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武者嗎？”陳觀樓隨口問道。
王海點點頭，“但是資質很爛，這輩子最多三品！”
陳觀樓一聽，頓時笑起來，“他升官了，發財了，暴富了。但他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強者。而你是九品武者，將來還有機會沖擊宗師。你看，你們都有各自的幸運，都會有美好的未來。你犯不著嫉妒他。說不定私下里，他正在嫉妒你！”
“當真？”王海公公這一刻仿若撥開云霧見明月，心情瞬間閃亮亮，雙眼都在發光！
陳觀樓繼續忽悠，“一個資質稀爛的武者，理應嫉妒一切天賦上佳的武者。你肯定在他嫉妒名單里面。”
哈哈哈……
王海公公一聽，頓時放聲大笑。
什么羨慕，什么嫉妒恨，這一刻統統化作空氣，沒了！
只覺心情暢快。
心魔也沒了！
渾身輕松！
他喝著酒，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你說的對，我犯不著嫉妒他。理應他嫉妒我！我天資卓絕，修為九品，他拍馬都追不上。反倒是他的位置，我努努力，花點錢，還是有機會的。哈哈……多謝陳兄！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開解我。我之前差點鉆了死胡同，怎么就沒想到修為碾壓。果真是一葉障目！”
他搖頭晃腦，情緒十分激烈，摟著陳觀樓，就說要去青樓瀟灑。
“先喝酒！青樓晚上再去。這會姐兒們都在睡覺。你好歹讓她們睡飽了，養足精氣神。難不成你喜歡她們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聽你的，都聽你的。”
王海公公此刻心情好，很好說話。
“我讓你調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從去年拖到今年，效率太低了。
“你是說姓竇的家伙，已經有消息了。我派人去了竇家祖籍調查，連竇安之出生時，接生的穩婆都找了。”
“有查到什么嗎？”
“他老家那邊沒多大問題。就是有件事很奇怪。按理說，他考中進士，他們家風水應該不錯，祖宗保佑。偏偏在他考取進士后，數年內竇家接連死人。你都猜不到死了多少人！”
“多少？”陳觀樓也很好奇。當初竇淑說得不太清楚，他也沒細問。
王海回想了一下，“接近二十個。一個家族，嫡支一脈，除了竇安之本人，基本死絕了。旁支跟嫡支這邊來往不多，彼此不算熟悉，倒是沒怎么死人。死了兩個，都是正常老死。
我都忍不住懷疑，竇家莫非得罪了誰，被人害了。我的人就去衙門調查，結果發現大部分都是意外死亡，沒有兇手！真是奇了怪了！
他們當地人，對竇家的事也是議論紛紛，有人說竇家祖墳被人動了，壞了風水。我的人特意請了一個陰陽先生，還是很出名的，特意去看了竇家祖墳，確定沒被動過，但是氣運沒了！真是奇怪！那位陰陽先生說，祖墳沒動，估摸問題出在人身上！”
陳觀樓消化了一下，繼續問道：“還有別的嗎？比如讀書求學？”
“都查了！學堂的夫子，同窗，都說竇安之從小聰慧，讀書舉一反三，很是聰明。考中進士，完全不意外，他有這個才學。”
“這么說竇安之是真才實學？”
“確實！”
“我聽人說，竇安之求學的時候，身邊有的小廝，長得跟他很像。時常假扮他應付一些瑣事。”
“是有這么一回事！聽說那個小廝跟著竇安之讀書，腦瓜子也還行。不僅能假扮人，還能模仿筆跡！”
“果真能模仿筆跡？”陳觀樓眼前頓時一亮。
之前他一直在疑惑，如果竇安之是小廝假冒的，學識可能蒙混，筆跡如何蒙混？總不能說，新練的字體。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確實模仿！夫子那里還保存著竇安之的文章，以及小廝的文章。我的人對比過，不能說一模一樣，至少有七分神韻！學堂夫子還說，小廝其實資質還行，考不中舉人進士，考個秀才還是有機會的。但他也說了，小廝有個大毛病，沒有自我，只擅長模仿！”
工匠跟藝術家的區別！
竇安之如果是藝術家，小廝只是個拙劣的模仿者，永遠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們的文章，有帶回來嗎？”
“就知道你要，都帶回來了。”王海公公說道。
陳觀樓頓時喜不自勝！
太監做事就是周全！
“好兄弟，你可是幫了大忙！繼續，還有別的嗎？”
王海身為太監，別的可能稀松平常，記憶力絕對是佼佼者。
宮里但凡能爬上去的太監，記憶力都不差。皇帝說一大段話，只說一遍，太監就能一字不差的復述出來。
這不僅是本事，更是保命！
王海公公也具備這個特質，調查報告他翻一遍，就能記住關鍵內容。
“還是那個小廝，我的人調查到，竇安之來京城考取進士那會，那名小廝還跟在他身邊，跑前忙后。客棧的老板都記得，說是沒見過小廝跟主子長得那么像的，讓人誤以為是兩兄弟。不過，等到竇安之丁憂結束回京，京城再也沒人見過那位小廝。
竇家祖籍那邊也說，竇安之丁憂回老家的時候，小廝沒跟在身邊。那時候事情亂糟糟的，也就沒人問。后來死的人太多了，更沒人關注一個小廝。要不是我的人經驗老道，腦子靈活多問了幾句，估摸再過幾年，都沒有人記得曾經有這么一個小廝。”
到了這一刻，陳觀樓心頭已經有五分篤定。
但是，依舊不能確定竇安之是假冒的。
缺乏最重要的證據，身份認證！
“京城這邊，有打聽到什么？比如竇安之的習慣，喜好一類，有出現過前后不一致的嗎？”
王海公公吃了一口酒菜，仔細想了想，“當初你委托此事，隔了幾天我抽空問了問戶部的官員。竇安之這個人做事很細心很周到，脾氣也很好，有點老好人的感覺。不像是狂狷書生，有時候甚至會讓人誤會他出身貧寒！而非富家公子。竇家那邊，不窮，祖上闊過，不是一般的闊。就算現在有點敗落，也不至于讓人誤以為出身貧寒。這一點有點奇怪！”
“竇家還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