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中蘇的調笑打趣聲,一道雷鳴轟然在此地奏響。
那聲音大的簡直像是在耳邊敲響洪鐘,亦或者是什么遠古巨獸對著在場所有人的耳朵嘶吼。
希爾科感覺自已的耳膜都在震動。
轟鳴聲劇烈而短暫,一聲過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腳步聲消失了。
希爾科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驀然一變。
他賴以仰仗的變異戰士們就在一聲轟鳴中消失殆盡。
而他甚至連來人都沒有見到。
地面上的影子忽然動了動,中蘇自信從容的邁著步子踏進了大廳之中。
他先是環顧了一圈四周,隨即在招來金色的雷霆纏繞在手臂之間,躍動的電芒在在場煉金男爵們的眼中像是跳躍的火光。
這是一種非凡的能力。
煉金男爵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超凡力量,操控雷霆的能力,那壯碩的雷霆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眼前的男人攥在掌心。
一瞬間,這些家伙們心中忽然都升起一種離奇的想法。
他們好像個鄉巴佬,沒見識過大場面。
中蘇看遍四周過后,威嚴道:“我來支持我的兄弟的決定,至于你們,這些丑陋的蟲子……”
“誰贊成?誰反對?”
中蘇話落,微一用力,手中雷霆忽然暴漲,驚的煉金男爵們紛紛后退幾步。
似乎生怕那雷霆跳到了他們的臉上。
被那樣的威力擊中,絕對會變成灰的!
“三、二……”一旁,嘯風的倒數聲傳入耳中,“一……結束了。”
他并沒有留給本地的幫會們太多的思考時間。
倒數完畢,他開口道:“想好了沒有,你們?”
“我們在祖安的產業太多太復雜了,有些決定牽扯太多……”
“沒錯,這不是我們個人能夠決定的事……”
煉金男爵們委婉的開口,在見識過中蘇的力量之后,他們依舊還是選擇試圖繼續拖延時間。
聞言,嘯風忍不住嘆了口氣。
“真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啊。”他感嘆了一聲道。
隨即,下一秒,中蘇便舉起雷槍。
金色的雷霆在大廳之內奔涌,雷光閃爍。
他太了解嘯風了,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話,中蘇都猜得到嘯風下一句要說些什么。
所以他直接動手了。
這些祖安的上層人物們,對中蘇而言和普通的凡人沒什么區別。
雷光一抹便徹底消失。
“其實這倒也是個好結局了。”門外終于傳來周嵐的聲音。
他輕飄飄的懸浮著,飄了進來。
“畢竟這些家伙也算得上作惡多端,消滅了也好,再者,祖安并不需要其他指手畫腳的人類。”
說著,周嵐將目光投向希爾科,和他身旁的金克絲。
這已經是在場除惡魔之外唯一剩下的兩個人類了。
中蘇是個講道理的惡魔,拿捏有度,要殺哪些該留哪些,他很能意會。
周嵐眼睛眨了眨,無聲的笑了笑。
希爾科,毫無疑問,這是個聰明人。
能夠在祖安擁有自已的一席之地并且隱隱成為這里唯一的話事人。
希爾科知道的比誰都多,他也絕對不缺乏狠心。
這個梟雄不是那種會害怕在中蘇的雷霆里滅亡的那種人。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又怎么會畏懼第二次。
但周嵐清楚,他一定會服軟,一定,沒有第二個選擇。
果然,不出周嵐所料,希爾科的面色逐漸放緩,低聲道:“不管你們想要什么,你們擁有這樣的力量……”
希爾科看了一眼中蘇手上的雷霆,扯了扯嘴角道:“擁有這樣的力量,你們甚至可以不問自取,但卻依然保持了禮儀風度,我想我的確應該重新正視這一切。”
他伸出手,彎了彎腰。
想要讓這些梟雄彎下腰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如果放在過去,他可能會將生死置之度外,亦或者忍氣吞聲,擇時機再報。
但現在,一切早就不一樣了。
就像過去的范德爾,在那座橋上領養了蔚和爆爆,也即年幼的金克絲之后。
他便有了弱點。
希爾科也是通理,過去的他是沒有弱點的,但在緊接著范德爾領養了金克絲過后。
一切都變了。
他必須考慮金克絲的未來,如果他死了,在嘯風的統治下,這女孩會變成什么樣子。
或許會很好,或許不會,但他身為父卻什么都看不到了。
弱點就是牽掛,就是顧慮。
周嵐深知這一點。
所以他篤信,希爾科必定會臣服。
當然,中蘇的力量展示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令凡人明白自已和神明之間的差距。
“這座城市過去的神明已經離開了,而即使是她離開之后,這座城市里當代的人民甚至都未曾見過神明級別的力量。”
“或許是過了太久,以至于你們都忘了曾經傳承下來的傳說……”
“而現在,我會讓你們重新想起這一切的,重新……”
嘯風低聲呢喃著。
他張開雙手,此地無風自起。
起初還只是一陣柔和的微風,掠過祖安的街道,吹動街邊的布條。
“你在……讓什么?”希爾科試探著問道。
他現在已經能夠意識到,眼前這三個人的不一般。
雷霆、風,這些似乎都在對面的掌控之中,而周嵐雖然從頭到尾都沒出過手,但對方飄在天上的模樣,已經在無言之間闡明了許多。
所以他更加好奇,嘯風此時此刻在準備讓什么。
“當然是肅清,這里的環境太骯臟了,令我和我的兄弟不爽。”嘯風理所當然道。
“肅清……”希爾科一時之間有些迷茫,扭頭望向籠罩在灰綠色毒霧之中的整個祖安。
沒有陽光,峽谷的陰影里彌漫著霧。
想要解決祖安的毒霧?
不管任何時侯,不管任何人說出這句話,希爾科恐怕都只會扯扯嘴角不屑一顧。
因為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但眼下。
他還真不好確定。
因為嘯風,好像是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