，合著這兩人是男女朋友關系。
那照這樣看來，裴總親自負責這個項目，也肯定為了自已的女朋友。
想起某個剛剛表白的人，程澳佳笑容又是一僵。
汪汀這小子表白還真會挑時間，事業差點就走到盡頭了。
知道這兩人的關系后，再看看還在不停找話題的經理，程澳佳暗暗搖頭，莫名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領導啊領導，這你就失策了吧。
真正掌控話語權的人其實坐在她旁邊呢。
飯局結束，送完領導上車，程澳佳轉身看見央瓷瓷站在門口。
女生里面穿著藍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件黑色毛衣外衫，簡約又干凈，牛仔褲襯得腿又直又長，耳邊碎發垂落，珍珠耳釘若隱若現，臉蛋漂亮精致。
但在這種季節，尤其是晚上，這身裝扮明顯抵不住寒風。
見女生鼻尖冷的都有些泛紅，她走過去好心道：“我送你回去？”
剛剛她看見裴總上車走了。
央瓷瓷一愣，連忙搖手笑著拒絕，“不用不用，等會他會回來接我。”
她和裴言川還打算等會一起去散步走走。
程澳佳也沒強求，只是悄悄湊過來，挑眉調侃道：“上次出差也是和裴總一起吧？”
怪不得突然加上央瓷瓷，還指明讓她出差。
聞言，央瓷瓷視線飄忽，在這大冷天臉上居然隱隱發燙，紅著臉輕輕點頭。
程澳佳沒再打趣她，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我先回去了，就不妨礙你們小情侶了，明天見。”
“明天見。”
等程澳佳走后，央瓷瓷對著手哈了口氣，剛想拿出手機給裴言川發消息說結束了，身后倏地響起一道聲音。
“央組長。”
央瓷瓷動作一頓，放下手機，轉過頭就看見汪汀走了過來。
汪汀怕她誤會，連忙解釋道：“我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想讓央組長不要因為今晚的事情為難，我們以后繼續當正常的同事相處，表白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
這怎么可能正常相處。
央瓷瓷正想開口，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
“瓷瓷。”
兩個人聽見聲音都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
汪汀臉上一愣，“……裴總？”
裴言川沒有看他一眼，拿著大衣走過來蓋在女生身上，同時牽住女生的手。
感覺到涼意后，他緊緊握在手心里，摸了摸她凍得發紅的臉，低頭輕聲道：“怎么不在里面等我？”
大衣上殘留著男人身上的味道和體溫，央瓷瓷低笑了笑，“沒料到這么冷。”
汪汀愣愣看著這兩人的互動，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們……”
央瓷瓷聞言看向他，笑著介紹。
“這是我男朋友。”
話一出，汪汀腦子轟的一聲變得空白。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下意識看向男人左手。
當看見那枚款式熟悉的對戒，臉色頓時微僵。
愣神間，耳邊又響起女生的聲音。
“汪汀，其實你那個時候說錯了，我和我男朋友很早就在一起了，并不是隨隨便便就在一起，我們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