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頂級陣法師曾經說過。
“設計陣法時，無需考慮內部出現敵人的情況，那不是我們陣法師該管的事。”
這句話一直被所有陣法師奉為圭臬。
當然了，這里說的內部出現敵人，指的是內奸。
而不是有人直接闖進了陣法內部。
畢竟，任誰也想不到，這世間會存在類似“天降正義”這種，陰到不能再陰的神通。
金身境武圣的身體到底還是很硬的。
楚圣的一記吞海封岳下去，赤兀只是全身焦黑。
不過其他的蠻兵可就沒這能耐了。
沒了萬獸噬天陣提供的血氣屏障。
雷霆洪流如決堤洪水般橫掃開來，數千蠻兵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化為了焦炭。
原本黑壓壓的軍陣瞬間空出一大片。
不等殘存的蠻兵回過神，楚圣反手又是一刀。
就跟犁地似的，再次出現一大片空白。
赤兀看得目眥欲裂，吼聲里裹著滔天恨意。
“你屠戮我蠻族精銳，犯下滔天殺孽，王庭定會與你們聯邦不死不休！！！”
楚圣微微勾起嘴角。
“王庭跟聯邦不死不休，關我屁事？”
他向前踏出一步，衣袍在血腥氣里獵獵作響。
“馬上我就去屠了你們王庭。你也別不平衡，聯邦那些身居高位的蛀蟲，我一樣屠。”
赤兀雙目一怔，楚圣的語氣太過平淡，以至于他絲毫不懷疑楚圣所說的真假與否。
他是真打算先屠蠻族王庭，后屠大夏高層！
赤兀被這番狂言驚得渾身發抖。
“你覺得星盟會任由你胡作非為不成？驚動了他們，你必死無疑！到時候，你們整個人族都要跟著陪葬，一個也跑不了！”
楚圣聞言，反倒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半分懼意，只有一種近乎漠然的嘲諷。
“星盟？到時我一樣屠。”
赤兀終于意識到，楚圣根本不是狂，而是真的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到底是憑什么！？”
楚圣沒再理他，只是緩緩舉起長刀。
“噗嗤——”
刀鋒入肉的聲響被風聲吞沒。
赤兀的頭顱滾落在地，眼睛還圓睜著，最后定格的，是楚圣收刀轉身的背影。
...
【斬殺來犯蠻族精銳一萬余眾，救懸瀚州于水火】
【誅滅八階蠻族一尊】
【正義點+5000000】
提示音響起時。
楚圣甚至沒再看一眼腳下的尸山血海。
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金虹朝著顧道全等人的方向掠去。
與此同時，顧道全等人所在。
一眾世家之主剛剛趕到，見顧道全愣在原地，眉頭緊鎖地望著遠方，連他們靠近都未曾察覺。
這些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其中一位身著錦袍的老者忍不住開口。
“顧圣，您怎么停下了？難道是...楚圣他......”
顧道全緩緩回過神。
“他沒事......”
“那您停在這干嘛？怎么不去支援？”
“用不著，他已經過來了......”
顧道全的話音剛落下沒多久，眾人耳邊便傳來一陣極輕的轟鳴。
“這是......”
有人剛要開口，眼角余光已瞥見一道金虹從天際線掠來。
那道光影快得幾乎連成一線，所過之處，空氣被撕裂出淡淡的漣漪。
不過眨眼功夫，金芒已撕裂云層，化作一道流光俯沖而下。
氣流被極速劈開，發出尖銳呼嘯，卻在距離眾人十丈開外時陡然一滯。
煙塵落定，一道修長的身影靜靜立在那里。
最先撞入眾人視野的，是少年那雙赤金的眸子。
瞳仁里像燃著兩簇跳動的火焰，金色光紋在眼底流轉。
明明該是熾熱滾燙，可落在眾人眼里，卻只覺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混著那深不見底的漠然，讓人莫名心悸。
顧道全也很是奇怪，孫烈先前的匯報，可半句都沒有提及這等異狀。
然而眾人還沒來得及開口。
下一秒，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已驟然壓落！
那氣勢如泰山傾軋，帶著凜冽的殺意直逼心脈，所有人都覺得心臟狠狠一縮。
“我不明白，你們明明駐守在飛沙關，怎么會被它們甩下這么遠？”
楚圣赤金的眸子半瞇著，金芒在眼縫里流轉。
目光在眾人臉上緩緩掃過時，帶著不加掩飾的審視與冷意。
要說他們沒什么想法，楚圣可不太相信。
顧道全喉結滾動，早已備好的說辭涌到舌尖。
他本想解釋說，起初摸不清赤兀的虛實，怕對方設下埋伏，故而不敢貿然出動。
可話到嘴邊，對上那雙赤金的眸子，卻突然卡了殼。
“顧圣？”身旁有人見他失語，忍不住低聲提醒，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慌亂。
顧道全猛地回神，額頭已沁出細汗。
他深吸一口氣，拱手道。
“楚圣明鑒......我的確存了私心，想讓您欠下懸瀚州一份人情。”
“故而才想著，等您與赤兀大軍陷入苦戰之際，再領兵出手相助。”
“屆時，便可請您看在這份情分上，助我等保下懸瀚州。”
話畢，顧道全垂首而立，脊梁微微佝僂著。
雖已是八階三重，算是老牌武圣。
可方才他可是感知得極為真切。
楚圣的實力早已超出了他對八階的認知，他在人家眼前就跟個新兵蛋子似的。
見楚圣遲遲不語。
終于，顧道全孤注一擲道。
“若您能恕過我等此番過錯，庇佑我懸瀚州百姓平安，往后，我懸瀚州上下唯您馬首是瞻。”
話落時，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身后的世家之主們見狀，也紛紛反應過來，嘩啦啦跪倒一片，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或許不清楚楚圣的實力，但他們很清楚顧道全的實力。
能讓顧道全直接跪下，絲毫不敢反抗，天知道楚圣的實力得有多強？
楚圣赤金的眸子微微一斂，顧道全所說全是真話，他看的出來。
“既然說唯本圣馬首是瞻，那本圣便給你們五天時間。”
“五天之內，將懸瀚州上下，所有世家的功法、資源，悉數收繳上來。完不成，你們這些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另外，讓百姓們做好回歸大夏的準備。”
“五日之內，本圣會蕩平蠻荒。”
“屆時，蠻族疆域皆歸大夏版圖，你們懸瀚州也就不算什么飛地了。”
.......